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決絕(前世今生,前因後果)
2024-06-10 08:23:20
作者: 古小萌
麓悠寧心間一悸,想抽回手卻被他緊握著不放,只能作罷:
「我當場便還回去了,哪裡有受什麼委屈。」
「可她亂說話,悠悠心裡頭肯定委屈了!」
蘇洛白天生便含情的桃花眸,一瞬不瞬盯著麓悠寧:
「悠悠,你就真一點不好奇,她所言真假嗎?」
麓悠寧垂眸不去看他,先前被自己故意忽略那股沉悶的感覺又襲上心頭,卻故作輕鬆:
「真也好,假也罷,於我而言,並不是很重要。」
蘇洛白心口鈍痛,苦悶異常:
「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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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悠寧的心口也是一疼,依舊不願承認:
「我自認已與世子講得足夠明白,世子不該對我抱有其他期許的,不是嗎?」
她見他明顯愣住,還是狠心將自己來時便決定的話說出口:
「你我婚約,是不得已而為之,多謝世子當初解我於燃眉之急。
倘若世子心尖上的人再次出現,或者世子往後再遇到其他心儀之人,你我隨時退婚都行。
倘若擔心觸怒龍顏,那我們便成婚再和離,甚至休妻,都是可以的。」
「麓!悠!寧!」
蘇洛白氣得渾身都在抖,握著她的手不斷收緊,眸中的偏執再隱藏不住:
「退婚?和離?這便是你真正想要的?!」
麓悠寧任由手上的痛,去麻痹心底的痛:
「我是不願為難世子,更不願耽誤世子。」
她一個將死之人,不配!
「呵!」
蘇洛白冷笑,比哭還難看。
眼底瘋狂而嗜血的那股衝動,已有些壓抑不住!
害怕自己會傷到她,蘇洛白一把將其甩開:
「滾!」
目睹她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門,蘇洛白再壓抑不住吐出一口淤血。
白止進來時嚇了一跳:
「世子,我馬上叫阿奇來!」
「不用!」
蘇洛白冷厲地擦掉了唇角的血漬,周身森然嗜血的氣息,卻分毫不減:
「把白朮召回來,不跟了!」
「世子?」
白止大驚,先前白朮跟丟了麓七小姐,還險些被罰去暗營。
突然不讓跟了,自家世子跟麓七小姐,不會真因那股什麼鬼的秦悅溪的幾句話,就分道揚鑣了吧?!
白止還想勸,卻被蘇洛白一個眼神給驚得不敢再言,連忙退了出去。
蘇洛白這回是真被氣狠了,前世,她便總是希望能與他和離。
他當時以為她心心念念的是蘇屹川,便是知曉她不愛她,也將她強留在身邊。
今生,她分明就對他動了心,他感覺得到的,為何還一而再不願與他在一起。
他自始至終心底便只有她一人······
等等!
方才他好像尚未來得及與她解釋,秦悅溪口中他心尖上的人兒,便是她麓悠寧的!
她不知他從前的身份,不會是真誤會了什麼吧?!
念及此,蘇洛白沒來由地一陣慌,準備喊人,才意識到白止已經去召回白朮。
罷了,他方才對她態度也稱不上好,她估摸這會兒也在生氣呢,待緩兩日再說。
殊不知,此時蘇洛白的一念之差,這緩的可不是一兩日,反應過來後,簡直悔不當初。
這些都是後話。
麓悠寧回到侯府後,便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發呆。
眼角的淚水何時滑落,她也沒有察覺。
一滴、兩滴、三滴······
重生以來,這是她頭一次哭。
因為這一刻,無人能看到,她也不願忍著。
倦了,她便趴在榻上睡了過去。
渾渾噩噩間,腦子裡總會出現蘇洛白的影子。
讓她分不清到底是前世,還是今生。
她看到,無數個夜裡,他抱著她的靈牌於窗前獨自垂淚,卻一言不發。
她看著他,日漸消瘦,甚至放棄解毒治療的唯一方法。
她不知他這樣子還能撐多久,更不知他為何會如此。
本以為目睹麓家近乎滅門的悽慘,她的心早已麻木。
可靈魂看到蘇洛白如此,她卻無法自欺。
她莫名地心痛難忍,想要他好好待自己。
但一次次開口,他根本聽不見。
一次次觸碰,卻根本摸不著。
麓悠寧惶恐至極,倘若這一世她依舊活不過明年春天,蘇洛白是否又會如上一世那般,自厭自棄,自我消亡······
不!
麓悠寧驚恐地自榻上驚醒,渾身早已汗濕,心如擂鼓,良久才逐漸平復。
她突然不後悔今日對蘇洛白說的那番狠話。
讓他厭恨自己,在自己離世後,他還能好好活著,甚至娶妻生子,安享晚年,便好。
······
足足等了三日,蘇洛白都沒等到麓悠寧再來看他,甚至連個信都沒捎給他,整個人都處於隨時會暴走的邊緣。
說好的要給他治療頭疾,便是吵架了,病每天還是得治的呀!
白朮無比懷念暗中保護麓七小姐的日子,時不時還能偷喝幾口小酒。
不像此時,分分鐘都可能會被自家瘋批世子送去暗營!
白止送晚膳來,發現蘇洛白的午膳還紋絲不動,無奈搖頭:
「世子,阿奇說您要稍微吃些,才能更快恢復。」
蘇洛白沉默,渾身的低氣壓卻更甚。
白止卻對白朮道:「白朮,我聽買菜的福伯說,今日見忠勇侯府有兩輛馬車出城,一頂黃色流蘇邊,一頂是紫色流蘇邊的,應該是侯府的大公子和三公子吧?
不是還有十來日,麓嫣然便要嫁給二皇子當側妃了嗎?
不知他們這時出城,是否去江南接他們外祖一家來。」
「胡說!黃色流蘇邊的馬車是麓三公子的沒錯,紫色流蘇邊的是麓七小姐的!」白朮暗中保護麓悠寧這麼長時間,這點怎麼可能弄錯。
「哦!原來如此。」白止故作恍然。
白朮卻恨不得給他兩拳,誰都知如今在自家世子面前不能提「麓七小姐」,這貨簡直是要坑死他!
果然,自家世子的臉色已變得黑沉如墨,帶著冰凌的視線自二人身上掃過,讓他們瞬間如臨冰窖。
「你們方才,在說什麼?」
二人連忙跪下,白朮一個勁地朝白止使眼色,白止倒也不推卻:
「回世子,今早福伯說看到忠勇侯府有兩輛馬車出城,屬下以為是麓家大公子和三公子,怎料竟是麓三公子和七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