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月姨娘身上的謎團

  方箬笑道：「難為王老闆還記得我，說起來你賣給我朋友的那斛珍珠不是要價太高了？」

  王老闆看了看方箬，又看向一旁的劉劍虹，恍然大悟，「是你們！你們是一夥的？那個姓付的也是你們的人？」

  「是我們的朋友沒錯，但人家也是真心想跟付老闆做生意，只是沒想到這麼巧，竟然是熟人。」方箬解釋說。

  王老闆有些尷尬，想到什麼又看向趙烈，「我想起來了，你也是定陽城的人對吧，你是衙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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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烈微微點頭，「有問題？」

  王老闆心道：「我他娘的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怎麼去哪兒都碰上這群人。」

  「你坑我朋友的事情暫且不提，你知道宋二老爺賣給你的這些東西是哪來的嗎？」方箬故意板著臉問。

  王老闆想起方才衙差過來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心裡陡然一驚，「偷、偷的？」

  「沒錯，他是從宋家的倉庫偷的，你居然敢收他的贓物。你說如果宋家把你告上公堂，你會不會去吃牢房飯？」方箬笑吟吟問。

  王老闆急忙辯解說：「我不知情，我要是知道這些東西來路不正，我一定不會要的！」

  「我呸，剛才是誰偷偷藏起來的？」劉劍虹問。

  王老闆支支吾吾，瞥向方箬，「那...那你想怎麼樣？」

  「你放心，只要你把宋二老爺怎麼跟你說的，你都跟我複述一遍，宋家一定就會相信你，不把你告上公堂了。」方箬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王老闆將信將疑，「你跟宋家什麼關係？」

  「大小姐！」遠處，管家帶著宋斗方匆匆趕來。

  「大小姐？」王老闆震驚。

  ...

  據王老闆說，宋二老爺並沒有跟他透露太多的消息，只說等他發達了少不了王老闆的好處。

  王老闆也曾好奇宋二老爺怎麼突然連家當都給賣了，起先王老闆還以為宋二老爺是賭博欠了債，後來才知道他的錢並不是用在自己身上，而是給了別人。

  至於這個別人是誰，宋二老爺沒有說，只說是姓王，從京都來的。

  為了給別人籌錢，竟然偷自家的東西出去賣。

  這個理由讓大家都覺得匪夷所思，而更加讓方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殺了宋二老爺的人居然是月姨娘！

  儘管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她，但方箬確定就是月姨娘。

  據月姨娘院子裡的丫鬟說，昨天晚上就看到她在收拾包裹，今天一早就拿著包裹出門了，再也沒回來。

  「你可見過月姨娘動武？」方箬問院子裡的丫鬟。

  一個個都搖頭，說月姨娘一個病秧子，連多蓋兩床被子都會喘的人，怎麼可能會武功。

  可隨後趙烈卻就在月姨娘院子裡的一棵梅樹上，發現了袖箭留下的痕跡。

  原本方箬一直懷疑是宋二老爺殺了宋評章以及宋三老爺，可如今看來，月姨娘的嫌疑也不小。

  但是方箬想不明白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究竟多大的恨才讓她將宋家的三兄弟全都殺了，她帶走了宋三老爺偷來的所有財寶，如今又去了哪裡？她跟那個姓王的人會不會是一夥的？

  方箬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又去問了宋夫人，對方也是搖頭，對於月姨娘的事情她知之甚少。

  此事就像是一團謎，隨著月姨娘的離開變成了無解。

  *

  都說宋家是撞邪了。

  宋家男人一個接一個的慘死，如今三房加起來，一個能主事的都沒有。

  與宋家有宿怨的都在等著看笑話，而宋家也沒讓他們失望，又傳出了要分家的消息。

  老夫人還在，兒子屍骨未寒，下面的媳婦兒孫子們就開始嚷著要分家產。

  「宋家是真的不行了。」外面的人如今一提及宋家，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而事實上，宋家也的確是內憂外患，岌岌可危。

  二房，三房的人全都跪在了老夫人的院子裡，大大小小的二三十號人，他們的目的難得一致，那就是分家！

  「老夫人，自從那個妖女來到宋家之後，宋家就沒有一天安穩日子。如今老爺不在了，我們孤兒寡母的也不敢跟她住一個屋檐下，老夫人，求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胡媚娘啜泣說著，又朝兒女們使了個眼色。

  大的會意，立刻嚎啕大哭起來，大的一哭，小的也跟著哭。

  旁邊的王氏抹著眼淚，「老夫人，如果說大哥和三弟的死是意外，那我家老爺呢？他死得慘啊，腦袋都被人射穿了，如今留下我們這些女人孩子可怎麼活呀。」

  「祖母，讓我們走吧，我們不要跟妖女住一起！」

  「嗚哇哇，我不要死，娘，我害怕......」

  外面的哭聲已經快半個時辰了，嬤嬤嘆了口氣，「老夫人，要不把人趕出去算了，這樣一直哭鬧，您也休息不好。」

  老夫人緩緩睜開眼睛，蒼老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只道：「一群鼠目寸光的東西，說什麼怕阿箬，我看實際上是怕大房還不起債會將家產給抵了，所以他們才會這麼急吼吼的要分家。」

  「依老奴看，這家分了也罷，免得天天鬥來鬥去，您也跟著沒有消停日子。」嬤嬤勸說。

  老夫人長嘆一聲，「也罷。」

  ...

  「他們分家，找我過去幹什麼？」方箬不解問。

  念春搖頭，「奴婢也不知道，不過老夫人確實說了讓你也去。」

  「難道是要給你也分一份？」劉劍虹興奮問。

  方箬想了想，道：「你們先收拾著，我待會兒就回來。」

  付小琴若有所思說：「我若是老夫人的話，也會給她一份。」

  「可方箬不是宋家人啊？」劉劍虹不解。

  付小琴將收拾好的包裹放在一旁，「以方箬的性子，說是分給她，其實倒不如說是存到了她這裡，看似是給她的，其實是給宋斗方的。」

  所謂分家都是按照人頭分，大房人少，方箬就算不姓宋，也得算一個。

  劉劍虹點頭，「也是，不過我們都要走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

  分家是一件極其繁瑣且複雜的事情，尤其是像宋家這樣產業多，人也多的大家族。

  不僅要提前定日子，還要請族裡有名望的老人過來當見證。

  光是盤點宋家名下的商鋪，田產還有莊子等等，就用了一天。

  第三天所有人都到齊之後，才開始真正的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