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縣令巴結

  說完，沈顧文朝墨玄燁跪下:「小的沈顧文，見過主子。」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墨玄燁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起來吧，我會讓冬華重新給你拿套衣服，你就以屬下的身份隨行在本王身邊。」

  「具體要做什麼本王還沒想清楚，現在你只要伺機而動，好好保護本王就行了。」

  沈顧文低眉順眼的答應:「是，主子。」

  休息了一天一夜，墨玄燁身邊就多了個沈顧文，其他人也沒有注意。

  畢竟墨玄燁走的時候就帶了很多人，而這些人打扮的都差不多，除了冬華這個老紅人，太醫們分不清誰是誰，自然沒有注意到墨玄燁身邊多了一個臉生的屬下。

  

  坐在馬車裡的墨玄燁注意到沈顧文時不時透過紗窗望外面的景象。

  「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有心事？」

  沈顧文收回了目光:「敢問主子，我們這一次是要去哪兒？」

  墨玄燁覺得好笑:「你既然來刺殺我，連我去哪兒都不知道？」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屬下只負責取人性命，不問其他。」

  「我們要去江南的清水鎮，那裡爆發了鼠疫。」

  聽到江南清水鎮，沈顧文神色有一剎那的恍然，這一剎那的恍然並沒有逃過墨玄燁的眼睛。

  「怎麼？提到江南清水鎮，你的反應有些奇怪。」

  沈顧文神色恢復了正常:「不瞞主子，屬下的家鄉正是江南清水鎮。」

  「那你跟本王一同，也算是回鄉了。」

  墨玄燁瞬間明白了沈顧文的神色為什麼那麼奇怪，突然問道:「你還有什麼家人？」

  沈顧文搖了搖頭，神色帶著幾分惆悵:「沒有。」

  墨玄燁一想也是，一個做了殺手的人怎麼還會有家人？

  「等等，主子，你說清水鎮爆發了鼠疫？」

  墨玄燁點點頭:「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江南其他地方屬下不知，但這清水鎮，屬下是從小在那裡長大的，清水鎮處處長有一種植物，名叫玲瓏草專門克制老鼠，所以清水鎮有玲瓏草的地方很少有老鼠出沒，爆發鼠疫的機率實在太小。」

  「是嗎？」

  墨玄燁眸中精光一閃，輕聲說道:「或許是湊巧吧。」

  經過一路的顛簸總算到了江南清水鎮，清水鎮的縣令一早就接到了消息早早的跑來迎接墨玄燁。

  墨玄燁走下馬車，清水鎮縣令已經跪在地上，頭埋著，看都不敢看一眼墨玄燁:「下官齊正，恭迎攝政王爺。」

  墨玄燁是當朝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像他們這樣的芝麻小官，可不得卑躬屈膝？

  墨玄燁看了縣令頭上的烏紗帽一眼:「齊大人不必多禮，起來吧。」

  「多謝攝政王爺。」

  縣令齊正這才站起來，帶著一臉的諂媚討好:「王爺從京都而來，一路上顛簸辛勞，下官已在春風樓定好酒菜，為王爺接風洗塵，還請王爺賞臉。」

  「不必了。」

  墨玄燁斷然拒絕，眸色變深:「清水鎮爆發鼠疫，本王為賑災而來，順便查看情況，怎能隨齊大人去吃酒？」

  「倒是齊大人，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邀本王去春風樓，想必平時沒少搜刮民脂民膏。」

  說到最後，墨玄燁的聲音突然提高。

  不管這個齊大人是何用意，墨玄燁只知道，他要是真敢一下馬車就隨著地方父母官去春風樓喝花酒，傳到皇上耳朵里，不免又要上綱上線。

  他這個攝政王表面上當的風光，實際上，皇上無時無刻不再盯著他的錯處。

  皇上忌憚他，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也是可笑。

  顯然沒想到攝政王竟然不吃這一套，齊大人討好不成反而引火上身，不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是下官的疏忽，還請王爺見諒，那請王爺移步下官為你準備的住所，王爺隨時可以去查探此次鼠疫的情況，下官一定會全力配合王爺。」

  齊大人隨墨玄燁去了一間客棧，把墨玄燁一行人帶來的太醫都安頓在這家客棧里。

  客棧的格局布置很不錯，想必是清水鎮最好的客棧。

  這個齊大人處事倒是圓滑，可能是因為自己一開始的敲打，接下來無論墨玄燁問他什麼，齊大人都答得滴水不漏。

  墨玄燁心裡有了思量，好個精明的地方父母官，這樣的應答口才只是當一個小小縣令，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墨玄燁吃過飯後，還沒怎麼休息就和沈顧文去了率先染上鼠疫的人家查看。

  率先染上鼠疫的一家人現在已被送去隔離所，房子空空如也，門上貼上了封條。

  墨玄燁站在門前，身後站著宮裡來的太醫，墨玄燁看著被封條封住的大門當即命令屬下把封條拆了:「本王要進去親自查看。」

  太醫之首張太醫連忙阻攔:「王爺不可，王爺千金之體，絕不能有半點損傷，剛才齊大人已經說了，這房子是率先染上鼠疫的一家子住的，絕不能輕易踏足。」

  「張太醫，是吧？」

  墨玄燁手裡有隨行太醫的花名冊，介紹很仔細，什麼家世背景年齡就連畫像也有。

  墨玄燁閒暇的時候翻了翻，這才認出阻攔他的太醫姓張。

  「本王若是不進去，如何能夠查看到此次感染鼠疫的真實情況？」

  墨玄燁很懂張太醫的心思，太醫一向是個高危職業，一個不慎被處斬被發賣都有可能。

  墨玄燁是攝政王，若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真出了點什麼事，說不定到時候太醫都要背鍋，總之，難辭其咎。

  張太醫知道墨玄燁這話的意思是非進不可了，便從藥箱裡拿出一早準備好的絲帕:「倘若王爺真的要進去，下官願意隨行，只是必要的措施還請王爺注意。」

  「好。」

  「還有，儘量不要觸碰屋子裡的東西。」

  墨玄燁接過絲帕，冬華當即命令屬下:「還不去打一盆水來？好讓王爺出來的時候淨手，記住，一定要安全的水源。」

  「是。」

  墨玄燁的兩個屬下便去打水去了。

  「屬下願隨主子一起進去。」

  沈顧文想了想，現在正是表忠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