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細思極恐

  「我看今天這火說不定就是她自己放的呢，畢竟馬上便是考試的時間了，現在再出一份試題肯定來不及了，她就是故意的。」

  「細思極恐，我當時還真以為她是個品性優良的後輩，現在看看我當初真的是瞎了眼！」

  「可是她剛剛也差點被燒死了啊，應該不會吧。」也有人提出了質疑，對她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信任。

  「說不定就是她自己沒有控制好火勢，這才差點要了自己的性命呢。」

  「她也冒死想要把試題救出來啊？」

  「所以試題被毀的一乾二淨啊，一來她確實出好了試題，並且冒死想要拿出來，陛下仁德，定是不會要了她的性命，另一邊試題也徹底毀了，大筆大筆的銀錢也拿上了。」

  「都給朕閉嘴。」戚衡的臉色差極了，他厲聲呵斥了一句，在場的大人們紛紛閉上了嘴巴，靜靜的看著這位帝王，想要看看他接下來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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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忘加議論。」他接著開口。

  就在這時，進去查火勢起因的禁軍走了出來：「陛下，卑職找到了著火點。」說著，他講了一個比較具體的位置。

  在場的議論聲又起來了，有人大聲的開口道：「這不就是顧大人的位置嗎？」

  顧洹聞言震驚的看向那位禁軍，開口道：「火明明是從窗簾那邊燒起來的！」

  「你醒來的時候是看到窗簾那邊著火了？」戚衡微微蹙眉。

  「是啊。」

  「翰林院那麼大，窗簾離官位不近吧，就是燒過去也需要些時間，你為何不直接逃出來？」他接著問道。

  顧洹聞言微微垂眸，解釋道：「回陛下，微臣醒來的時候已經燒的很厲害了，屋子裡都是濃煙，我是被嗆醒的。當時下意識的想要看一下火勢的來源，想著能不能撲滅。後來發現撲不滅之後，又想著必須要把試題帶出去，一來一去折騰了一點時間，那火便是在那個時候燒斷了橫樑，堵住了微臣離開房中的路啊。」

  「試題在哪裡？」

  「試題就在微臣的位置旁。」

  「房中的濃煙都已經那麼多的，試題就在你的旁邊，你的第一反應不是帶著試題逃跑，反而是去查明火勢的來源？」戚衡的語氣平淡極了，卻又像是蘊含著巨大的風暴。

  顧洹一怔，連忙開口：「陛下，房中除了試題還有諸多史書典籍的孤本，微臣是個讀書人，只覺得這些書籍就這樣毀了實在可惜，這才想著將火勢完全撲滅的。」

  戚衡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愛卿這個時候倒是想起來自己是個讀書人了？」

  「陛下，卑職有新的發現。」很快又有去探查火場的人急匆匆的從裡面出來。

  「說。」戚衡道。

  「房中的起火點不止一處，但那個位置也的確就是最早開始燒的。」他開口道。

  眾人屏氣凝神，想著這件事情會不會有什麼大的反轉。

  「所以？」

  「那裡的確是最早起火的地點，但是卑職在房中的地面上發現了又規律的燃燒痕跡，就像是有人專門用什麼東西圍著顧大人的位置布了一個能將整個房間都囊括在內的燃燒點。」他用最平常的語氣說出了這個最令人震驚的消息。

  若說只有一處著火點還可以說是無意的，但有這樣的設計就說明這件事情完全就是人為的了。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戚衡語氣冷淡，眼中全是失望。

  晚風拂過，將燒焦的氣味吹散到了各個角落裡，諸位大人此時都陷入了沉默。

  有助燃劑，房中又只有顧洹一人，這件事情是誰幹的基本上已經能夠完全確定下來了。

  「微臣無話可說。」許是意識到自己再也沒有辦法辯駁了，顧洹脫力的跪坐在了地上，面色灰白，像是承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

  「你太令朕失望了。」戚衡眉頭緊鎖。

  顧洹卻是沉默了，只呆呆的看著戚衡的鞋面，久久沒有說話。

  「來人，把顧洹押入天牢，不許任何人探視，待科舉考試之後，朕親自審問！」戚衡長袖一甩，便是定了顧洹接下來的命運。

  韓修撰也是一臉痛心，十分失望的搖了搖頭，像是不相信自己寄予了厚望的後背竟然真的是一位人品這麼糟糕的人。

  顧洹很快就被禁軍拖走，送到了天牢。

  「陛下，現下新出的試題已經被毀了，這可如何是好啊。」老大人十分痛心的開口，他不僅是為了顧洹的行為痛心，也是為了天下的學子們感到痛心。

  「可有法子將這份試題再重新出出來？」戚衡問道，雖然他知道這基本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老大人搖了搖頭，道：「陛下，我們每個部分的人負責的試題都是不一樣的，而且往往會送幾份題目上去，等主管的那位從中挑選，是以除了她無人知道這份題目的整體面貌。」

  戚衡抬手揉了揉跳動的眉心，無奈的問了句：「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泱泱大國，就連科舉考試的題目都沒有辦法在考試前出好，說出去不是讓天下人嗤笑嗎？」

  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他們基本上也都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一時只覺得有些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還是那位老大人說了句話：「陛下，您可能要做好這次科舉考試選不出來自己想要的人才的準備了。」

  「朕知道，現在朕只希望能讓這場考試正常進行下去，也不算丟了朝廷的臉啊。」

  「那便不換試題了，不是還有一日嗎？既然那人能猜到我們會出備用的試題，就應該知道我們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將試題出好了。」老大人面容十分冷靜。

  「現下泄露了試題的人也已經抓到了，除了在場的這些人沒有人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不如我們就將錯就錯。」

  戚衡像是對他的辦法來了興趣，微微挑眉道：「您接著說？」

  「我們只需對外宣布題目泄露者已被抓到了，之前出第二份試題的消息想必是有人知道的，您再說上一聲考試正常進行，那些心裡有鬼的人只會越想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