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抓人
2024-06-10 09:18:01
作者: 薔薇曉曉
這些年禧香堂和馨香閣的恩怨,京城裡的人都有所耳聞。
可像今日這樣,有人血淋淋地揭開疤,卻還是第一次。
因此馨香閣里的那些人便都豎起了耳朵,連戲台上的戲都沒有心思再看。
「你……你別胡說!」被石錦繡言中了秘密的葉二兩口子頓時就慌了神,葉二家的除了厲聲喝止石錦繡外,卻又沒有其他的辦法。
「我胡說?」石錦繡卻是瞧著禧香堂的那位夥計冷笑,「倘若你和禧香堂的人無關,他們為何要站在你的身後幫你?你還真當禧香堂的錢掌柜是做善事的麼?」
店內眾人的眼神就齊刷刷地瞧向了葉二夫婦和禧香堂的那位夥計。
「而且我明明是女兒身,不過是因為今日店鋪重張,穿了一身直裰而已,你們就四處嚷嚷我與葉大娘子有染,說!你們到底是何居心?」石錦繡就絲毫沒有退讓,而是步步緊逼。
店裡的人可算都明白了過來。
這葉二夫婦分明就是在血口噴人,誣衊寡嫂。
眾人就開始對著他們二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葉二家的一看這情況不對,就想拉著葉二跑。
誰知與他們同來的賴頭二等人卻記著錢掌柜交代的話,一心想要砸了這鋪子好回去領賞。
好在丁管事見多識廣,瞧著這幾人身上的戾氣重,便早就讓人執杖在一旁候著,只要對方敢動,他們就開打。
豈料雙方都沒怎麼動的時候,卻聽得屋外突然有人道:「差爺,就是這裡,就是屋裡的那兩個人!」
緊接著,幾個穿著皂服,腰掛大刀的差役就衝進了馨香閣,將賴頭二和他身邊的人一把制住。
「哎,差爺,您抓錯人了吧!」賴頭二就開始嚷嚷,「我可什麼事都沒有做呢!」
「沒錯!就是他們!」就在賴頭二喊冤的時候,一面容消瘦的年輕人卻從店外有些蹣跚地走了進來,「就是他們抓的我,還將我捅了一刀,扔在了城外的亂葬崗!」
原來,來人不是別人,而是大傷初愈的劉阿賀。
自那日石錦繡同他說過那番話後,自暴自棄的他便醒悟了過來,既然錢掌柜將他當棋子,他就要讓錢掌柜瞧瞧他這枚棋子的厲害!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他便好好地吃飯,也好好地用藥。
因為他所用的是石錦繡從宇文炎那得來的治傷神藥,不過幾日的功夫,便傷勢大好,可以駕著車幫鄭老漢往馨香閣送貨了。
剛巧今日來送貨時,他就在店內見到了賴頭二等人。
想著身上還隱隱作痛的傷口,劉阿賀二話不說就報了官,領了官差來抓人。
見到被自己捅死的人又活了過來,賴頭二兩兄弟便知道壞了事,加之他們本就犯過事,一見到差人哪裡還顧得那麼許多,自是抱頭四處逃竄。
葉二夫婦從沒遇見過這樣的事。
剛還很硬氣的二人頓時就慌了神色,就在他們想回頭求助那位禧香堂的夥計時,卻發現那個夥計早已跑得不見了蹤影。
「怎麼?你們還想留下來?」石錦繡就神色不善地瞧向了他們。
突然變成單槍匹馬的二人,哪裡敢留,只好夾著尾巴,在一片哄堂大笑中,灰溜溜地跑了。
「原來那禧香堂竟是如此臭不要臉!」人群中,突然有人大聲道。
「就是!咱們身上還掛著他們鋪子裡的香囊,簡直就是丟人!」另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隨之附和。
他們的話音剛落,就有兩個香囊從人群中飛了出去,直勾勾地砸在禧香堂的招牌上。
「對!太不要臉了,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就有人有樣學樣。
一時間,之前在禧香堂拿了香囊的人,紛紛解下腰上的香囊,往禧香堂砸去。
禧香堂的香囊本就做得五顏六色,如此一來,就好像有千萬隻飛蛾像雪花一樣地往禧香堂撲去。
剛從馬車上下來的蔡襄兒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見大家都在解香囊砸禧香堂,便不由分說地解下自己腰上的香囊,也往禧香堂砸了過去。
砸完之後,她還一臉得意洋洋地找到了正在拿眼神嗔石楠的石錦繡:「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原來,剛在人群中帶頭扔香囊的就是石楠和許礫。
他們之前趁著鋪子裡人多的時候,特意跑到禧香堂拿了幾個香囊回來。
在葉二夫婦鬧了事後,他們二人更是一唱一和,忽悠著大家把香囊都丟還給了禧香堂。
目睹了這一切的石錦繡就用眼神警告他們二人,讓他們不要做得太過。
聽蔡襄兒這麼一問,石錦繡只得悄聲告訴了她實情,蔡襄兒聽著卻急得大叫:「你們怎麼不早說?!我剛才扔的可是你送我的香囊!」
說完,她就急著往禧香堂跑。
石錦繡趕緊拉住了她。
「你就別去湊熱鬧了!」石錦繡就勸道,「你那香囊也掛了大半個月了,趕明兒個我讓杜鵑給你送個新的來。」
蔡襄兒這才肯作罷。
然後她一臉得意地衝著石錦繡笑:「繡姐兒,我帶幾個人過來捧場!」
越過蔡襄兒的肩頭,石錦繡就瞧見幾個富家千金模樣的人,正說說笑笑地結伴往這邊來,其中還有石錦繡的三堂姐石玲瓏。
其他人,石錦繡並不清楚,可這位三堂姐因為是當朝大公主之女,平日裡為人很是清高,也不知蔡襄兒用什麼法子將她勸出了門。
「我帶你去和她們認識認識!」蔡襄兒就挽住了石錦繡的手。
石錦繡卻將蔡襄兒拉到了一旁婉拒:「襄姐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和她們說不到一塊的,也就沒有相識的必要了。」
「怎麼會!我和你不是相處得好好的麼?」蔡襄兒就表示不解。
「那是因為你同她們不一樣!」有太多事,石錦繡也不好同蔡襄兒明說。
夢境中的她,就曾試著去討好這群嬌小姐,豈料因出身和門第的不同,一直不被她們接受,反倒被她們當成調笑取樂的對象。
這也讓石錦繡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朋友,那些融不進的圈子就不要強求了,做自己最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