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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茅守備口中的戰神

2024-06-10 04:19:14 作者: 城十六

  老夫人在心裡權衡著,怎麼處置匡和金才能把醜事的影響降到最低,一時難以定奪。

  一個體胖身肥的庶出孫女無足輕重,匡家的生意不受影響才是最重要的。

  木樨也沒有想到被抓住的是匡家大姑娘,匡和金雖然貪吃貪財,被處死也太過了。

  把三姨娘扶起來,徐徐道:「前廳里擺著匡石的靈位,如果大動干戈會驚擾了奮戰沙場的人,請老夫人三思。」

  老夫人看木樨再次給了台階,便動搖了。

  她心裡清楚,即使把匡和金沉了潭,匡家的醜事也遮不住了。

  

  把袖子一甩,高聲道:「今晚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管好你們的嘴,有多嘴多舌的亂棍打死。」

  一干丫頭、婆子、家丁紛紛應是,他們都是在匡家討生活的,誰敢不答應呢。

  老夫人一指披著被子的匡和金,「把和金帶回新宅子去關押起來,等家主回來處置。」

  幾個婆子很會看臉色,知道老夫人要把這件醜事壓下來,拽著匡和金走了。

  老夫人緩和了一下臉色,對三姨娘道:「天不早了,你帶著木樨去給我的愛孫去守靈吧。」說完領著丫頭、家丁走了。

  口口聲聲說匡石是愛孫,從正廳門口經過也沒有想起來去靈前上一炷香。

  一出設計陷害華麗麗的鬧劇就此落下帷幕。

  木樨看著一院子的狼藉,瞟了巧珊一眼。

  巧珊連忙擺手,「木姑娘這件事和我無關,您去淺黛閣照顧三姨娘,我也去了,就睡在知巧的房間裡。落塵院和大姑娘的事,我也覺得蹊蹺呢。」

  木樨沒有再多問,巧珊確實一直跟在左右。

  把匡和金弄到落塵院需要一些時間,做這件事的人不僅要會武功,還要了解匡家的情況,她周邊的人除了巧珊誰還有這個能耐呢?

  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衡三郎,論武功他有這個本事,論時間也有可能。

  但以他冷毅的個性不會暗算人的,想為她出頭會直接回擊,弄個女人到落塵院來演一齣好戲,這麼婉轉的事不太可能。

  三姨娘經這一番折騰已經受不住了,木樨和巧珊把她扶回淺黛閣休息。

  馨兒也被吵醒了,知道落塵院裡發生的事後嚇得哭了一回。

  她再也不敢單獨住一個院子,抱著衣服住到了淺黛閣的西屋。

  次日,一眾哭喪的婦人繼續哭喪,巧珊找了個理由把照管靈堂的家丁都攆走了。

  巳時,木樨換上男裝去了木仙藥鋪總店,那裡有兩個特殊的主顧在等她。

  她從後門進入藥鋪的貴賓廳,剛到藥茶室門口,就聽到裡面的兩個人正聊得熱火朝天。

  「茅守備,你這次潛行易裝到北邊關戰場,有什麼收穫呀?」一個低沉的男人的聲音。

  「宮郡守,你我相識二十多年無話不談,實不相瞞是非常的震撼呀,親眼驗證了衡大將軍的戰神風彩。」茅守備語調高亢,言語間的欽佩感隔著門都能觸摸到。

  他略頓了一下,繼續道:「我護送糧草到達北關正好遇到外域蠻人偷襲,衡大將軍神機妙算早就設好了埋伏,把偷襲的蠻人殺得片甲不留。」

  「氣勢之宏大,將士士氣之彪悍震得我肝膽俱裂。帶兵多年第一次親身經歷如此驚心動魄,氣勢磅礴的戰事,經此一戰此生無憾了。」

  宮郡守略一思量接過了話題,「近幾年北部邊關一直動盪,皇上這次是下定決心要整肅北關邊境了。衡大將軍幾次出兵就讓外域蠻人聞風喪膽了,不知道他是何出身?」

  茅守備一拍桌子,「衡大將軍已然被邊境百姓譽為了戰神,關於他的經歷也有多種傳聞。」

  「不過軍中人都說他以前是軍中的無名小將,外域蠻人侵犯我邊境,他被皇上委以重任一戰成名。至於他的身份嘛,更是貴不可言,五公主對他傾心已久,是太后欽點的駙馬。」

  「只等北部邊境戰事平息,就回京都和五公主成親了。衡大戰神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啊。」

  宮郡守連連附和,「原來如此,衡大戰神前途不可限量。有機會給我引薦一下,必定西汶州的安危還要仰仗北關將士嘛。」

  茅守備無比傲嬌朗聲一笑,「我也未曾見到衡大將軍的真容,只是遠遠的看著他率先士卒的奮勇殺敵,有機會咱們一起去拜會他。」

  宮郡守道:「好好好。」

  木樨曾不止一次的聽人談論起北關戰神衡大將軍的奇聞異事,沒想到他是五公主未來的駙馬。

  暗嘆,學會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不僅可以保家衛國建立功勳,還可以抱得美人歸。

  她輕咳了一聲,給裡面的兩個人一個信號,來人了。

  裡面的人馬上打住了話題,茅守備起身拉開了房門。

  看到木樨朗聲一笑,對宮郡守道:「宮郡守,這就是我多次向你提起的木仙藥鋪的木公子,她盤下第一間藥鋪的時候,是我夫人做的保人。你有什麼難言之隱直說無妨,哈哈哈。」

  宮郡守連連點頭,並不說話。

  這位木公子眉清目秀堪稱美男子,最多不過二十歲,太年輕了,這樣的人能醫好他多年的隱疾嗎?

  隱疾關係到他的顏面,他不想在一個嫩娃娃身上浪費時間,想立馬離開,但礙於茅守備的面子不好抬腿就走。

  木樨打開藥茶室牆上的柜子,從裡面取出兩瓶丹藥,放到茅守備面前。

  「茅守備氣色比上次見面好了些,笑聲的穿透力更強了,說明傷勢恢復了六七分。這是給您配製的丹藥,白瓶的內服,紅瓶的外敷,不過半月就可痊癒了。」

  茅守備大手一揮把兩瓶藥抓到手裡,「我這傷口反反覆覆發作幾次了,這次多虧你的丹藥解我病痛啊。」

  「只用了幾次就不疼了,傷口也基本癒合,後悔不聽夫人告誡,屢次拒絕你的醫治。早知你藥到病除,何必受這幾年的罪,看起來童謠傳唱的頗有道理呀。」

  說著站起身,「宮郡守是西汶州的父母官,我把你介紹給他,希望木公子妙手回春能為他醫好隱疾。我告辭了,你們慢慢聊,不送。」

  說完也不再多交代大踏步的走了,軍人耿直爽利的性格顯露無遺。

  身形消瘦的宮郡守上下打量了木樨一番,緩緩站起身。

  木樨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懷疑和不信任,清楚像他這樣身居高位的人肯定看過很多名醫,對所有的人都抱著懷疑的態度。

  緩緩開口道:「宮郡守病症在腸胃,難言之隱在帷帳,如果我說的不對,您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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