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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初春之日嫁娶時

2024-06-10 08:08:39 作者: 綰音

  秦蕤離開鳳棲宮的時候神色有些沉悶,而這股沉悶回到自己寢宮後被無限放大,整個人躺在龍榻上挺屍。

  顧宸進來可能到這一幕眸色微頓,他倒是極少看到他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真不知受了多大的打擊。

  「這是怎麼了?」

  他鮮少見到秦蕤情緒外露,平時就算面對他這個兒時好友也拿捏的十分到位。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處事風格,才讓他遠遠趕超同齡人,最終登上了北秦的皇位。

  可這樣一個剛強冷硬的人,如今居然展現出他迷茫疲憊的一幕,著實令人覺得嘖嘖稱奇。

  似乎聽出他話中的戲謔探索之意,秦蕤掀開眼瞼淡淡地斜睨了他一眼,警告的意味甚是明顯。

  「收起你那看戲的表情,礙眼。」

  「嘖嘖嘖,既然不願意說,那您老人家將微臣叫來是何用意?」

  顧宸有一種轉身就走的衝動,身份高的都是大爺啊!他急匆匆將自己找來,如今這情形又想一腳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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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沒有見過這麼無情無義的男人。

  「我瞧上去很老?」

  秦蕤的著重點和顧宸差著八匹馬的距離,後者顯然追趕不上他的想法,所以表情看上去萌蠢萌蠢的。

  「她如今才二十出頭。」

  許是意識到了兩個人的年齡差,秦蕤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而一側的顧宸則竊笑不已,也算是瞧出了他的結症所在。

  這明顯是被洛宓惹急了。

  只是令他奇怪的是,洛宓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能和他硬抗到這個份上?要知道,眼前的人可不是善男信女,他就是那披著羊皮的狼,心裏面狠著呢!

  「洛麟他們那邊安排妥當了?」

  「微臣記得,您之前並不在乎他們的生死。」

  早些年的計劃中,洛家一脈差不多要斷絕,唯有這樣才能保證日後的大一統毫無阻礙,可他居然會派人過去保護洛麟,著實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只不過是想要留著她的軟肋罷了。」

  以前洛家兄妹的生死在他看來無足輕重,若是悄無聲息地死去更利於自己的王權統治,可隨著甄宓身份的顯露,以前不重要的棋子如今赫然成了中心,他不得不防。

  「我很好奇,你為何對她改變了心意?」

  顧宸沒有用尊稱,也沒有用戲謔的聲音詢問他,而是一種很認真很認真的語氣,可見也是被憋得時間太久了。

  「我對她的心意從未改變。」

  秦蕤口中的這個『她』指得是甄宓,而顧宸不解其中的內因,以為他早已經對洛宓動了心思,不禁皺起了眉頭。

  合著,之所以肯讓濃濃入土為安,是因為移情別戀?他倒是高看了他這些年的痴情不改。

  「濃濃的下葬可是和她有關係?」

  「嗯。」

  若不是推斷出她的身份,他就算是死守著一具皮囊也不會讓濃濃的屍身下葬。

  「我倒是沒有想到,你愛得如此乾脆果決。」

  有了新歡便徹底和舊愛斷絕了關係,真不知道該說他拿得起放得下,還是說他薄情寡義。

  秦蕤愣了一下總算回了味,總覺得顧宸話裡有話,撐起眼皮緊緊盯著他兩眼。

  「別陰陽怪氣,怪寒磣!」

  「只是覺得陛下的喜歡就像是四季風,一陣一陣的。」

  顧宸沒有想到秦蕤移情的速度讓他措不及防,簡直就是在他的接受範圍內瘋狂地蹦躂。

  「……」

  秦蕤的眼角直抽抽,合著是在為濃濃叫屈?他若是知曉洛宓就是甄宓,這眼珠子怕是得奪眶而出。

  「陛下可是覺得微臣說得有錯?」

  他垂著胳膊恭謹地站在一側,只是那聲音聽上去有些強硬,執拗的氣性昭顯無餘。

  「你說得沒錯,都是朕的錯。」

  秦蕤躺在龍榻上默默地望著帳頂,他算是發現了,濃濃的身份被隱藏一天,自己就要被顧宸冷嘲熱諷一天。

  他好歹也是自己放在朝堂上的門面擔當,一天難道沒事幹嗎?此時的秦蕤,赫然已經忘記這個門面擔當是他命人三催四請叫進宮的。

  過了苦冬迎來了新春,綠色逐漸遍染了北秦皇宮,洛宓最近一段日子有些興致缺缺,直至帝王準備帶著她前往城外春祭,這耷拉著的神情瞬間染上了色彩。

  魏太后聽聞此事,眸光微動,她早些時候想過送洛宓離開,可又擔心打草驚蛇。

  這次的春祭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秦蕤聽聞魏太后也要參加春祭時眉頭蹙了幾蹙,他母后的性情他再清楚不過,向來不喜外出更不喜挪窩。

  這是怎麼了?

  可不管心中如何肺腑,他還是不能阻止魏太后群去春祭,甚至將此事告知禮部後,儀仗比之前更隆重了幾分。

  二月二龍抬頭那日,秦蕤帶著眾人前往郊外春祭,而西盛和南陳此時更是張燈結彩,兩姓之好就此展開。

  西盛,一頂花車從宮門口緩緩而來。

  盛一敏扯掉了遮蓋容顏的紅蓋頭,掀開眼帘瞧著漸行漸遠的宮門,執拗的眼眸閃過淡淡地惆悵。

  她知道,從此之後她就要走另一條路,活另一種人生。

  「南陳,希望沒有那麼無趣吧!」

  她說著探回了身子,親自將蓋頭覆蓋在腦袋上,神色瞧上去好似無喜無悲。

  直至送親的隊伍消失不見,城牆上才出現了一個身影,他望著盛一敏遠去的方向輕聲嘆息。

  「希望你能撐得過去。」

  盛一旻倒不擔心盛一敏別的事情,最擔心的是她對陳逍遙動真心。

  「許承桓如何了?」

  「已經有了些許動靜,若是調養的不錯,大概半年後便可以醒過來。」

  許承桓身邊守著的都是從各地籠絡來的神醫,有他們的加入,許承桓的情況明顯好轉了不少。

  「甄凝霜可安分?」

  「太安分了。」

  甄凝霜雖然外逃,可是她從始至終都不準備說出金羽衛的事情來,這事情若是不解決終歸是隱患。

  「那就給她一點事情,免得養廢了。」

  盛一旻對有本事的人素來高看幾分,就如同他當初面對玉鼎的時候,就是不知道他這舅父為何去了北秦。

  「北秦皇宮可有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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