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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季硝x秋棠(四)

2024-06-10 08:52:34 作者: 刑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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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秋棠千辛萬苦把季硝搬上了樓。

  一路忍受著耳邊熱氣的騷擾和洗腦攻擊,他甚至產生了把人扔在路邊的陰暗想法。

  最終瞧了瞧那張熟悉的臉,到底是沒捨得。

  「你就偷樂吧,我的良心還沒被狗吃了。」

  方秋棠從鼻腔里哼了一聲,把人往沙發上一扔,西裝外套隨手脫了甩在床上,又忍不住罵。「我就該給你都錄下來,按職場性騷擾訛上一筆,否則真白瞎老子費這麼大勁了。」

  也不過就是口頭上的威風,瞪了那醉鬼一眼,自己去洗手間了。

  只剩下季硝在房間裡頭,睜開眼睛,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哪還有半分醉意。

  13

  方秋棠住的是典型的單人公寓,不大不小,剛剛好一個成年男性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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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刨去廚房和衛生間,工作檯、書架、床、以及他自己躺著的單人沙發,都擁擠地堆在這不足三十平米的空間裡。

  書架上是方秋棠自己做的模型,大都是槍枝和船,偶爾也有些火車、房屋之類的,桌上零零散散地都是他自己做的圖紙。

  幾本工具書已經被翻得書脊散架,又被他自己粘了起來。

  床上的被子還沒疊,床頭還有他的遊戲機和書,都堆在枕頭邊上。

  裡頭亂糟糟的,都是方秋棠生活過的痕跡。

  季硝的眉梢跳了跳動了動,控制住自己下意識想要去整理的手。

  他的公子呀。

  還真是一點沒變。

  季硝苦笑了一聲,目光轉了好大一圈,最後停在了方秋棠的工作檯上。

  那上頭正擺著什麼東西。

  14

  方秋棠洗了把臉,一出來,正撞上季硝站在他的工作檯後頭,手裡拿著什麼東西細細端詳。

  「酒鬼亂跑什麼?別給我碰壞了。」方秋棠忍不住皺著眉。「你去把衣服換了……」

  他話還沒說完呢,就瞧見季硝手裡的東西了。

  一個小人兒。

  長發寬袍,連衣服上花哨的繡花都做的精緻。還沒來得及上色,單看五官就跟季硝,有七成像。

  方秋棠一拍腦門,才想起來,這玩意還沒收起來,整整好讓這人給瞧見了。

  這東西是他前陣子做的,那時候他大夢初醒,心裡總空落落的、悵然若失,最後琢磨著,就就做了這麼個東西,算是個紀念的意思。

  誰曉得卻讓這個人瞧見了。他仿佛被窺見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臉上火燒似的滾燙。

  季硝瞧著那小人,眉梢眼底都是笑,連聲音都柔緩了:「這是我不是?」

  方秋棠硬著頭皮去搶:「不是你。」

  季硝將那小人藏在身後,笑吟吟地盯著他問:「不是我是誰?」

  「不是誰,跟你沒關係。」方秋棠愈發焦灼。「你不是喝多了?看差了。」

  季硝攥著他的手腕,重新問了一次:「這不是我是誰?公子?」

  方秋棠去搶的動作一下就停了下來,像是啞了的炮仗,嘴長得老大,就是沒有聲兒。

  那雙桃花眼裡帶著隱約的慍意和難過,跟記憶里的人如出一轍:「是我呀,公子。」

  方秋棠這回不搶了。傻乎乎地瞧著季硝,一直揮之不去的溫度直接衝上了臉,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他一直想找的答案,如今有了,卻又讓他無措了。

  「哦……哦。」方秋棠的目光閃爍起來,顧左右而言他。「是你啊。」

  傻得冒泡。

  可他能說什麼呢。

  「你早點說多好,我還怕認錯了……」

  他話還沒說完,季硝湊近了一步。

  他那200度近視的眼睛,甚至能看清季硝睫毛的顫抖,和皮膚細膩的肌理。

  方秋棠的話停了。

  季硝的嘴唇跟他的嘴唇,只有一張紙的距離。

  「認錯了?」季硝得嘴唇翕動,氣流與熱度與他的嘴唇接壤。「方秋棠,你心裡什麼都知道,怎麼可能認錯?」

  方秋棠沒說話。

  一手養大的小白眼狼,他怎麼可能認錯呢?

