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心似篩子面似鐵
2024-06-10 08:02:28
作者: 綰音
洛宓和冬時深夜潛入許承桓的營地,兩個人尋尋覓覓了幾番,終於在一個帳篷中發現了秋時的蹤跡。
冬時留手外面,洛宓直接掠進去將人扛了起來飛快閃出,幾個縱越,三人已經使出營地約莫一丈有餘。
就在這個時候,周圍忽然間火把湧現,許承桓出現在不遠處,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上一次一時不慎讓你逃走,這次可沒有那麼容易了。」
許承桓又不是一個傻子,若是平時,自然不會將自己紮營的地方弄的這麼顯眼。
可是他布置了這麼多棋子,為得就是上演一出瓮中捉鱉,這瓮自然不能藏得太嚴實。
「真是大言不慚。」
洛宓既然敢前來救人自然做了萬全的準備,否則也不會直面許承桓這豺狼。
她袖間的響箭驟起。
這個時候不遠處忽然間燃燒起了狼煙,瞧著那方位以及風向,許承桓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狼煙有毒?」
「是啊。」
「你覺得你的毒快,還是我手下的箭快?」
瞧著不斷逼近的狼煙,許承桓並沒有退縮的意思,他正在端詳,那狼煙靠近時他能不能將人擒住。
「你若是想要活捉我,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洛宓這些天已經理清楚了前因後果,這男人明顯是想要利用秋時逼自己現身。
至於原因,應該是和這張臉有莫大的關係。
當她推斷出這個原因的時候,臉上嘲諷的笑容維持了好久,男人果真是犯賤的厲害。
「活捉?為什麼?」
「濃濃。」
兩個字令許承桓眸中冷光湧現,他親自出手想要抓住洛宓,想要搞清楚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許承桓親自動手正合了洛宓的心意,只要他參加了這個戰圈,那麼那些包圍在四周的弓箭手便不敢無所顧忌地下殺手。
只要有了顧忌,那麼許承桓便輸定了。
「先帶秋時離開。」
冬時的戰力並不高,可是她的輕功卻不俗,她突圍的時候不遠處明顯有人接應。
剛才還呈包圍趨勢的弓箭手,愣生生被後方出現的人撕開了一個口子。
「你詐我?」
瞧著秋時被輕輕鬆鬆的帶走,許承桓看向洛宓的眸光深邃至極。
那所謂的狼煙明明是她的疑兵之計,那些被她安排在外圍的黑衣人,才是此次救援的關鍵所在。
「對付你,我可不敢小覷。」
自打上一次刺殺失敗之後,洛宓已將將許承桓的危險程度直線提升,將他和秦蕤放在了一個檔次。
可見,她對他的重視程度。
冬時撤離之後,那些黑衣人並未撤走,而是不斷地縮小範圍,想著和洛宓匯合。
然而許承桓的手下明顯不是易於之輩,想要匯合自然少不得一陣又一陣的殺戮。
皎潔的夜空,似乎都要被血液燃燒。
「你想殺了我?」
許承桓此時算是看出來了,這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逃走,而是真正地想要殺了他。
他至今都不太明白,織夢樓的人為何會和他槓上。
——瞧這架勢,似乎不死不休。
「我不喜歡放虎歸山。」
許承桓若是在北秦的京城,她或許無法動用織夢樓的全部力量,畢竟北秦對江湖勢力的管控已經到了發指的地步。
可是在這雪蓮山的腳下,許承桓今日別想活著走出去。
「你貌似不是怕放虎歸山,而是想要一勞永逸。讓我猜一猜,你到底為何一定要殺我呢?」
「去了陰曹地府,你自然知道了。」
洛宓可不會給他拖延的時間,她來得時候已經打聽清楚了,許承桓並沒有將人匯聚在一個地方。
在不遠的地方,還有另一批人馬相互救援。
或許是被人刺殺的太多了,他整個人渾身都是心眼,後手準備的也極為充分。
一個用力迅猛,一個已經升起了後退的心思,他的手下明顯堅持不了多久。
最重要的是,那不遠處的狼煙也在不斷朝著這邊滾動。
「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許承桓大手一揮,不遠處的古琴已經落在了他的手中,他開始撥動惑心曲想要控制秋時。
可是不管他如何彈奏,那邊始終沒有一丁點反應。
幾次三番的失手,令許承桓胸腔內血氣涌動,唇角的血跡一點一點滲出。
「下一輩子別活得讓人這麼憎惡。」
洛宓手中的白綾朝著許承桓的脖子纏去,而許承桓一個反力後推,古琴的曲調明顯和剛才不同。
就在洛宓詫異的同時,不遠處正在吹著安魂曲的竹君子臉色微變。
「怎麼了?」
冬時本在一旁為二人護法,瞧著竹君子的神情變化,湊近詢問了一句。
「她要醒了。」
「醒了?」
惑心術這等邪術,這麼容易就解開了?主子不是說,就算是竹君子的安魂曲,也只能令秋時陷入沉睡嗎?
「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
他們這個地方距離洛宓等人的戰場已經很遠,為得就是減少許承桓的琴音對她的影響。
可如今,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秋時驚醒之後的第一時間是往回跑,冬時想要攔住她卻被她一掌推開。
「你瘋了。」
看著她眉目間已經隱隱有些清明,冬時知道她已經不是那個被人控制的秋時。
可清醒過來的她,居然率先朝自己出手。
「對不起,他不能死。」
若是許承桓死了,那麼自己的師弟呢?他在這麼危機的情況下解開自己的惑心術,用意已經分外明了。
秋時若是想要離開,不擅長戰鬥的冬時和竹君子根本攔不住她,只能默默地望著她離去。
「你們好像有點亂啊!」
竹君子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是為了救她才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嗎?
然而,這救出來的人質怎麼又回去自投羅網了?
冬時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快速地往火光四射的地方掠去,明顯是擔心洛宓的處境。
洛宓不知道許承桓已經解了秋時的惑心術,她這會兒正忙著要許承桓的命。
許承桓的胳膊已經受了傷,至於他的手下也大面積消亡。
眼看許承桓被逼得退無可退,洛宓直接解下自己腰間的軟劍,朝著他的心窩子插去,可這插過去的劍卻被一股力道掙脫。
「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