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囚禁
2024-06-10 04:17:04
作者: 虞兮虞姬兒
「從未懷疑,一直相信,棠棠一直以來都是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人。」
「看到這條真的鼻子一酸眼淚都出來了,前段時間棠棠面對著那麼多被污衊的質疑聲。沒有出來賣一句慘,而是又捐錢又捐物資,還親自前往前線。我就想問問那些帶頭脫粉的集美們,你們後悔了嗎?(後悔也沒用,棠粉後援團不歡迎你們,你們不配當棠粉。)」
「北城出事的時候明星榜單上面,棠漁好像才捐一百萬吧?她當時也算作為頂流了,這個數字是不是有點少了?」
「我的天哪黑粉真是牛逼了,這是看棠棠馬上就要回到正軌上了,心裡又開始不平衡了吧?她當初捐這筆錢的時候你們別忘了,已經被輿論處於差點退圈的地步了,還能拿出這筆錢來已經算很不錯了好吧。」
「我就想知道樓上那位姐妹捐了多少,還在這使勁的抹黑。」
「他可能捐了個鍵盤。(捂嘴笑)」
「笑skr了,這波熱度蹭的,說不定就是團隊一起過去擺拍了幾張,還非要扯什麼路人粉絲偶遇。(狗頭)」
「xswl那些還在這強行為了黑而黑的,請問你們作為普通人捐錢了嗎?捐物資了嗎?當志願者了嗎?張嘴就來,要啥沒啥就長了一張嘴。」
微博上剛開始因為楚衍的澄清,輿論還是單方面向著棠漁這邊的方向。
這條粉絲的合照再次占據了熱搜之後,已經有不少黑粉跟對家花錢買來的水軍已經混跡其中。
作為公司曾經的一姐,棠漁的資源好到爆,好不容易被掰倒之後,她們搶到手的資源還沒熱乎。
這即將要退圈的人又忽然搖身一變大有重回巔峰的趨勢。
她們怎能坐得住?
一大波反向暗諷來襲,陰陽怪氣的嘲諷棠漁趁機蹭熱度,那麼多明星都捐了都沒說話,就偏偏棠漁被拎出來大肆宣揚。
助理把這些截圖發給棠漁,她只隨意的瞄了幾眼,壓根沒打算切小號進微博跟黑粉開撕。
就這些程度的謾罵算什麼?
比這更難聽的都熬過來了。
棠漁退出微信盯著電腦上對方回復的消息不由得擰眉沉思,殷笑笑到底得罪了誰,竟然連黑盒子查到一半的跟蹤都被切斷了?
「嗡嗡嗡—」
擱置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著,屏幕亮起,她的目光落在那行文字上,驀然間瞳孔一驟。
楚衍?
{想知道她在哪,來這找我。}後面附上了地址。
棠漁緊拽著手指骨,那好看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她千想萬想也想不到楚衍會幹出這種綁架人的事情來,為的只是要見她。
「嗡嗡—」
{把我的微信從黑名單拿出來,不要再試圖欺騙我。}
她緊咬著唇面色有些難堪,上次為了脫身她故意在他面前演戲,一轉身又回到了沈知的別墅,看他這語氣是都知道了。
上次他就說過會發文證明她的清白,但是他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不管那些事情是不是葉詩雅做的,總之那個女人已經徹底被楚衍毀了。
什麼上流貴族圈最具有才華的千金大小姐,徹底成了一個笑話。
至於楚衍那張發出來受傷的照片,棠漁一直保留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棠漁垂著眼眸有些猶豫,咬了咬牙仔細一想殷笑笑是無辜的,她總得過去把人換回來。
拿起桌上的手機輸入楚衍發來的地址,她才拎起包匆匆出了門,又怕沈知擔心出門前特意發了留言。
抵達目的地後,棠漁坐在車上抬眸看了一眼坐落在郊外的這座別墅。
別墅里的主人似乎知道她已經到了,大門自動為她打開。
棠漁收回思緒把車開了進去,既然來也來了有些事情就該做個了斷。
她下了車前院裡種了梨花還不到開花的季節,顯得有些孤寂。
別墅很大客廳里只楚衍一人,棠漁走進去的時候裡面開了暖氣。
許是因為上次撒謊被揭穿,她此刻面對楚衍有那麼些心虛的成分在裡頭。
她站立在楚衍面前抬眸瞄了他一眼,看著他那張冷冰冰的表情,仔細一想兩人早就分手了有什麼好心虛的。
想到這她直了直腰板問道,「她人呢?」
楚衍放下手中的杯子,抬頭那雙漆黑幽深的眸子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人。
被盯了半晌,先前給自己打氣的那些勇氣突然間就跟泄了氣一樣,棠漁不由得撇開眼小聲道,「我問你話呢盯著我做什麼?」
「呵—」他嗤笑一聲,清冷的語調緩緩開口。
「我在想上次怎麼就信了你的鬼話,是這張臉太有誘惑力,還是你的演技又更上一層樓。」
棠漁只覺得耳根子發燙,忙不迭地轉移話題,「我問你她人呢?」
「她不在我這。」
棠漁腦子哄的一聲炸開,她被騙了?
