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怕丟了
2024-06-10 04:47:15
作者: 不會寫就亂寫
自然,百里莊也不是毫無底線的。
他們有自己的規則。
單純的做交易,銀貨兩訖,他們是很盡責的。
但凡存了些這樣那樣心思的,生意照做,但事後該清算還得清算。
景冉一直也很好奇百里莊,但是她從未生過打探的心思。她也有秘密,誰來打探她的蠱術,她清算起來不比百里莊心軟。
此時此刻她就沒有那些顧慮了。
「百里莊是你建立的?」
「二十一。」印闊喚來一個侍衛;「將馬送到寧遠侯府去。」
吩咐完才轉頭跟景冉道:「我母妃建立的。」
景冉詫異,傳言淑妃娘娘嬌弱,這……傳言不可信啊。
不過也對,十三年前他才幾歲。
「那你可知以前這裡傳出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印闊有問必答的:「訓練。」
說完他又問道:「本宮給你那塊豐禾園的令牌還在麼?」
「在的,我放在家裡,如此重要的東西不好隨身帶著,怕丟了。」雖然她也忘了放在家裡哪個角落了。
景冉也不是那種作踐別人心意的人,但他們之間不是那么正大光明的關係。
印闊對她有那麼些喜歡,景冉知道。
但那是正常的愛麼?是如同她爹娘那樣的情分麼?
他兩這是在搞不正當男女關係!
此刻已經是晚上,印闊接了下人遞來的燈籠帶路。
「憑那塊令牌也可以進出百里莊。」
景冉「哦」了一聲,心道我來百里莊幹嘛。
他好像看穿她的心思了,又道;「也可以調動百里莊的人。」
景冉:「……」
所以那時候你就給了我這麼大的權利?
景冉受寵若驚,不管是什麼樣的情分吧,她肯定是效忠太子,不會被策反的。
「解蠱需要一些藥材,你讓人去準備。」她將需要的東西口述一遍,跟在後頭的下人福了福身便一言不發的退下。
只剩下景冉跟印闊兩個人,偌大的百里莊寂靜無聲,像個鬼莊似的。
「黑夢亦蠱能使人嗜睡,頻頻噩夢,夢裡都是中蠱之人最害怕的事情。假以時日中蠱之人無非是兩種下場,一是在心魔中消亡,二是戰勝心魔。」
聽起來似乎沒有大礙,但就算印闊有那意志戰勝心魔,他也損耗不起。稍微狀態差一點,許就讓想殺他的人得了機會。
景冉可是記得,這位主遭受的暗殺不少。
景冉道:「我能解蠱,但殿下不喚個大夫來嗎?」
印闊沒回她的話,反而問道:「你身體如何?」
「我無事。我只損耗了生機,巫蠱師損耗的生機是可以養回來的。」
印闊掃了眼她的手臂。
景冉似乎這才想起自己手臂上有傷:「一點皮外傷,我體質與常人不同,不礙事。」
印闊將她帶去了一處水榭樓閣,樓里的燭火通明,第一層放了許多武器,像是印闊的武器收藏。
「樓里有機關,跟著我走。」
二樓三樓陳列著許多書架,印闊帶著她上了四樓。
四樓十分空曠,只擺放了一張很是寬敞的軟塌。
景冉剛想先給他號脈,就有人將景冉需要的東西送來了。
送來東西也不曾開口,放在地上後就低著頭退了出去。
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發出多餘的聲音,就連請安行禮都沒有。
不懂就問,景冉道:「這裡的人都不能說話?」
「沒有吩咐不得妄言,這是規矩。」印闊在軟塌上斜靠下去,姿態懶洋洋的瞧著她擺弄那些藥材。
下人送了藥材,爐子,還有炭火等物。
人參靈芝雪蓮森菸草,幾乎都是補身體的藥,她將這些磨成粉的磨成粉,熬煮的熬煮。
印闊本來挺安靜的看著,直到,他看見小金往湯藥裡頭吐了泡口水……
「你可別說這些東西是熬給本宮喝的!」
景冉貌似不懂他暴躁的點,納悶的瞧著他:「是熬給你喝的啊。」
印闊捂著嘴巴,一副寧死不從的貞烈模樣:「本宮不會喝的!就算被黑夢亦蠱折磨死,本宮也絕對不吃小金的口水!」
士可殺不可辱!
