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自不量力

  「臣只是有公務要忙，蝶妃娘娘還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畢竟夜裡不安全，萬一有刺客可就不好了。」

  蘇晚蝶一噎，忍不反駁道：「九千歲言重了，皇宮守衛森嚴，若是有刺客，豈不是沒把皇上和您放在眼裡？」

  言外之意就是有刺客那就是姬梧寒的失職了。

  姬梧寒淡笑：「娘娘說的有道理，但有沒有刺客取決於被刺殺的人。」說著，他慢慢靠近蘇晚蝶的耳邊說道：「娘娘可要小心了。」

  蘇晚蝶背後一涼，面前的人仿佛釋放了巨大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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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蘇晚蝶之所以能成功進宮並且做了貴妃，完全是姬梧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結果，否則任憑她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接近慕星垂半步。

  待蘇晚蝶回過神來時，姬梧寒已經沒了蹤影。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招惹這個男人。

  但一想到蘇流螢極有可能與姬梧寒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蘇晚蝶心裡的那種恐懼感又消失殆盡。

  她現在可是貴妃，為什麼要怕姬梧寒？等她找到了證據，還怕搞不垮他們不成？

  如果姬梧寒知道了蘇晚蝶這麼天真的想法，一定會送她四個大字——自不量力。

  第二天蘇流螢醒來時，床上已經沒有了慕星垂的身影。

  她還不知道的是，現在朝堂上因為一件事又吵得不可開交了。

  慕星塵消失在上京有一段時間了，他在諸侯王之地招攬了不少諸侯王，不斷地製造騷亂，發動戰爭。

  「皇上，宮中派去的精銳士兵全都遭到了阻撓臣以為應該加大兵力，以絕後患啊！」

  這次姬梧寒沒有呈觀望姿態，而是站出來說道：「皇上，臣有一人才可以任用。」

  「哦？」慕星垂聽到姬梧寒說話，整個人也就放鬆下來：「愛卿請講。」

  一些老臣見慕星垂這麼依賴姬梧寒，十分不滿，其實朝中許多大臣都已經有這種不滿了，只是不敢說出來罷了。

  「臣尋得一十分精通戰術的軍師，或許會對戰事有所幫助。」

  「在何處？快快請來。」慕星垂因為諸侯王造反的事已經心煩意亂了有一陣子了，由於軍隊裡一直沒有精良的軍師，所以在戰事布局方面有所欠缺。

  姬梧寒卻猶豫了，「皇上，此人能不能用，還請皇上好好斟酌一番。」

  慕星垂一怔，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是何人？」

  姬梧寒朗聲道：「此人是前朝軍師齊翼。」

  這個人名一出，朝堂上直接炸開了鍋。

  「皇上，此人用不得啊！」

  「是啊皇上，他可是前朝亂臣賊子所用的軍師，品德必定有所欠缺，風險極大啊！」

  附和聲一片，全是讓皇上不要用齊翼。

  更有甚者，開始指責起姬梧寒來。

  「九千歲推薦此人意欲何為？難不成……」難不成也想要造反嗎？剩下的話那大臣沒說，但他這樣說一半，很多人就已經明白了。

  姬梧寒一身正氣，氣場絲毫不亂，「幾位大臣未免想的也太多了些，我不過是推薦可用之才以解燃眉之急，並未有同流合污之意。」

  眼看著幾個年長思想又落後的老臣馬上就要扯出祖宗禮法了，慕星垂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好了，這件事容朕再考慮考慮。」

  誰知姬梧寒並不想結束，「皇上，戰事吃緊，容不得過多考慮了。」這是要逼著慕星垂做出決定。

  但姬梧寒的本意是不想讓慕星垂成為一個優柔寡斷的皇帝，否則形成習慣恐怕難以改掉了。

  慕星垂心中鬱結，他不是很理解姬梧寒的苦心，心想那些個迂腐的大臣逼他也就罷了，為何連你都要逼我？

  他帶著怨懟，賭氣般的道：「既然九千歲覺得是可用之才。那便用吧。」

  之後不管大臣的反對聲，毅然決然地退朝。

  姬梧寒在慕星垂身邊這麼多年，自然是了解他的脾性，便想著一會好好和他談談，畢竟齊翼可是蘇流螢費了一番功夫救治過來的。

  但姬梧寒剛回到書房，就有邊關告急的信件送了過來。

  一封又一封，他根本沒有時間處理慕星垂的情緒了。

  而慕星垂因為少了姬梧寒的管束，有些放鬆自己。

  「皇上，您可終於想起臣妾了……」李惠雲倚在慕星垂的懷裡，嬌嗔道。

  慕星垂勾了勾她的下巴，心情好多了。

  「朕這幾日只是忙了些，這才忽略了愛妃。」

  李惠雲咯咯直笑，使出渾身解數來逗慕星垂開心，裝作不經意地提起道：「對了，怎麼沒見皇后過來？」

  說起蘇流螢，慕星垂的心沉了沉。

  這幾日他日日宿在坤寧宮，卻一次也沒有和蘇流螢圓房過，每次都是一沾床就睡，剛開始他還以為是白日處理政務太累了，漸漸地他也起了疑心。

  再加上蘇流螢的漠然，慕星垂便對她失去了往日的熱情。

  「皇后許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即便如此，慕星垂還是下意識地為蘇流螢開脫。

  「那……皇上，您要不要聽曲兒啊？臣妾剛學了一首琵琶呢。」

  「甚好。」慕星垂乾脆把政事拋到一邊，御書房裡歌舞昇平了起來。

  蘇流螢借著為齊翼複診的名頭，去見了姬梧寒。

  「聽說各地諸侯王在慕星塵的帶領下攻破了上京三座城池，可屬實？」

  姬梧寒沉重地點了點頭，「情況有些棘手，慕星塵的態度堅決，不可強攻，但可以智取。」

  所以這才需要齊翼的幫助。

  蘇流螢沉思片刻，忽然眼前一亮道：「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你覺得可行不可行。」

  「說來聽聽。」姬梧寒很好奇她能有什麼辦法。

  蘇流螢咬著手指，仔細回憶自己學生時期曾學過的歷史內容：「如果想要鞏固中央集權……也就是上京的統治，那麼我們可以通過在郡縣的基礎上進行改進。」

  姬梧寒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也就是說，我們讓諸侯王都各自有自己的領地，他們只能把封地和爵位傳給幾個嫡長子或者其他子孫，這樣就可以形成直屬於中央集權的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