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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背後

2024-06-10 08:43:45 作者: 流光

  錢嬤嬤回完話之後,整個屋裡都陷入了沉默之中,陳懿寧正忙著將錢嬤嬤這一番掰碎了嚼開了來回琢磨,至於底下跪著的人,陳懿寧不說話,他們自然也不敢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懿寧終於再一次開了口,這一次她倒是沒有之前那般細緻的問了,只是大略的問了幾個與長松平日裡交好的人,這些人與長松的關係還不如之前那兩個小廝好,所以說的話也都千篇一律,陳懿寧能得到的消息也很少。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倒是讓陳懿寧注意到一個叫張福的長隨,這個人是在門子上伺候的,和長松幾乎沒怎麼接觸過,但是因著他與長松家裡連著點親,所以便也被人帶了過來。

  

  這個張福看著年紀挺大,言談間看著也有些畏縮,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軟弱的氣息,看著並不像是一個能成事的人,但是陳懿寧不知道怎麼的,卻總覺得這個張福有些古怪,或許是因著他太想要讓自己不起眼,或許是因為他過於怯懦,以至於讓人有些不信這樣的人竟然能在門子上做活。

  要知道在門子上迎來送往,可都要選機靈的人去的,這個人或許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受到什麼牽扯,但是這樣過於弱化自己,卻也不得不讓陳懿寧心下生出疑惑。

  不過陳懿寧也知道這件事情牽扯甚廣,所以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只溫和的囑咐了幾句,便讓這些人退下了。

  等這些人都離開,站在一旁的白芷卻有些忍不住了:「太太,如今除了這般大的事兒,若是讓這些人都離開,萬一有人和那個逃奴串通,到時候只怕就真找不回來了。」

  白芷在陳懿寧跟前伺候了這麼長時間,雖然對於這次的事情並不知道底細,但是也能看出來陳懿寧十分重視,一個逃奴能讓陳懿寧這般重視,必然牽扯甚廣,但是如今陳懿寧卻做出一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樣子,她心中也忍不住焦急。

  不過陳懿寧卻只是笑笑,溫聲道:「不過一個逃奴哪值得這般大張旗鼓了,說不定他如今早就跑出了京城,我們這兒也不過是找補找補罷了,不過你說的也是,今日這些人到底是和長松有些關係的,你這幾日就著人盯上幾日,看看有沒有和長松私下聯繫的。」

  白芷聽著這話,卻只覺得心裡微微一動,仿若明白了什麼,但是下一瞬卻又垂下了頭,頷首應了:「是,太太。」

  前頭處置完了,陳懿寧便也覺得有些疲憊了,直接就回了青梧院,心裡卻將這幾日的事情在心上思來想去好幾遍,不過還是覺得有些頭疼,便直接歇下了。

  一直等到下午的時候,將羅媽媽喚道屋裡,稍微囑咐了幾句,這才作罷。

  外人都看著,三太太對這次逃奴的事情沒有大張旗鼓,心下都鬆了口氣,但是也只有近身伺候陳懿寧的白芷,才察覺出了這寧靜表象下的波濤洶湧。

  三日之後,這片寧靜終於被打破了。

  外院傳來消息,三爺去了二爺院子,不知道說了什麼,發了大火,摔了東西,還驚動了後院的老太太。

  最後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二爺徐則翰被禁足在家,二太太去前院哭了一場,回來病就更重了,說起都不能起身了。

  一時間徐家,風聲鶴唳。

  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傳出來的,突然間就有人說,是那個逃跑的長松攛掇著二爺做了醜事,害怕事情敗露,這才逃了。

  這個消息雖然一點證據也沒有的,但是卻也完美契合了這幾日詭異的事情,比如平日裡一直兄友弟恭的二爺和三爺,為什麼突然間情勢這般緊張,又比如為什麼長松這般前途遠大的小廝,會突然逃跑。

  一時間這個流言甚囂塵上。

  不過陳懿寧也在這個時候,露出了雷霆手段,流言傳出來的那天下午,便打殺了幾個多嘴多舌的僕婦,一時間竟也將徐家上下伺候的人都震住了。

  不過即便是如此,也不過是讓這些下人將流言從明處轉到了暗處,既然生出了流言,只要殺不盡人,那就沒可能徹底消弭。

  **

  這一日已經是深冬了,眼看年關就在眼前。

  陳懿寧站在床邊,看著早就用厚紙棉布護住的窗戶,心中微轉。

  離朝廷封筆的日子,就剩五天了。

  而有些人也該著急了。

  正在這個時候,卻聽見門邊傳來響動,似是有人進了院子,陳懿寧微微抬眉,便見一個小丫頭進來傳話:「太太,六少爺來了。」

  陳懿寧微微一愣,倒是有些驚訝,這幾日家裡情勢陡急,所以幾乎所有的大小主子都謹言慎行,徐懷清也是有兩日沒有來自己跟前晃蕩了,今日倒是過來了。

  「快請。」也不等辨明心思,陳懿寧便沉聲道。

  一邊說著,她自己也一邊出了暖閣,去了外間。

  她進外間的時候,徐懷清也正好從外面進來,一身凜冽的寒氣,黑色的大氅上還浮著積血。

  陳懿寧看著忍不住皺起了眉:「伺候的人是怎麼伺候的,怎地讓六少爺冒雪過來?」

  陳懿寧話一出口,原本站在廊下的小廝便只覺得背上一緊,這幾日陳懿寧的雷霆手段,他可都是看在眼裡的,這會兒對陳懿寧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敬畏。

  不過倒也不等小廝回話,徐懷清卻笑著擺手:「母親不必責怪小廝,是兒子在來的路上,看著雪好,便讓他收了傘,說起來卻是兒子輕狂了。」

  一聽這話,陳懿寧眉間微緩,但是嘴上卻是忍不住勸慰:「我知道你是讀書人,到底也有幾分讀書人的雅趣,只是到底還是該以身體為重,若是真的受了寒,可不好受。」

  說完也不等徐懷清說話,卻又轉而道:「作為少爺身邊伺候的人,在這種時候就該勸慰著來,怎能如此放任,不過念在六少爺求情,你們二人便罰一個月例銀,下次若是再犯,仔細你們的皮。」

  小廝一聽這話,心中據都是鬆了口氣,兩人在門外跪下謝恩領罰。

  而徐懷清面上竟也沒有絲毫被越俎代庖的不悅,反而眼中生出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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