「那不是小金的口水啦,那是它的毒液,黑夢亦蠱敵不過小金的毒。」
景冉說的隨意,看起來真誠極了。
其實,就是小金的口水。
小金出毒的地方是它的兩顆獠牙,它能根據景冉的意願制出景冉想要的毒,再用獠牙輸送出來。
直接從嘴巴里吐出來的,不是口水還能是什麼。
不過印闊不懂啊。
他半信半疑的:「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
「既然參了毒,為何又要這麼多補品?」
景冉道:「給你補身體用的,屆時黑夢亦蠱在你體內與小金的毒交戰,怕你的身體承受不住。」
「是嗎……」印闊還是半信半疑的。
「是的是的,快來,我號號你的脈象。」景冉轉移話題,扣住了男人的手腕。
這方一號脈,他的脈搏居然又回來了。
而他體內的黑夢亦蠱,竟也不見了蹤跡!
還有,他這脈象好亂,這是重傷之相!他五臟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這樣的傷勢擱她身上都得躺著不動了,見他雲淡風輕的,還能以輕功帶她趕路,景冉還以為這人沒有內傷。
印闊見她眼底神色變換,也有些納悶:「看你的神情,莫不是我要死了?」
這語氣隨意,半點不擔心自己生死似的。
景冉瞪他一眼:「你內傷極重,你不知?」
印闊沒惱,讓她瞪笑了,發出低沉悅耳的笑聲。
景冉不懂他笑什麼,她笑不出來:「不僅有舊傷未愈,你的經脈還堵塞了,這般情況,你還肆無忌憚的用內力?」
印闊嗤笑一聲,帶了幾分輕蔑,出口話依舊氣人:「心疼本宮了?」
景冉有一爪子撓花他臉的衝動,她控制著,語氣卻有些重:「你這樣得身體不仔細調養,不出兩年就得死。」
話出口景冉心口一顫。
她想起那個夢。
被安蕊剖腹取子那個夢。
夢裡她看見他起兵造反,夢裡沒有時間,但是她心底忽然生出個感覺,那就是距今兩年左右。
景冉心情忽然就變得沉重。
她不想搭理這吊兒郎當的男人,不去看他:「黑夢亦蠱在你體內消失了,你說說你中蠱的感受。」
黑夢亦蠱的消失倒不是通過號脈發現的,是發現他的脈象不對後,她感應了下黑夢亦蠱,這才發現蠱物不在了。
青山道士對他用黑夢亦蠱時,通過口鼻鑽入了他的身體。
在林子之時他體內有不下百隻蠱,她能清楚的察覺到。
這會兒都沒了蹤跡。
印闊深深看了她一眼:「所以我不用再喝那藥了?」
怎麼想都覺得那像是小金的口水。
「中蠱之時你是什麼感覺?」景冉沒什麼耐心。
印闊嘖了一聲,仿佛對她的冷臉很是不屑。
但還是乖乖道:「沒什麼感覺,被蠱咬的時候有點痛,其後體內真氣亂竄,很快又歸於平靜。」
「你的黑鴉將黑夢亦蠱驅散之後,沒一會兒就沒有感覺了。」
景冉道:「啃咬你是因為饞你的息血,但中黑夢亦蠱是不會讓人真氣紊亂的。」
景冉想到一種可能,莫不是蠱物對他無效?
「我上次給你的食陰蠱還在嗎?」
印闊點頭拿出一個小盒子,還萬分嫌棄:「這麼噁心的東西,你以後不要煉製了。」
這麼噁心的東西,你不是也帶在身上嗎。
景冉不跟他辯論,捉了一條方才茶碗裡,到了茶水遞給他:「喝了。」
印闊:「……」
他瞅了瞅茶水裡蠕動的大肉蟲,又瞅了瞅景冉,眼神堅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