  莫說季硝長相沒變,就算是季硝換了個殼子,那言談舉止的氣度,和細微的小動作,都是騙不了人的。

  他反反覆覆的試探,季硝就不厭其煩地暗示,到底是誰在潛意識裡推拒,遲遲不敢開口去問?

  一目了然。

  季硝盯著他,眼睛裡帶著隱約的紅:「方秋棠,咱們倆的總帳,怎麼也該清一清了罷?」

  明明是撂的狠話,他聲音里卻帶著說不出的委屈。

  「我今天不說破,你就這麼糊弄下去了?」季硝攥著他的手腕,瞪著他。「你……」

  他說不出話來,就去啃方秋棠的嘴唇,粗魯地去扯他的衣領,最後嘗到了一絲血腥味,他又比誰都心疼。

  方秋棠想推他,可瞧見他的眼神,手下又軟了。

  季硝反倒蹬鼻子上臉,兩人糾纏著,不知是誰先動了別樣的心思。

  方秋棠先紅了臉,發狠把人一腳蹬開:「你滾,有話說話。」

  季硝在他耳邊兒繼續耍流氓:「公子,小廝本來就有幹這個的,我當初天天盼著你使喚我,也沒等到——」

  「你現在倒是說說,我伺候的周到不周到?。」

  方秋棠後頭的話,都被耍流氓的人含在了嘴裡,變成了支支吾吾地掙扎聲。

  15

  季硝在床上躺著,也不甚老實,毛手毛腳地纏著方秋棠要抱。

  方秋棠把人推開了,他又裝委屈:「公子就是不想認我了。」

  方秋棠嘟囔一句:「我不是讓你上來了嗎。」

  這兔崽子裝醉,他沒把人拋屍荒野,還不能說明他的良心嗎?

  季硝斜著眼睛地控訴:「你不認我!」

  方秋棠一隻手推著他的胸膛,防止這小子再上來亂啃:「我……就是沒想好。」

  這小子難纏得很,他欠了他天大的情,要真追到眼下來,怕是賣屁股都還不清。

  還不讓這白眼狼造反,踩到他頭頂上來?

  可真要不認他,他還能屁顛屁顛往他辦公室跑?還能私下做那麼個小人兒?

  如今倒讓本尊發現了。

  方秋棠窘迫得頭都要炸了,偏偏這小子還在他家裡頭,剛剛跟他「互助」了一番,如今還占了他的床。

  更讓他難受了。

  季硝把下巴擱在他的肩頭上,輕輕說:「公子,我追了好久,才找到你的。」

  「嗯。」方秋棠這回沒掙扎, 他知道他說的是真話。

  「真的,很久、很久。」季硝說。「我一直怕我在也見不到你了。」

  這話說的太煽情,讓方秋棠忍不住嘟囔了一聲:「誰讓你追過來的。」

  季硝沉默了片刻。

  方秋棠有點怕傷了他的心,本來還想再補一句,卻忽然聽見季硝陰惻惻地在他耳邊低語:「公子,我之前有一個願望,本來已經放棄了,現在看看,感覺還是可以撿起來的。」

  方秋棠隱約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他的頭上多出了一大片陰影。

  那張囂張漂亮的臉,出現他的眼前,帶著隱約的慍色和艷麗。

  方秋棠:「……你的願望別他媽是睡我吧?」

  季硝笑得艷麗:「不止。」

  他不止想睡他。

  還想把他睡到說不出話來。

  最好塞滿他那張總說難聽話的嘴。

  季硝下流的想,怎麼也該讓公子知道,自己脾氣也是很壞的。

  很壞很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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