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都餿了
2024-06-13 19:55:08
作者: 東風識我
斂秋咬牙,抬起一腳踹向對方腹部,同時提劍刺向對方胸口。
「不是吧,來真的啊?」男人說道,用力格開斂秋的劍,迅速後撤。
「嗖」的一聲,一隻袖箭擦過男人的胳膊,沒入他身後的沙地里。
「住手!」方箬喊道。
男人低頭看了眼血淋淋的胳膊,揮手示意自己的人都停下,「這娘們兒有袖箭!」
「要麼我車上的食物分一部分給你們;要麼我們魚死網破,誰也別想活著離開。」方箬冷聲道。
男人笑了聲,「行,夠膽!」
方箬讓皮老五拿了一袋餅子下來,「夠你們吃兩天了。」
幾人看著地上高高摞起的餅子,彼此對望了一眼,均是心中疑惑,就算此處距離羌州城還有兩天路,但也不至於準備這麼多食物吧?
難道他們是想偷偷往城裡送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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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領頭心裡有了算計,說道:「爺今天心情好,不跟你們計較,行了,趕緊走吧!」
方箬掃過幾人,轉身上了馬車。
「駕!」皮老五驅趕著馬車疾馳而去,斂秋騎馬緊跟其後。
車裡面,李讓脫下外衣,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來就行。」
「別墨跡,趕緊的,萬一那些人再追上來,你還得出去應付呢。」方箬催促道。
李讓撓了撓頭,只好將裡衣也解開。
方箬用沾了水的濕布巾先給李讓清理了傷口的血污,然後再倒上藥粉,用乾淨的白布包裹好。
這邊才處理完,馬兒突然嘶鳴一聲,停了下來。
「方箬,前面有人!」皮老五喊道。
果然是那些人又追了上來,而且這次的人數更多,足有二十幾號人,也不知道他們剛才躲在了什麼地方。
「姑娘放心,我們只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你,絕對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領頭的男人扛著長刀,笑嘻嘻說。
方箬壓著火氣,「有話快問,我們趕時間。」
「剛才姑娘就說你們是去羌州城找人的,不知道找的是什麼人?」男人問。
「我相公,他在羌州做生意。」方箬不耐煩回應說。
「你相公做什麼生意,叫什麼名字?」對方又問。
方箬再遲鈍也察覺到了對方並不是簡單的馬匪,他們不要錢只要食物,而且牴觸外人進城,再加上現在的盤問......方箬想了想,試探問道:「幾位並不是馬匪吧?」
幾人彼此看了眼,不約而同笑了起來,又聽方箬說:「我聽人說羌州城發生了暴亂,如今城裡已經被神人教控制,難道幾位是神人教的人?」
「呸,別把我們跟那群神棍相提並論。」有人立刻反駁說。
方箬瞭然,決定賭一把,「諸位可聽過一個人,他姓蒙,叫蒙將!」
聽了這話,幾人頓時變了臉色,領頭警惕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陽樂郡主李玉錦!」方箬緩緩道。
...
「景行!」葉白鶴大喊著,匆匆進了營帳。
裴修安正與蒙將以及姚青鋒討論接下來的布局,聽到聲音回頭看去,「怎麼了?」
「冬生回來了。」葉白鶴說。
姚青鋒忙道:「快讓他進來。」
原本姚青鋒和裴修安是負責暗中調查的,可如今兩人的身份已經完全曝光了,加上他們抓了梁寅騫,李笑天那邊一定會找過來。
於是幾人權衡之後,決定離開冷崖,換一個更隱秘的地方駐紮。
當然,這個提議遭到了蒙將的強烈反對,在他看來,與其窩囊的躲躲藏藏,不如直接殺去羌州城。
可最終還是因為裴修安堅持,所有人當天就離開了冷崖,離開的時候裴修安讓冬生又返回了城裡。
不管是李笑天還是王克儉,他們都沒有見過冬生,所以讓冬生去跟趙烈接頭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如今的駐紮地是距離冷崖數百里的一處戈壁灘上,背後是連綿不斷山巒,前面是一片土坡,擋住了風沙。
沒一會兒,冬生就灰頭土臉的跑了進來,一張口便道:「水,給我點水喝。」
裴修安給冬生倒了杯水,「不著急,慢慢說。」
冬生三兩口將水喝完,著急道:「大事不好了,趙捕頭說他在羌州城三百里外發現了一支軍隊,足有數萬人!」
「你說什麼?」蒙將「噌」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底湧現出異樣的興奮。
姚青鋒眉頭緊鎖,擔憂問:「消息屬實嗎?」
冬生點頭,「趙捕頭說是羌州的知府帶他去的,他親眼所見。」
「羌州知府?」裴修安不解問,「他不是死了嗎?」
冬生解釋說:「對,這件事趙捕頭也說很奇怪,估計是假死,反正他是跟在知府後面看到的。」
「領軍的是誰?」蒙將迫不及待問。
冬生搖頭,「趙捕頭說不知道,沒掛旗子。」
蒙將叉腰在屋裡來回走了兩圈,激動說:「我派個人過去查探一下,如果可以直接給他來個包餃子!」
這話說完,蒙將走到門邊,掀開帘子就要出去,沒想到卻「砰」的一聲,跟來人直接撞上。
「不長眼睛啊?」蒙將罵道,一抬頭卻愣住了。
「將軍好大的火氣。」來人笑道。
與羌州女子的粗獷豪放不同,來人身形嬌弱,皮膚白皙,眉眼精緻乾淨的像是雲伽山上的初雪。
「阿箬?」裴修安怔怔喊道,站在原地有些恍惚,他莫不是做夢了?
「看來羌州是真的苦啊,瞧瞧,跟變了個人一樣。」方箬走過去,仰頭心疼的看向裴修安。
他瘦了好多,皮膚也曬黑了,嘴唇乾的都結了血痂,頭髮也不知多久沒洗過,像個流浪漢。
裴修安素來是個愛乾淨的,當初再怎麼狼狽,衣服再破舊,他也會保持身上乾乾淨淨,可如今他那些規矩和習慣在艱苦的條件下都不值一提了。
方箬低眸,伸手拍掉裴修安肩上的土屑,鼻子一陣發酸,這段時間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阿箬?」裴修安握住方箬的手掌,低笑道,「真是你?」
方箬沒好氣的瞪他,「不是我,難道還有別的女人給你撣灰不成?」
裴修安目光炙熱的看著方箬,倏地將人一把摟進懷裡,不敢相信說:「我以為我在做夢。」
方箬越發心酸,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落,明明有一肚子的話要跟他說,可此刻卻一句也想不起來,只恨不得將自己揉進他身體裡。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箬吸了吸鼻子,嗔道:「你多久沒洗澡了?都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