第四百七十一章 皮七妹是她？

  付小琴愣了愣，隨即皺眉不贊同說：「你回去了那話劇社怎麼辦？還有裴舉人怎麼辦？他明年就要春闈了。」

  方箬嘆了口氣，「可是這京城，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這裡天空都讓方箬覺得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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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小琴思索片刻，認真道：「方箬，這次我不能依你。」

  方箬笑了起來，「你想什麼呢，我可沒說讓你跟我一起回去。元仵作如今好不容易在京都府衙立足，你要是回去了，豈不是害了他。況且話劇社也需要你，有你在我才放心。」

  「其實也不一定是回定陽城，我就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方箬補充說。

  「這件事你跟裴舉人商量了嗎？」付小琴問。

  方箬搖頭，裴修安最近很忙，他雖然無官無職，但是周夷、葉白鶴他們有什麼事情總會叫上他。

  「既然只是想要出去走走，那就出去，你在徽京不是還有乾娘和弟弟嗎？可以去趟徽京啊！」付小琴提議說。

  方箬點頭，倒是當真考慮起來。

  兩人說著閒話，突然聽見外面一陣吵鬧聲，念春忙快步出去查看情況。

  等方箬出了月亮門，念春也打探回來了。

  「七妹？真的假的？」方箬驚訝問。

  念春歡喜說：「奴婢聽大爺那話，十有八九就是皮七妹，年齡和經歷都對上了，而且奴婢瞧他們長得確實有幾分相似。」

  皮七妹一直是皮家三兄弟的心結，如今能把人找到是天大的喜事。

  方箬提著裙子，匆匆往外院走去。

  「大哥，原來我家這麼有錢嗎？這房子少說也要是數千兩吧？」大廳里傳來女子的驚嘆聲。

  皮老四忙解釋說：「這不是我們的房子，這是方箬的。」

  「方箬是誰？」女子問道。

  「是我。」方箬走了出去，目光看向站在大廳里的女子。

  乍一眼方箬還沒想起，可是當她看到對方臉上厚厚的脂粉以及滿頭廉價的絹花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七娘？」

  沒錯，這女子正是萬嬌樓的妓子七娘！

  方箬想起當初第一次見七娘的時候，她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她那時候只顧著看她跟溫全書的八卦，所以並未放在心上，如今想來自己應該是在她身上看到了皮家兄弟的影子。

  「是你們？」七娘看向方箬以及方箬身邊的念春，亦是驚訝不已。

  皮老大問：「怎麼，你們認識？」

  方箬笑了笑，「算認識吧，之前見過兩面。」

  七娘一副瞭然的樣子，「這宅院也是聞人公子送你的吧？」

  方箬挑眉，解釋說：「姑娘誤會了，我與聞人肆是生意夥伴。」

  七娘掩口吃吃笑了，「你這話騙騙別人還行，可騙不了我，也是，聞人公子向來出手大方，這宅院他倒是買得起。我尋思那天你怎麼會去萬嬌樓，原來是去抓人呢，不過可別說我沒提醒你，聞人公子這些日還夜宿在萬嬌樓呢，男人就跟貓一樣，沒有一個不 的。」

  「不是，這位姑娘你聽不懂話嗎？都說了這房子跟聞人肆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怎麼還一個勁的說？」付小琴抱著胳膊不滿道。

  皮老大唯恐七娘又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趕忙上前解釋說：「這房子是方箬的，跟聞人公子沒有關係，方箬她有自己的產業。」

  七娘瞧著大家都不滿的看著自己，撇撇嘴道：「原來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不過大哥，你們跟她住一塊兒？」

  皮老大隻好又仔細的解釋了一番，得知方箬竟然是辛元樓的老闆，七娘震驚的嘴巴都合不攏。

  皮老四瞧了瞧方箬，又看向七娘，暗暗嘆了口氣，這往後要是住在一起，怕是免不了會有矛盾了。

  當晚，方箬讓廚房準備了一桌子好菜，算是慶祝皮家兄妹團聚。

  飯後，各自往房間走去。

  七娘桌上喝了不少酒，走路都有些站不穩，說話也大舌頭，「我長這麼大，嗝~第一次喝到這麼好的酒，嘿嘿，大哥，大哥我以後是不是也能住這裡？嗝~她衣服真好看，連個丫鬟穿的都是好料子，命真好......」

  皮老四皺眉，「方箬有錢是方箬的事情，你別想打她的主意。」

  七娘傻笑兩聲，突然快步跑到樹下，一陣狂吐。

  酸臭的味道被風一吹，臭不可聞。

  「都說了讓她少喝點，還不聽，看看現在都醉成什麼樣子了。」皮老四捂住口鼻，嫌棄說。

  皮老大嘆息道：「今天是我們兄妹團聚的日子，多喝一點也沒什麼。這些年她吃了不少苦，你們兩個也別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她聽了也難受。」

  皮老四道：「終歸是自己的親妹妹，我還能虐待她不成，我只是怕方箬受委屈，就她白天說的那些話，是個正常人說的嗎？幸虧裴舉人不在，不然我都沒臉站在那裡了。」

  「四哥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嫌我給你丟人了是吧？」七娘擦著嘴巴腳步趔趄的走了過來。

  皮老四轉過頭，「我沒那麼說。」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是嫌棄我上不得台面，也是，我是誰？我是萬嬌樓的 ，是個人人可欺的娼貨，我這身子不知道多少人睡過了，我哪裡比得上她方箬有本事！她有乾爹乾娘送這麼大的房子，有聞人公子那樣的有錢人當朋友，還有裴修安那樣的俊相公，就連你們，你們也都向著她！」

  七娘一邊說著，一邊哭了起來，「就連她的那個丫鬟念春，我都比不過，我原以為找了個好男人能給我贖身，誰知道——嗝~誰知道他轉頭就看上了她方箬的丫鬟，憑什麼，憑什麼所有的好處都讓方箬占了？還有你們，明明我們才是親兄妹，為什麼你們都向著她！」

  「這些年我一直等著你們來救我，你們為什麼不來？你們知道我過的有多慘嗎？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們以為是我願意的嗎？只知道嫌棄我怪我，我想過好日子有什麼不對？」七娘越說越委屈，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主院這邊。

  方箬從念春口中得知了偏院的事情，倒也不惱，只道：「這事情你別管，讓下面的人嘴巴都閉嚴實了，只當什麼也不知道。至於七娘嘛，就當客人一樣好好招待，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都隨她。」

  念春應下，瞧見姑爺進來了，便低頭退下。

  裴修安方才沐浴過，身上還帶著一股濕氣，頭髮都在往下滴水。

  方箬尋了個帕子，走過去道：「你最近在忙些什麼呢？白天都看不到人了。」

  裴修安黑色的雙眸中掠過幾分深意，莞爾道：「沒什麼，都是些雜事。」

  方箬並未注意，殷勤的給裴修安擦拭著頭髮，半晌才開口說：「我想出去走走。」

  裴修安握住方箬的手，回頭道：「好啊，去哪裡？我聽說京都城外有個萬楓山，景色尤其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