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出事了

  趙子覺從太后那邊離開便去了鳳儀宮。

  太后聽了滿意點頭。

  「皇帝還算聽得進去哀家的話。」

  老嬤嬤上前伺候太后擺弄花草，笑著恭維了一句，「皇上是太后的親兒子，母子情深，皇上又是個孝順的，您的話，皇上自然是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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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家老了，皇帝便是不聽，哀家也沒法子，只是這後宮，哀家還得替他看著些，之前他偏寵肖家那個，皇后的娘家能痛快？要不是皇后的兒子是太子，指不定要生出什麼亂子來，皇后的大哥二哥手裡都有兵權的，皇帝這些年，也確實是任性了些。」

  「有太后娘娘您在，總總出不了什麼亂子的。」

  太后一笑，修剪著花枝接道：「那個舒妃，你還是看這些，今兒個皇帝能替她說話，怕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若是真乖巧也就罷了，好生給皇帝生育子嗣，也少不得她的富貴，若不是個安生的，就得趁早……」

  「是，奴婢明白了。」

  後宮面上一團平靜，實則波濤洶湧。

  而這表面的平靜，在一個清晨被打破了。

  眼下最得寵的舒妃娘娘小產了，這會兒正性命攸關生死難斷。

  這日清晨，趙子覺起床早朝卻沒見著桑月過來伺候更衣，不免疑惑，以為是睡過了。

  這些天，趙子覺依然歇在蘭芷宮，雖然桑月沒侍寢，但是沒日清晨趙子覺睜開眼就能看到桑月，總總是桑月伺候他更衣上朝，趙子覺的也習慣了。

  不得不說，桑月的溫柔體貼讓他格外舒服。

  「皇上，娘娘不好了！」

  趙子覺剛想讓人進來伺候更衣，就聽得香蓮在外頭急切驚呼。

  這一聲驚呼，也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宮裡所有的御醫都被召來了。

  桑月的慘叫聲讓趙子覺叫停了早朝。

  「皇帝，這兒有哀家在你還不放心嗎？怎能隨意叫停早朝？」

  太后娘娘都驚動了，皇后等人自然也都趕來了，蘭芷宮好生熱鬧。

  趙子覺沉著臉背著手，「朝中這幾日也沒什麼大事，朕不放心！來人，快進去問問怎麼樣了，告訴他們，若是保不住朕的愛妃，都給朕提頭來見。」

  看著宮人端出來的一盆盆血水，趙子覺急得讓人傳話裡面的御醫。

  玉玲瓏和香蓮都在裡面伺候，這陣仗也是嚇得面無人色。

  明知道這是桑月自己做的局，可她們還是嚇到了，此刻她們也分不清楚真假了，這血可都是實實在在從桑月身體裡流出來的，能不嚇人嗎？

  太后見狀也知道勸不住，只能作罷。

  「怎麼回事，先是皇貴妃，現在是舒妃，接二連三，皇后，這後宮你是該好好管管了。」

  太后說不動兒子，眼見著有一個小產的，說話也沒那麼好聽了。

  「是，母后，臣妾一定徹查清楚，一定徹查清楚。」

  皇后聽了消息，原本是高興的，這會兒又有些苦澀，太后只知道讓她好好管著後宮，怎不知叫皇上也體諒體諒她這個皇后，她雖是皇后，可皇上一會寵這個一會兒寵那個，何曾顧及過她這個皇后的臉面？

  她這個皇后就是個擺設。

  皇后沒時間去感傷自己的處境，因為這個扳倒皇貴妃的機會，她絕不能放過。

  雖然舒妃小產她什麼都沒做，可是她一直在默默盯著丹陽宮的一舉一動，等的就是這一天。

  「給朕查，此事不查個水落石出，絕不罷休！」

  趙子覺也發話了，聽著桑月的越發虛弱的叫聲，趙子覺不由想起這些天和桑月相處的點點滴滴，一時間還真心疼得不行。

  整整兩個時辰，御醫們竭盡全力，總算是保住了桑月的命。

  看著床上盈盈弱弱沒什麼生氣的桑月，趙子覺心疼不已。

  「沒事了，好生養著，朕在這兒陪著你。」

  桑月知道要遭一場罪，但是這罪真的有點大，果然，並非事事都能完全掌控。

  「臣妾…沒事，皇上，臣妾還能活著，就是命大！臣妾命薄，到底是奢望了一場。」桑月說著眼淚滾落，手費力的抬氣落在肚子上。

  這樣子，誰看了不心疼？

  「活著就好，愛妃好好養好身體，總會有的。」

  桑月虛弱一笑，眼淚卻一直沒斷，從頭到尾，沒有哭囔著讓趙子覺替她做主什麼的，只怪自己命薄。

  「舒妃，皇上說得對，你好生養著，還年輕，孩子以後會有的，剛才太后也來看你了，這會兒才走，你放心，此事本宮一定會查清楚。」皇后一臉真切在一旁細聲說著，說完又開始勸趙子覺，「皇上，舒妃剛傷了身子需要靜養，您在這兒，她定是睡不踏實，剛才太醫也說了，舒妃這次小產損耗了元氣…」

  聽著是處處為舒妃著想，實則是勸說皇帝離開。

  趙子覺聞著滿屋子的血腥味，也確實有些難受，但是此刻看著桑月這般也著實心疼。

  「皇上…臣妾睡會兒，您要是不放心，就去江貴人屋裡歇著，等臣妾醒了再喚您？」

  桑月落在床邊的手輕輕覆上趙子覺的右手，她這會兒說得話，趙子覺哪裡拒絕的了。

  「好，好，你別說話了，你歇著，愛妃放心，朕就在蘭芷宮，朕保證，你睜開眼就能看到朕。」

  皇后氣絕。

  好個舒妃，都這樣了還要把皇上留在蘭芷宮，果真是個狐狸精啊！

  先是讓玉玲瓏侍寢，現在又是江貴人，只要能留住皇上，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是怕皇上出了蘭芷宮就不來了吧。

  等著，等收拾完肖婉沐，再來收拾這個賤貨。

  趙子覺起身去江貴人屋裡的時候，還不忘跟一同出門的皇后交代，一定要儘快查清楚。

  「娘娘，您怎麼樣？您不是說您沒壞上嗎？怎麼會…」

  那一盆盆的血水，看得人頭暈目眩啊。

  桑月虛弱的躺著，臉白如紙，盯著床頂眼神有些空洞，「不逼真，怎麼能瞞得過這麼多人的眼睛？沒事，本宮心裡有數，死不了的…就是遭點罪而已。」

  她在事發之前，服了敗血的藥，她是掐准了時間算的，前陣子有意用藥推遲的月事，現在再用藥催，多日積攢的寒氣，讓下體流出的血凝塊，她才懷上，就是一些血塊罷了，再用猛藥，就有些來勢洶洶，御醫們又只能通過醫女的轉述診斷，醫女們幾乎都不懂什麼太多醫術，這一來二去，她小產的事就坐實了。

  但是用藥還是沒辦法把握的那麼理想，也高估了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的確是有些兇險的。

  「娘娘好生歇著，香蓮，你親自去熬藥，不要讓人經手，我在這兒伺候。」

  玉玲瓏畢竟在宮裡呆了這麼久，遇事還是比香蓮持穩些，這時候，不得不防有人趁機要命。

  桑月的確累了，緩緩閉上眼，好戲已經開場，靜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