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廬山真面目
2024-06-10 08:14:38
作者: 此君多多
拿出那枚髮簪,荀雨有些戀戀地摩挲了下,最終,還是在凌蕭冷冽的眸中,將髮簪交了出去。
並自我安慰,反正是可以再買到的。
收走髮簪後,凌蕭只不動聲色地將髮簪納入袖中,隨後示意荀雨可以先離開了。
周圍寂靜無聲,只一玉竹般的身影,站在一棵松柏下,手中細細地摩挲著一枚質地普通的髮簪,認真的動作,卻好似手中握著的不是髮簪,而是餘生。
一夜好眠。
翌日,銀柳兒醒來時,茅廬內,已經不見了凌蕭的身影。
荀雨見其醒了,上前幾步道:「姑娘,早飯已經準備好了,現在要用嗎?」
銀柳兒一邊應下,一邊看著他面上的面巾。
回想起來,自從見到他們這些人開始,除了昨晚的那位大夫之外,餘下的不是帶著面具就是帶著面巾,近乎把一張臉遮掩的嚴嚴實實的。
「話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銀柳兒看著荀雨道,而不等其開口,她已經直接問了出來。
「你們經常帶著面巾嗎?只是為了遮蔽容貌?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你們這樣,反倒是更引人注目?還是你覺得你們帥氣的能讓人一眼之後終生不忘?」
荀雨:「……」
嘴角微抽,他訥訥回道:「秘密行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有種東西,或許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說著,她直接伸手向自己的髮髻上摸了去,摸了個空之後才回想起來,髮簪已經送出去了。
荀雨見狀,只以為她是又要寫什麼,當下正欲出去拿文房四寶時,就看到,銀柳兒直接取下了一隻耳墜。
耳墜是紅寶石的,銀柳兒用力一擰,就將紅寶石從整枚耳墜上擰了下來。
隨後,他才發現那耳墜上的乾坤。
那紅寶石上竟然鑲嵌了一枚極細極短的針,但是從針尖上泛著的寒光望去,卻不難看出,是有著一定的殺傷力的。
就在他以為,那只是暗器時,卻看到,銀柳兒直接用銀針的尖端在帕子上寫了起來。
隨著銀柳兒的用力按壓,原本銀針的尖端竟是湧出了黑潤的墨汁,隨著尖端移動的動作,墨汁在帕子上逐漸形成了一個,圖案?
隨後,銀柳兒把寶石和帕子都給了荀雨,道:「這個是銀氏的標誌,來,你把你的住址寫下來給我。」
荀雨:「……」
似是想到了什麼,荀雨眸底閃過一抹掙扎。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啊!
見其未接,銀柳兒便解釋道:「只是想送你個東西,不方便嗎?」
說著,又篤定的語氣道:「我覺得你要是錯過,定是要後悔的。」
話音剛落,她作勢就要把帕子收回。
荀雨見狀,不再遲疑,登時伸出了手,拿走了寶石和帕子,快速地寫下了一個地方之後,極為恭敬的雙手奉上。
銀柳兒掃了眼帕子上的住址,竟然是孟縣的一處宅子的住址,難不成,這些人就住在孟縣嗎?
此時,荀雨試探的語氣問道:「不知道姑娘何時能把東西送給屬下?是要送到屬下所住之地嗎?姑娘有時間送過去嗎?或者是你和屬下說個時間,屬下駕車去接你送去也行。」
銀柳兒:「……」
有些怪異的看了眼荀雨。
這廝當真沒有毛病嗎?
都要去接她了,還需要她再送過去做什麼?去接她的時候她直接把東西遞給他不就好了?
將帕子收好,她當下回道:「不著急,我還需要做一件事,等離開這裡後,你先和我去個地方。」
而不待荀雨細問,外面,一道很輕,聽上去卻又覺得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道清冽的身影走入。
荀雨看著凌蕭,立刻上前,恢復了一貫的肅穆:「主子。」
凌蕭掃了眼桌子,但見桌子上的食物還沒動,似是對凌蕭說,卻又似在告訴銀柳兒:「收拾一下,一刻鐘之後準備離開這裡。」
說著,他逕自走到了銀柳兒的對面,坐了下去,隨後似不經意的對著銀柳兒微揚銀箸,示意一起吃。
看著他面上的面具,銀柳兒眸底閃過一抹光亮,當下便也坐了下去。
面具的大小是死的,隨著吃東西時咀嚼的動作,戴著面具的時候自是無法用膳。
便是出於好奇吧,銀柳兒倒是想看看,他總不至於吃飯時還戴著面具吧?
果然,凌蕭拿下了面具。
眼前的那張臉相貌平平,其貌不揚,倒像是一副常見的山水畫。
就在銀柳兒打量他時,凌蕭的視線也沒從她眸中移開,當下自是將其面上的表情洞悉眼底。
沒有失望,也沒波動,就像是對於一件事情充滿了好奇得知了結果後的瞭然。
只是,見其拿下了面具,銀柳兒似是比之前放鬆了一些,邊喝粥邊問道:「等下就離開,是可以回去了嗎?那這裡的事情……」
她沒說完,凌蕭卻已經回道:「官府會以捉拿逃犯為由來搜山,更會搜出山洞內的那些垚族老人,想必老人們會袒護自己的那些不肖子孫,說是自願提前入『墓』的。」
仔細琢磨了下凌蕭的話,銀柳兒覺得,前面半段話應該是凌蕭的計策,而後面的那半句,則是他的猜測了。
不過,他既然說出了,可見此事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然而……
銀柳兒看向凌蕭的眸中突然閃過了幾抹狐疑。
她雖然很想知道垚族老人的結果,但是,她並未問出,畢竟,她在見到凌蕭之後,與其一起接觸的只有蜱蟲一事。
縱然凌蕭也知道「瓦罐墳」的事情,那又如何得知,銀柳兒也是知道此事的呢?
除非——
「你是不是在我遇到蜱蟲之間,就在這個地方見到過我了?」
甚至是,對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很清楚的!
凌蕭回道:「我前幾日就來了這裡。」
這話沒直說,卻也沒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知道就知道了吧,對她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銀柳兒當下不再多慮,只是又問道:「火浣衣,你也知道了?」
凌蕭頷首:「聽高郎中提起了。」
頓了下之後,他卻問道:「有關石棉,你是如何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