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熱切目光

  道歉是否真心實意，巫靈看的明白，可能是昨天她的「烏鴉嘴」行為，讓江澄起了敬畏心，此時，她確實很老實，道歉也沒敢存有任何小心思。

  乖覺的很。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同樣，真心實意道歉的人，巫靈也不會甩臉子。

  「道歉我就收下了，至於『不敢』什麼的就沒必要了，我並沒有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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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巫靈便朝著江澄眨了眨清冷的鳳眸，一臉無辜，不知道對方再說什麼的模樣，她這幅神情搞得江澄有些懵。

  「不是，昨晚你『烏』，你說的那些話......」

  差一點，江澄就要嘴瓢的說「烏鴉嘴」三個字，好在反應快，當即改了口，江澄心中微微鬆口氣，幸好改過來了，要不然又惹巫靈生氣了怎麼辦？

  不過，巫靈雖然沒有生氣，但是，江澄有點懵懵的，她怎麼什麼都不認啊。

  巫靈當然不認啊，她說什麼了？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江澄同志要講科學，知道嗎，昨晚我就是隨口說說，別當真。」

  巫靈說的那叫一個一本正經，搞得江澄有些懵，也不等她回神，巫靈起身，洗漱去了，等會去牛棚那邊吃早飯。

  昨夜的暴雨，一陣一陣的，斷斷續續下到了後半夜，此時，吳家屯早晨的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腥味和草木的清香味。

  鄉下田間，一種特有的大自然的味道，深呼一口氣，似乎心脾都清爽了不少。

  雨後的清晨，帶著一絲特有的涼爽，在這份涼爽中，吳家屯徹底「活」了起來，農家人，新的一天開始了！

  洗漱過後，巫靈抬眼看向牛棚方向，尿尿炊煙正從煙囪中緩緩而剩。

  巫靈拎著水桶，去了泱河，將水缸的水給挑了。

  每天巫靈也就去一趟，打滿兩個木桶，就完事，這兩桶水，足夠她用來喝以及洗澡，多了沒有，即使水缸沒有滿的話。

  巫靈不會占人便宜，當然，也不會巴巴的去當一個無私奉獻的人，不過，有人若是開口請求幫忙，她倒也是會幫，當然，一兩次可以，長久的話，不好意思，她又不是傻子。

  好在這幾天，知青點眾人都還挺知情識趣，在這方面從未主動開口。

  打完水回來，巫靈心情不太美麗。

  吳家屯的幾條主幹道雖然有鋪上碎石子，不全是那種泥土路，但是，這碎石子鋪的實在有限，一腳下去，一個不注意，濺起泥水點點，褲腳全是泥點。

  這也就算了，好歹還能忍一忍，但是，村里還有很多小路，支路，都是土路，昨晚這場大雨將它們澆得透透的，一腳下去，泥水濺起一片不說，還會黏上一層的爛泥。

  腳上的布鞋，瞬間千斤重，因為是布的，沾的爛泥多，鞋子就有些撐不住了，走一會，就得找地方去清理鞋子上的泥土。

  這一趟打水回來，好好的鞋子就有些不能看了。

  巫靈心情自然就不會太美麗，而且，這還只是開始，等今天上工......

  想想就有些煩躁，倒也不全是因為沾著泥土，而是布鞋沾上大塊的泥，真的不太方便，得想想辦法，買兩雙好一點的膠底鞋。

  可惜，鎮上的供銷社，膠底鞋並不好買，至少那天過去，並沒有看見。

  這也是正常，膠底鞋本來就比較走俏，畢竟比布鞋耐穿多了，很多干體力活的都需要，加之於嘉縣並沒有製鞋廠，白雲市里倒是有，但是能送到這小小的襄河鎮得貨，可想而知，肯定是少之又少。

  畢竟，白雲市裡面大大小小縣城有十來個，下面的小鎮就更加不用說了。

  襄河鎮又是地域偏僻之地，送到這邊供銷社的物資，都不多。

  「在想什麼？」

  吃早飯的時候，許濡清就見巫靈神色有些冷，目光時不時就飄忽，幾次之後，終是沒忍住，開口詢問，「是早飯有什麼問題嗎？」

  昨天在這吃的兩頓，巫靈是開心不已，今早，她狀態不太對啊，難道是他早上煮的紅薯粥不好吃？想至此，許濡清細細品嘗一口。

  沒問題啊，同之前做的水準，就沒差什麼啊。

  「啊？」

  正在胡思亂想，該從哪裡下手，買兩雙膠底鞋的巫靈，聽見許濡清的問話，這才反應過來，當即有些不好意思。

  見他們爺孫兩個看過來的探究眼神，巫靈當即擺擺手，「沒有，你的早餐沒有任何問題，很好吃！」

  簡單的食材，風味卻做的很好，食材的原本的美味被許濡清發揮到了極致。

  反正，巫靈覺著，就算給她府上的御廚做，對方還真不一定能將這麼簡單的食材給發揮到極致，這一點巫靈對許濡清是非常佩服的。

  像是要證明她所說不假，巫靈當即便吃了一大口，鳳眸微微眯起，很是享受的模樣。

  許濡清和許正言爺孫兩個見此，當即好笑的搖頭。

  「慢點，還有點燙呢。」

  許正言笑呵呵提醒，巫靈寵對方微微笑了笑，這一切許濡清看在眼中，這一刻，他對答應巫靈來搭夥的事情，不在存有任何的想法。

  昨天會答應巫靈，也不過是因為鎮上發生的巧合之事。

  這事透著詭異，不過，許濡清卻有種直覺，就是與巫靈有關，當然這種透著奇能之事，自然是不好問出口的，不說別的，就是眼下大環境，也不能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題。

  不過，隱秘不能言是一回事，許濡清想要報答就是另外一回事。

  是的，報答，許濡清會答應，主要也是因為報答巫靈的暗中幫助，不過，這個想法也就是在此刻之前了，剛剛看見爺爺開心的模樣，許濡清覺著，他做對了。

  下了鄉，雖說爺爺表面看著堅強，還有這樣一股不屈不撓的韌勁兒，不過，私下裡，他在這裡，真心實意的笑容卻沒見過幾回。

  剛剛就是一次。

  挺好，安靜的牛棚，來了一個外人，還真不一定是一件壞事。

  許濡清如是想著。

  在他思索的這會會功夫，巫靈一碗紅薯粥吃完。

  放下碗筷後，巫靈擦擦嘴，微微垂頭，忽然看見了許濡清爺孫倆腳上的鞋子，鳳眸閃著晶光，定定看鄉許濡清，眼神有些過於熱切的，看的許濡清瞬間不好意思。

  溫潤的面頰，微微發燙，耳根不自覺的紅了。

  許濡清抬手捂嘴，輕咳一聲。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