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可得說清楚
2024-06-10 04:46:55
作者: 不會寫就亂寫
皇上很快傳了宮裡的畫師,讓姚音說出那人的模樣,由畫師細細描繪。
畫好後畫師將畫像送到姚音面前:「那人可長這個模樣。」
畫師沒有見過那人模樣,憑著別人口述來描繪竟畫的像了七八分。
姚音眼中儘是欽佩:「就是長這模樣。」
年輕畫師已經習慣別人這種目光,神色不變的將畫像呈給了小公公,小公公遞到了帝後面前。
「將畫像交給禁軍統領。」
這是要抓捕人的意思,皇上說這話的時候多看了眼姚音和景冉的反應,見她們沒什麼異常,姑且確定她們兩與此事無關。
陸老夫人此刻忽然開口:「這麼說,事情跟景家小姐沒有關係?那錦南伯夫人為何一口咬定事情是景家小姐做的?」
皇后不動聲色的瞟了陸老夫人一眼,眼底閃過對陸老夫人的不屑。
「錦南伯夫人,若非你謊言蒙蔽了寧遠侯老夫人,寧遠侯老夫人也不會再皇上面前提景家小姐。白白連累景家小姐受了無妄之災,此事你可得說清楚。」
皇后這話看似在指責錦南伯夫人,實則是告訴景冉,今日她被傳喚進宮都是因為陸老夫人在皇上面前提了她。
沒聽見陸老夫人反駁便知道皇后說的是真的,不過景冉只在心裡領了皇后的提醒,面上都不曾抬頭朝皇后看一眼。
錦南伯夫人早已經嚇得臉色發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姚音從懷裡掏出一方錦帕,帕子裡包著一個小瓷瓶:「還有這個,是在鎮北將軍當時休息的房裡找到的,不知與此事有沒有關係,臣婦還沒來得及請大夫查驗裡頭是什麼藥物。」
七公主瞳孔一縮:「這個瓶子!」
就是那侍衛往她嘴裡灌藥那瓶子!
「送去太醫院查驗裡頭的藥物。」就算七公主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皇上也不想叫跟多的人過來參合此事。
該問的事情已經問完了,景冉跟姚音被攆到外頭去跪著。
兩人也不敢說什麼,老老實實跪在外面。
見沒有宮人看守,姚音小聲道:「此事牽連你進宮被問話有陸老夫人的作用。這話你可信?」
皇后的提示不僅景冉聽得懂,姚音也聽明白了。
「可信。」景冉輕輕吐出兩個字。
她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滋味,要說不在意,她沒有那麼大度。要說怨恨,那也不至於。
但心裡已經將陸老夫人劃入了杜絕來往的行列。
姚音對陸老夫人沒什麼接觸,但她信景冉的為人和腦子,景冉說可信,那八成就是陸老夫人看景冉不順眼。
姚音之前只覺得陸礫是個禍害,此刻已經忍不住質疑陸家的家風了。
在宮裡兩人不敢隨意交談,跪了兩刻鐘一雙黑色錦靴出現在景冉眼前。
抬頭望去,是精神氣有些疲憊萎靡的陸礫。
「景家小姐怎麼會在這裡?」
陸礫這話問的是身邊引他進宮的榮安公公。
榮安公公在陸礫面前態度十分恭敬:「回將軍,皇上傳喚她們進宮問話,若景小姐與此事無關很快就能出宮,將軍不必擔心。」
陸礫點了點頭,沒跟景冉交談,抬腳走了。
走進殿中,陸礫無視了七公主落在他身上的哀怨目光,撩袍跪下:「微臣參見皇上。」
皇上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朕已經知道了事情經過,老夫人以為是景家小姐算計了你們,鎮北將軍怎麼看?」
陸礫皺眉看了陸老夫人一眼,老夫人四平八穩的坐著,沒有冤枉人的愧疚,也沒有被質問的不安。
「回皇上,臣當時雖被下了藥不能動彈,意識卻是清醒的。景家小姐一直想幫錦南伯府二少夫人應付好此事,不像是背後策劃此事的人。」
皇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你是覺得景家小姐沒有嫌疑?」
「是。此次是微臣和公主一起被人算計,景家小姐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皇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既然鎮北將軍都這麼說了,那就讓她們出宮吧。」
「榮安,送她們出宮。」
榮安躬身出去了,陸礫感覺到皇上的態度不對,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錦南伯夫人也想出宮,可惜七公主開口將她留了下來。
姚音心底憋著暗爽,這個婆母在府上作威作福沒人能招惹,今日被七公主特意留下先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姚音面上卻不敢表露,但卻覺得跪青的膝蓋都沒有那麼痛了。
兩人順暢的出宮了,隔了大老遠姚音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爹?」
距離太遠了姚音看不真切,但是等在宮外的那個人很像她爹的身影啊。
景冉視力比姚音好許多,一眼就認出來:「真的是姚伯父。」
「我爹不是還在當值嗎?」
兩人立即加快腳步。
「爹,你怎麼也來了?」走出宮門,姚音立即朝姚大學士跑去。
姚大學士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見她沒什麼事情才道:「聽說你犯錯了被皇上傳喚,我不來看看怎麼能放心?」
他翹班來的,而且宮門口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見人沒事就又走了。
景冉和姚音也沒有多說,各自上了馬車。
夏蟬跟著鑽進馬車裡後就一直在罵陸礫,罵了一路不帶重樣的。
回府後,景止堂剛下職回家,景冉就把她爹拽去了書房。
「爹,皇上是不是想對付你?」
景止堂神色一沉:「聽說你今日進宮了,因為什麼事情?」
景止堂在戶部當值,知道女兒進宮的事情,但因為什麼事情進宮他還不知道。
景冉把七公主跟陸礫的事兒說了,然而才說自己的想法:「我回家後琢磨了一下,皇上實在是沒道理因為錦南伯夫人幾句推諉之詞就疑心我。」
「錦南伯夫人自己都不知道事情經過,詩會是姚姐姐辦的,皇上聽陸家那個老不死的隨便猜測兩句就宣我進宮問話,我怎麼想怎麼覺得像是有意將事情扣到我頭上來。」
景止堂冷冷一笑:「皇上宣你進宮是因為陸老夫人?」
呵,可真是個老不死的。
景止堂也在心裡罵了一句,才把重點放在景冉的猜測上:「皇上針對你做什麼呢?」
景止堂這話不是懷疑景冉,是疑惑。
景止堂不禁想起景泓差點被栽贓的事情。
寒王有意栽贓泓兒貪墨,真的是私人恩怨嗎。
寒王可是被皇上庇護的。
可他們景家也沒什麼值得被人對付的。
景冉道:「爹在官場上可有察覺出什麼苗頭不對的地方?」
景止堂搖頭,他最近也提高了警惕心,手裡並未出岔子,做事也沒人使絆子。
「我們家唯一值得被人對付的地方,那就是你和你娘的蠱術。」景止堂道:「你說發現身邊有人監視你,會不會是皇上的人?」
這誰知道啊,景冉也盤查過自己身邊,但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時至午夜,印闊來敲景冉房間的窗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