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九章 權勢通天

  「顧洹，你是朕親手　提拔上來的人，朕不希望你會出現什麼事情。」他又接著開口道。

  顧洹這次沒有立即回話，只垂眸看著身前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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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衡看著她，過了許久，才對著旁邊恨不得直接消失在這裡的御醫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不允許告訴任何人，若是朕在別人的嘴中聽到了這件事情，一定唯你是問。」

  「出去吧。」說完他便讓御醫出去了。

  次日早朝，來的便只有顧洹一人了，卓靜婉則是留在了家中休養。

  但本該爛在這幾人肚子裡的事情，不知何時竟是入了別人的耳，有不少人聽說了卓靜婉懷孕了的事情。而且流言中最流行的便是顧洹強迫了人家姑娘，本來是在暗中威脅卓靜婉的，誰知道這事被卓夫人發現了。

  怕這件事情鬧大，她被迫同意了迎娶卓靜婉的事情。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想起之前看起來就有些單薄的禮物，越發覺得自己猜對了。

  漸漸的，這些風言風語也傳到了些有心人的耳中，是以她走在路上都會被人投以異樣的目光。

  「陛下，微臣聽說那卓大人告假多日，是因為懷孕了，不知顧大人對這件事情有什麼說法？」又有御史參了顧洹一本。

  顧洹擰起眉頭，問道：「這位大人從哪裡聽到的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莫不是那些市井中的話本子看多了？」

  「那卓大人為何一直沒有來上朝？」他像是很了解顧洹的性子，絲毫沒有被激出來的怒氣。

  「都說了她身子不適，靜婉自幼身子骨就不好，這些日子又太過勞累了，好好休息就行。」顧洹迅速反駁道。

  「若是不信，大可以請陛下派御醫去檢查一番。」她又補充了一句，聽起來似乎是真的問心無愧，這也讓在場的大臣們對這個流言心生懷疑。

  「真的是這樣嗎？可是卓大人似乎不是這麼說的，或是說，您以為有些事情做的天衣無縫，絕對不會被人發現吧。」他似笑非笑道。

  眾人聞言都瞪大了雙眼。

  「陛下，這幾日畢大人無意中救下了一人，見到臉之後才發現她竟然就是本該好好在家養身子的卓大人。」他一本正經的看著戚衡開口道：「畢大人現在就在外面陪同著她，還請陛下允許他們進來回話。」

  「宣。」戚衡的臉色差極了，冷聲道。

  隨著公公將命令傳了出去，畢明煦果然帶著一位面色蒼白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的狀態看起來很是不好，頭髮鬆散，身上的衣服也很是凌亂，看起來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卓大人？」在場的人像是有些不敢相信一樣，這人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女官，沒有一點精氣神，若不是那一張眼熟的臉，他們甚至都不敢認。

  「微臣參見陛下，請恕臣殿前失儀之罪。」卓靜婉像是剛剛冷靜下來，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便直接跪了下來，先行了個禮。

  「發生了什麼事情？」戚衡這話剛剛問出來。

  「靜婉，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顧洹反應了過來，直接衝到了卓靜婉的身側，蹲在她的身旁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卓靜婉卻是對他這副樣子無動於衷。

  「卓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直接說出來就行，陛下會為你撐腰的。」有的大臣似乎是怕她忌憚顧洹，特意提醒到。

  「陛下，微臣原本正在家中養著身子，不知為何突遭橫禍，被人上門追殺。幸而微臣的母親因為一些事情並不在家中，微臣也反應迅速得跑了出去。本以為算是逃過了一劫，誰知賊人竟是追了上來。若不是幸得畢大人相救，微臣這條命肯定是沒有了。」卓靜婉並沒有說自己懷疑的人選，只客觀的說明了自己遇到的這些事情。

  但是諸位大臣哪個不是聽到一句話便會在心裡想上好幾遍的人精，聞言都看向了一旁看似焦急的顧洹。

  有急切的大臣更是直接開口問道：「卓大人可有什麼懷疑的人選？」

  卓靜婉搖搖頭，一臉認真得看著戚衡，恭敬道：「微臣實在不清楚到底與那一個人結下了這麼大的仇恨。況且微臣乃朝廷命官，她尚且敢如此，如果針對的只是微臣倒還無事，怕就怕她圖謀的不止是這一件小事。」她刻意將事情形容的嚴重了許多，生生的將個人仇恨拉到了國家的層面上，而且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一眼蹲在自己身旁的顧洹。

  「卓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京中傳聞你已經懷有身孕，而且是顧大人的孩子，不知是真是假?」有大臣小心翼翼的問道。

  顧洹聞言直接丟了個眼刀子過去，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官剛剛便說了，事關女兒家的清譽，若是沒有十足的證據不允許再說。況且靜婉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話里話外都是對卓靜婉的擔憂，真正得是一位貼心的未婚夫的形象。

  「是真的。」就在那位大人的底氣都被顧洹的那一番話給懟了回去，卓靜婉卻直接開口道，大殿中先是靜默了一陣子，隨後一片譁然，紛紛對顧洹指指點點。

  顧洹的臉色也在這個時候適時的白了不少。

  「不知道有多長時間了？」

  「已經發現月余。」卓靜婉一五一十的回答著，頗有副魚死網破的模樣。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顧洹　怒目而視，看起來像是恨不得直接將她的嘴巴給捂起來，卻進一步坐實了這個流言。

  「陛下，之前您曾經請了御醫為卓大人診治，算算時間那個時候應該就有了身孕，可他並沒有說明，反而說她安然無恙，莫非是顧大人當真是權勢通天，就連御前的太醫都能賄賂道？」這話說的很有水平，一方面是將戚衡幫顧洹隱瞞的可能性直接排除在外，給了戚衡一個十分安全的角落，另一方面則是直接將安插自己人，也就是結黨營私的帽子死死地扣在了顧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