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剩餘價值
2024-06-10 07:55:11
作者: 耳苟
「陛下,微臣沒有!」顧洹有些惶恐得跪在了戚衡的面前,高聲辯解道。
戚衡看著他,眸色十分深沉,像是在掂量著什麼,在場的人也都能猜得到,他是在掂量顧洹到底有沒有剩餘的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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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禁之中又不是什麼菜市場,什麼人都能進出,而管著宮中各位貴人身子的便是那些太醫們,憑藉戚衡這般警惕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將這麼大的一個漏洞漏出給別人,所以這件事肯定是他默許的。但身為臣子,無人敢去指出至尊的錯誤,是以只能將所有的事情與罪責都推到了顧洹的身上。
「畢大人,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靜婉家附近?」顧洹眼見著戚衡一直沒有說話,乾脆直接回頭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畢明煦,問道。她一直在擔心的事情終於成了事實,她與畢明煦當真是走到了陌路的這一天。
畢明煦看著跪在地上,失去了往日冷靜外表的顧洹,努力將自己心中的那一點心疼隱藏了起來,面無表情的開口解釋:「顧大人或許是忘記了,卓大人家與在下的家中並沒有多遠,而且她的家門是在下去市集的必經之路。本官只是想去買些東西,誰知道會在路上碰到被人追殺的十分狼狽的卓大人。多日的同僚之誼不允許我見死不救。」
顧洹張著嘴還想再說什麼,卻聽見戚衡低聲呵斥了一句:「夠了!」
眼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自己的這一邊,戚衡這才黑著臉吩咐:「既然畢大人救下了卓大人,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查,務必要查出這個謀害朝廷命官的人到底是誰。朕倒是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天子腳下犯事。」
「微臣遵旨。」畢明煦不卑不亢的接下了命令。
戚衡說完沒再給諸位質疑的機會,直接說了句退朝便甩袖離開了,絲毫沒有去管還在大殿中間跪著的顧洹和卓靜婉。
「卓大人,賊人害你一次,就可能還會有第二次,這些日子本官會多派一些人在卓府外面守著,若是見到了可疑人物會第一時間向你我匯報,您只需好好在家養身子就行了。」畢明煦將顧洹忽視得徹底。
顧洹慢慢地站起了身,冷笑了一聲,道:「畢大人考慮的倒是周全,只是可惜了,她懷的是本官的孩子。」
畢明煦聞言心中更是十分難過,但又將那些情緒藏在了自己的心中,沒有表露出來,只疏離得說了句:「本官知道了,顧大人日理萬機,事務繁忙,在下還有事情要去做,就不打擾您了。」
說著,他便陪著卓靜婉離開了這裡。
顧洹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輕輕勾起了唇角。
魚兒上鉤了,接下來就看看到底是誰布的局了。
眾人顯然沒有想到事實都已經到了這一步,戚衡竟是一點處罰顧洹的意思都沒有,雖說他看起來很是生氣,這件事也沒有證據,但是個人看到卓靜婉都知道已經發生了什麼事情。
再加上之前陛下屬意太醫隱瞞這件事,臣子們的心裡都籠罩上了淡淡的憂慮。
特別是陛下身邊的公公還提醒了一下這些大臣們,說這件事情尚且還沒有定論,陛下不希望會在外人的嘴巴里聽到。
他們更覺得是戚衡想要保住顧洹這個人,心裡更覺得有些憋屈了。
但這件事並沒有往她們以為的那種息事寧人的方向發展,因為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是傳了出去。
「你聽說了嗎?之前那個顧洹顧大人,她可真不是個東西,婚前便奪了人家姑娘家的清白讓她懷了孕,現在更是覺得她污了自己的名節,竟是想要對她痛下殺手,幸好卓大人被畢大人救下來了。」
「你這算什麼,我可聽說陛下一直沒有處罰顧洹的意思,處處護著她。」
「不會吧,陛下不像是那般糊塗的人。」
「那我們又怎麼知道呢?知人知面還不知心呢,誰知道那顧洹到底給陛下灌了什麼迷魂湯。」
他們並沒有猜到,事件的主人公就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耳朵中傳來的全是這些百姓們對戚衡的懷疑。
「不該這樣的。」她喃喃道,事實上,那日大殿上發生的事情她也是沒有想到的,因為她最開始只是想要引出後面的人,是以說服了卓靜婉配合自己,但她那一日大殿上的那一出並不是她設計的。
本來還在因為戚衡將這些事情都隱藏了下來,應當不會給他帶來什麼影響,這才放心了一些。之後也不是沒有想要去找卓靜婉問問情況,但畢明煦說到做到,真的將卓靜婉家好好得保護了起來,別說顧洹了,就連她的母親出入的都有人跟著。
她只能作罷,沒再去她家中找她詢問。
誰知道今日休沐時竟是正好聽到了這些流言。
「這些流言傳了有多久了?」她這段日子一直都是顧宅和宮中兩點一線,怕對上別人探究的目光,還特地早出晚歸。
今日也是意識到阿瑜和阿陶的文房四寶有些舊了,家中那些簡單些的詩書比較少,是以準備出來買上一些,給他們長些知識,誰知道一出來便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阿瑜每天都要出來買菜,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除非是刻意隱瞞著不想讓自己知道。
想到今天自己開口說出去逛逛時阿瑜有些奇怪的眼神,她突然明白了不少。
「從那日您下朝之後就開始傳了。」阿瑜本也心存僥倖,想著現在時間確實不晚,街上的人應該不多,她可能聽不到那些流言。
誰知道這一出來就正好遇上了兩個「長舌婦」,便只能將事情和盤托出,沒有再隱瞞顧洹。
顧洹聞言深呼了一口氣,有些嘲諷似的笑了笑,道:「你瞞的倒是很好,本官生生是一點都沒有發現。」
也怪不得這些日子上朝的時候總覺得各位大臣有些靜若寒聲的,就像是在害怕些什麼。只是這件事應當是沒有傳到戚衡的耳朵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