她眉宇間瞬間沾染了怒氣,抿了抿唇緊盯著面前那不可一世的人,轉身就朝著門口離開。
那扇緊閉的門她拉了拉把手紋絲不動,她惱羞成怒的轉過身衝著楚衍喊道,「把門打開。」
楚衍站起身慢慢朝著她走去,語氣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話還沒說完,你急什麼?」
明明就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放在此刻卻感覺到了一股壓迫感。
棠漁見他慢慢朝自己走來,心下咯噔一聲升起不安的感覺。
「她的確是不在我這,帶走她的是她的心上人,從北城開始她接近你只是為了完成跟我的交易。」楚衍站立在她面前垂眸細細的打量著她臉上變化的表情。
棠漁抬眸漆黑清澈的眼眸撞入他的眼底,她眼底摻雜著不信任。
楚衍繼續說道,「交易完成,她見到了她的心上人,自然不會在跟你有交集。」
棠漁聽著他仿佛只是在講一件平常的小事一般,把算計講的那麼理所當然,她內心那想逃離的想法愈發的堅定。
她垂眸鴉羽般的睫毛輕顫著,竭力掩飾自己的那一絲慌亂,「我以為我說的很清楚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也以為我說的夠清楚了,我沒同意。」楚衍的語氣逐漸冷了下來。
抬手撐在門上把近在咫尺的人禁錮在自己的懷裡,雙眸逐漸泅紅,因為刻意的隱忍,嗓音有些嘶啞低沉,「我們還是男女朋友,你怎麼敢跟沈二住在一起。」
那一字一句敲在棠漁的心裡,只感覺冷意滲人,她輕顫著睫毛小心翼翼的抬眸去看他的神情,那雙泅紅的雙眼映入眼帘,她的心跟著一顫。
「楚衍......」
她試探性的小聲輕喚他的名字。
自從上次在北城那種一瞬即逝的詭異感覺划過之後,再到今日她愈發覺得眼前的楚衍她似乎從未了解過。
以往出現在熒幕上的那個楚影帝,粉絲眼中的國民男神,是個戲痴,他對戲認真,戲外雖是看起來冷冰冰的,卻不是像此刻面前這接近發狂的人一樣令人心生畏懼。
她眼裡掠過的恐懼被他捕捉到眼底,楚衍只感覺胸腔里那股鬱結之氣愈發強烈,令他喘息不得。
他微微鬆了鬆緊繃的身子,撐在門上的手垂落,別開眼不再去看面前的人,語氣克制道,「你的房間在二樓上去第三間。」
少了那人的禁錮,棠漁聞言微張了張唇看著他孤寂的背影,心裡怪異的感覺不受控制的占據心臟。
楚衍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她會就這麼跑了,實際上棠漁一改先前的心疼,此刻正罵罵咧咧的。
大門是自動的已經被鎖住,沒有遙控器根本開不了,雖說住的房間是二樓,她靠在窗邊睨了一眼樓下後院那條大黃狗。
先是嘴角一抽,以楚衍的身份養條大黃狗,怎麼看怎麼滑稽,偏偏棠漁怕狗怕的厲害,尤其是這種主人給口飯吃當看門的狗,既忠心又護主。
那條大黃狗此時蹲守在後院吐著舌頭抬頭仰望著棠漁的方向,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經過楚衍的訓練專門盯著她的。
棠漁忿忿的把窗戶關上,心裡暗罵道,狗還真的是楚衍比較狗。
他這算是變相的囚禁嗎?
