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快樂的夜晚

  「多謝小姐。」

  小花雖然是上官謙的人，但是剛才穆念慈到底救了她一命，不然就她這樣卑賤的奴婢，剛才上官謙說要了她的命就真的要了，絕對不會有半點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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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沒什麼好謝的，我不過就是順手而已。」穆念慈擺了擺手。

  「小花妹子，那個烤全羊還有嗎？我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有，還有。」

  小花猛的擦了兩下自己的眼淚趕緊去廚房了，看著小花步履匆匆的樣子，穆念慈搖了搖頭，做奴婢的太難了。

  穆念慈等了一個時辰，烤全羊終於來了，看著被烤得油光發亮的羊肉，穆念慈兩眼放光恨不得撲上去卻被小花和小草攔住了。

  「穆小姐哎！不行啊，現在還很燙，燙著你怎麼辦？」

  「沒關係，我不怕燙，就怕被餓死做個餓死鬼。」

  穆念慈走上前去，小花先一步將一片肉割了下來，穆念慈拿著刀叉開動。

  吃著吃著，突然看見小花和小草都沒有動連忙說道:「你們也吃啊，都說了一起吃，你們怎麼都不動？」

  「奴婢不敢。」小花和小草齊聲說道。

  這兩個人怎麼那麼古板？自己都說了一起居然還不敢不敢的。

  穆念慈說道:「你看，這麼大一隻烤全羊，你們讓我一個人吃，萬一我撐死了，你們公子不得找你們麻煩？」

  這個歪理居然成功打動了小花和小草，小花小草對視一眼只好勉強陪著穆念慈一起吃點了。

  吃著吃著，穆念慈又覺得索然無味，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小花和小草連忙站起來:「小姐想要點什麼？奴婢這就去準備。」

  「你們兩個一驚一乍的幹什麼？快坐下。」

  穆念慈拿著刀叉仔細想了想:「對對對，還沒有紅酒，吃羊肉怎麼能沒有紅酒呢？你們這裡有紅酒嗎？」

  「紅酒？」

  小花和小草面面相覷:「紅酒是什麼東西？」

  「紅酒就是……」

  穆念慈憋紅了臉，也不知道怎麼說。

  「就是西洋酒，有嗎？」

  小花和小草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就是那種酒，它是紅色的，喝起來酒味很淡，還甜甜的，一般都是用葡萄什麼的釀成的。」

  小花頓時想起了什麼兩眼放光:「小姐，你說的是葡萄酒吧。」

  「對對對，就是葡萄酒。」

  穆念慈心想，這個朝代居然都用葡萄酒這麼現代的詞彙了嗎？

  「廚房有葡萄酒，奴婢這就去給你拿。」

  「那就麻煩小花妹子了。」

  小花去拿葡萄酒去了，穆念慈繼續吃著羊肉，上官謙在亭子裡看見穆念慈的房間裡燈火通明，時不時傳來說話聲像是很熱鬧。

  上官謙繞有興趣的說道:「看來她在銀羽山莊待的還挺高興的，今天晚上怎麼那麼嘈雜啊？她們在幹什麼？」

  下人連忙說道:「好像聽小花和小草兩個奴婢說穆小姐她想吃烤全羊。」

  「烤全羊？」

  上官謙皺著眉頭:「她一個人能吃下一隻烤全羊？」

  看穆念慈一副身材纖瘦的樣子，居然有這麼大的胃口嗎？

  下人搖了搖頭:「不是，穆小姐這樣嬌弱的姑娘，當然不可能一個人吃下一隻烤全羊，她請了小花和小草兩個奴婢一起吃。」

  上官謙沉默片刻這才說道:「奴婢不能和主子同席。」

  「可是，穆小姐說她不講究這個，非要逼著小花和小草陪她一起吃飯。」

  「還有這樣的人？」

  上官謙突然又陷入了回憶中，想起來自從他被趕出師門之後便顛沛流離輾轉來到天水國。

  因為涉世未深過於單純被人販子給騙了，一包迷藥賣到了牙行，被人像貨物一般挑挑揀揀。

  可是因為他身材瘦弱被人打的奄奄一息像是要死的樣子，大家都怕買了他之後，一帶回去他就死了都不敢要他，就連這些人也想把他給處置掉。

  就在他以為他這輩子完了的時候，一個溫柔動聽的聲音傳來，在他聽來如同黃鶯出谷餘韻繞樑。

  就像沙漠裡遠行的人得到了一捧甘霖一般，那個動聽聲音的主人一根素白的手指點中了他。

  一旁的丫鬟說道:「小姐，這個人看起來奄奄一息的，應該活不久了，萬一買了他，死在我們府中怎麼辦？還是重新挑一個吧。」

  「不了，就他。」

  「為什麼？小姐為什麼非要他？」

  「看他的樣子文文弱弱的，應該是個讀書人，也不知道遇到什麼事才能淪落至此，也怪可憐的。」

  於是他便被這個少女買走了，少女那副美麗溫柔的容貌成了他一生的白月光。

  來到少女府中的第一天，少女並沒有指使他幹這干那，或者交代他活計，而是讓人把他帶下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那是他這一輩子穿過最名貴的衣料。

  隨後他去見了少女，就在他跪地表示一輩子要為少女當牛做馬時，少女卻極致溫柔的說:「看你的樣子像是個讀書人，怎麼會淪落至此？」

  於是他第一次對人敞開了心扉訴說自己的處境。

  「原來是這樣啊。」

  少女滿是憐憫:「我讓人做了點吃的，你先吃吧。」

  他也不推辭，因為他餓得不得了，狼吞虎咽的在桌子上狂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才突然想起奴才和主子是不能同席的，看著坐在一旁的少女，他不禁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沒關係，在我這裡沒有主僕之分。」

  這句話感動得他熱淚盈眶，這是他流落在外這麼久來，第一次有人如此尊重他。

  雖然少女對他只是憐憫之情，只是這憐憫之情就足夠讓他感激一輩子，可是後來……

  後來的事情上官謙幾乎不願意回憶，太過痛苦太過難以回首，很快拉回了現實，上官謙抬頭望著天空中皎潔的明月。

  「真是奇了怪了，這個叫穆念慈，我師兄欣賞的女子，既像我娘也像她，難不成是上天賜給我的？」

  「師兄啊，我們這輩子真是天生的敵人。」

  很快葡萄酒就來了，穆念慈找了三個琉璃杯親自給小花小草倒酒，又惹得小花小草一陣誠然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