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王后節哀
2024-06-10 06:40:56
作者: 紅豆最撩人
翌日,依舊是天朗氣清,微風徐徐,雪已經徹底融化了,一眼望去,碧藍的天空,沒有一朵雲。
呼延北廷和夜霜兒親自送他們離開,兩個騎著馬的瀟灑身影,愈來愈遠。
夜霜兒忽地開始難過, 眸子裡帶上傷感,之前十三和周清韻每天都陪在她身邊,能與她說話聊天,現如今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她看著廣闊的草原,突然就想念起了南陽。
「霜兒開始思鄉了?」呼延北廷朝著她伸出手,與此同時問著。
夜霜兒點了點頭,將纖纖玉手放到了他的掌心裡,「到底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有眷戀也是應該的,倘若我從來沒在南陽體會過快樂,倒是也不會像現在這般。」
「以後會有機會回去的,你總不會一輩子就在這草原之上,你口中的京都城那樣好,我也想去看看。」呼延北廷看向遠方,若有所思道。
「不會去也罷,有北廷你,這淡淡的思鄉之愁算不得什麼,很快就會被排解。」
夜霜兒話音剛落地,一個婢女急匆匆的跑過來,停在了他們面前,「王上王后,陳姝公主幅服毒了。」
「不是讓你們好生看著她嗎?怎麼人都服毒了你才來匯報?」夜霜兒說著,轉身就往陳姝的帳子裡跑。
她答應過周清韻和夜鈺寒,會好好照顧陳姝,保她在草原上無憂無慮一輩子的。
「王上,貴人一心想死,我們根本就攔不住。」
「貴人喜歡越王殿下,可越王殿下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她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安慰,於是便選擇了結束生命。」
婢女接二連三的跟呼延北廷解釋著,生怕這禍事人惹到了自己身上。
陳姝自己想死,可千萬別連累上她們,希望王后趕到的時候,她還有一口氣在,能將其中原委跟王后說清楚。
這陳姝,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王上都答應許諾她榮華富貴了,她們還以為終於能跟著陳姝,過上阿紫和阿澄那樣的好生活,怎麼都沒想到陳姝自己是個不爭氣的。
不就是被二皇子給強行占有了嗎?有什麼過不去的?非要鬧成這個樣子。
婢女氣呼呼的,卻是跪在呼延北廷的面前。
陳姝的帳子裡,他不方便去,便止步在了門前。
「這件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起來吧。」呼延北廷聲音柔和道。
「你們兩個照顧好王后,王后有事情再來找寡人匯報,其他任何事情不要來煩擾寡人。」
「是,王上。」兩個婢女可謂是安感恩戴德,齊聲回答著,跪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頭。
帳子裡,陳姝歪倒在床榻上,她的頭垂在床沿上,瞳孔渙散,蒼白的嘴唇上沾著鮮血,整個人如同風中搖曳的蒲柳,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消散。
「你這是何苦?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嗎?如今你又一心求死,你讓我怎麼跟十三和清韻交代?」
夜霜兒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掉了下來,她揚聲就要叫來巫師小滿給陳姝治療。
陳姝伸出無力的雙手,阻止了她。
「我的身體我最清楚,我自己的毒沒有人能解,和誰都沒有關係,是我自己活夠了。」陳姝緩緩開口,氣若遊絲的說著。
「我原本只是想撐到見師兄一面,可是他希望我活下去,我這個人天生最害怕的就是讓自己在意的人失望,所以才拖到了現在,王后你就當行行好,不要把消息告訴我師兄。」
即便知道,自己在夜鈺寒心上的位置,從來就不怎麼重要,可她仍然覺得應該瞞著夜鈺寒。
「我是個罪人,我應該下到地獄,去給万俟影和那些侍衛贖罪。」
「王后,我還有一事相求。」
陳姝無力的看向夜夜霜兒,話剛說完,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夜霜兒連忙拿了帕子,仔細的給她擦著,連聲說道:「你說,我聽著,不管什麼事情,我都會答應你。」
「無論南陽和北涼如何,還請憂國不要插手,否則我北涼那些侍衛的命,我的命, 就都是白白葬送了。
我來這一遭,便是為了憂國不犯北涼,我知道你與青陽郡主交好,我也知道她對北涼勢在必得,可你和憂國不能參與其中。」
陳姝死死的抓著夜霜兒的手,這最後的請求,她是用了所有的力氣。
夜霜兒點頭如搗蒜,「我答應你,憂國絕對不會插手南陽和北涼的事情。」
其實人死之後,這世上的事情他們便都不會知道。
陳姝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也知道國與國之間的恩怨,從來都不握在女人的手裡,她只不過就是想求一個安心,讓自己能心安理得的去死罷了。
她聽到滿意的回答, 終究是平躺在床上,深深的呼吸了最後一口氣,然後離開了人世。
被夜霜兒握著的手,也生硬的垂了下來,這是這段日子以來,夜霜兒不知道第幾次見證生死了,她的眼淚已經控制不住,不斷線的流下來。
「來人啊。」良久,她才叫了這麼一聲。
門外的兩個婢女進來,跪在了地上,「王后節哀。」
「沒關係的,你們兩個伺候她這麼久了,就再伺候最後一次吧,仔細著來,不要讓她死後還遭受委屈。」夜霜兒抹了一把眼淚,吩咐著婢女。
「王后,奴婢們說的不是這件事兒,奴婢說的是,您的那些侍衛,被王上處決了,就在剛剛,奴婢們勸您節哀。」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夜霜兒不可置信,同時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比聽見任何消息,都讓她震驚,她急匆匆的跑出了帳子,去找呼延北廷。
那些都是周清韻留下來,讓保護她安全的人,她絕對不會相信,呼延北廷會下令殺了他們。
他們一路跟過來,冒著生命的危險曾幫助過他,他絕對不會下這樣的狠手,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北廷。」她叫著,聲音的急切表示著她此時此刻的慌張,臉色煞白,快步往前走著,幾乎身子都要站不穩了。
「北廷,他們說你殺了我的那些侍衛,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就是再跟我開玩笑,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