棠漁頂了頂後槽牙,手機響起是沈知發來的微信,問她幾點到家。
她不敢告訴沈知她被楚衍困在了這裡,一是怕事情會鬧大,二是怕已沈知的性子定是會跟楚衍拼的魚死網破。
她想得出神,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棠漁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往後一倒就躺在了床上,枉她精明二十多年,一次又一次的栽在了楚衍的手中,簡直就是她命里的克星。
偏偏還是她主動招惹的人家。
「扣扣—」
門外敲門聲響起。
棠漁本是想著把人晾著,奈何那飯香味濃郁順著縫隙一個勁兒的往房間裡鑽。
她忍無可忍的一咕溜的爬了起來,打開門就看見地上放著托盤,托盤上放著糖醋排骨,那小型風扇正對著她的門縫把那香味扇進她的房間裡。
她眉眼一跳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靠在欄杆上的楚衍,一臉慵懶的神情,似是料定她會開門出來一樣。
棠漁被他這幼稚的行為差點氣笑了,蹲下端起推盤就準備關門。
「樓下還有糖醋魚,紅燒裡脊肉,進口的大龍蝦,你愛吃的帝王蟹,飯後專門做的甜點熱量控制在不易發胖的範圍內。」
他輕飄飄的語氣不慌不忙的響起。
棠漁關門的動作微微一頓,心底暗暗思考著,等她想好的時候,腳步已經邁了出去,沒好氣的衝著他翻了個白眼。
被囚禁的人生她是自由的,何苦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呢。
楚衍抿著唇勾著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托盤。
棠漁不予理會加快了腳步就往樓下跑。
「慢點。」
身後響起他擔憂的聲音,自動被棠漁屏蔽。
看著滿桌的美食,棠漁暫時忘記了之前的不平衡,吃飽喝足才有力氣跟人鬥智鬥勇。
她是絕對不會做出絕食的地步的,誰知道以楚衍的性子會不會幹出給她輸營養液的舉動。
楚衍放下托盤,動作優雅去剝蟹殼,旁邊的小碟子上堆滿了蟹肉,才停下手將那盤子推到棠漁的面前。
棠漁睨了一眼那盤子上堆的像小山的蟹肉,夾著生魚片的動作微微一頓,抬眸看了一眼楚衍不帶任何表情的那張冰塊臉。
一邊將盤子移到自己面前一邊問,「你沒下毒吧?」
楚衍喉間溢出淺淺的笑,「我說我下了蠱你信嘛,中了情蠱的人這輩子只對一人死心塌地。」
還是第一次聽楚衍的嘴裡講出那麼肉麻的情話。
棠漁頓時間食不知味,要是再早點該多好,她至少心裡不會有疙瘩。
她甘願被他禁錮在一方天地。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走神,楚衍抬頭語氣似有些妥協,「陪我過完小年,我自然會放你離開,就幾天的時間而已。」
就幾天的時間而已,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棠漁睡前滿腦子想的都是楚衍給出的承諾,她把自己囚禁在這裡,兩人除了吃飯的時間沒有任何一點交集,他這麼做有意思嗎?
躺在床上棠漁卻沒有一點困意,房間裡的裝飾全是按照她此前住在半灣那裡的喜好重新裝飾過的。
一想到殷笑笑她的眉頭就忍不住擰緊,原本她是不信的,只當這是楚衍把自己騙來的一個藉口。
當他跟殷笑笑的聊天記錄徹底展現在眼前時,她才明白那一見如故的鐵粉原來是處心積慮,心裡對這種落差既失落又憤怒。
彼時殷笑笑同樣被囚禁在穆雲哲的私人別墅里,眼裡是失落,心臟像是被人用生鏽的鈍刀一刀一刀的劃在心口處,既死不了人又能叫她一直痛著。
穆雲哲的那番話一直纏繞在耳邊,「你怎麼敢回來?你怎麼敢出現在他的身邊,你到底想做什麼?」
沒等她從見面的那一刻喜悅反應過來,穆雲哲的質問就如同冰雹重重的砸下。
再之後便是哄著她到了這,一把鎖落下。
那冷心的人站在門外警告她,想清楚了準備回北城了,他自然會過來放她離開。
殷笑笑站立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淚眼朦朧,紅唇卻勾起輕聲呢喃,「我要是想走,就憑你怎麼可能困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