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石二鳥

  「娘娘，皇上怎麼能讓她去扶搖台胡鬧！」

  鳳儀宮裡，皇后靜靜站在廊前遙望扶搖台，那一抹亮刺痛了她的眼。

  「罷了，又不是第一次了，肖婉沐不是也去過了，不怕多一個，靜和，你說丹陽宮那位此刻是什麼心情？她自入宮，專寵三年，如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該是比本宮心裡更不痛快才是。」

  皇后最後看了一眼抬手由靜和扶著轉身。

  

  她也怨，也恨，可是有什麼用，相比之下，她已經比三年前冷靜太多了，因為她比肖婉沐清醒。

  皇上的心根本抓不住，所以她不再去奢望了。

  她要守住她的後位，守住她兒子的太子之位，其他的，她都可以捨去。

  那扶搖台是大昊歷代皇后才能登頂的地方， 寓意扶搖直上九萬里，是鳳的象徵，可皇上卻不顧這些，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她這個皇后的臉。

  「娘娘！」

  靜和知道皇后心裡不痛快，卻不知道該如何寬慰。

  皇上這般縱容旁的嬪妃踐踏皇后的尊嚴，實在是…

  「太子近來功課怎麼樣？」

  「皇后娘娘放心，太子雖小，但是很懂事乖巧。」

  皇后點了點頭，心裡總算找到一點慰藉，「本宮以後便只有太子了，誰要是想打太子的主意，都該死，這大昊的皇位，只能是我兒子的，誰也休想搶，肖婉沐不可以，那個舒妃更不可能。」

  「娘娘，太子雖然年幼，卻是正統嫡出皇子，是皇上親封的太子，若無大錯，誰也不能撼動太子的地位，那皇貴妃背後雖然有個肖家，可娘娘的祖父也是幾朝元老，娘家也是功勳世家，至於那舒妃，一個賤籍出身的，光是這一點，就算她生了一兒半女也沒尊貴不到哪裡去，更不可能威脅到太子，您千萬寬心保重身體，花無百日紅，您是皇后，她們怎麼也越不過您的。」

  皇后笑了笑，「是啊，本宮是皇后，可皇上卻像是忘了這宮裡還有個皇后，算了，你也別說這些話寬慰本宮，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那舒妃在得寵也不過是個賤籍出身，對本宮來說，暫時還算不得最大的威脅，倒是皇貴妃，她離本宮的後位就一步之遙，又有強大的娘家撐腰，肖家這些年日漸強大，朝堂之上已經有不少黨羽了，肖婉沐始終是本宮最大的威脅，她這次這麼沉得住氣可不是件好事，這後宮，不能這麼平靜！」

  靜和左右看了一眼，「娘娘，您是想一石二鳥？」

  可是丹陽宮那邊沒動靜，他們也很難找到合適的機會啊。

  「既然她不動，那就逼她！靜和，你讓人放出消息去，就說舒妃確診有孕，然後再……」

  皇后對著靜和一頓小聲吩咐，靜和連連點頭。

  而扶搖台這邊歌舞昇平滿是歡聲笑語。

  「愛妃，今天這酒真是香醇。」

  「皇上，您喝多了，不能再喝了，您愛喝，明兒個再喝就是。」

  桑月見趙子覺目色迷離，暗暗給一旁伺候的玉玲瓏使了個眼色，玉玲瓏抿嘴低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上前伺候。

  「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愛妃今日這裝扮煞是好看。」

  趙子覺說著手就開始不老實，摟著桑月一個用力讓她身體貼近自己，貪念的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她的體香十分特別，和宮裡其他女人都不同，讓人慾罷不能。

  「皇上！」

  桑月嬌滴滴的喚了一聲，趙子覺只覺得口乾舌燥。

  玉玲瓏適時端起一杯酒湊近，放下矜持和清高，玉玲瓏展現出了另一種美，單薄的衣衫勾勒出她曼妙迷人的曲線。

  趙子覺不經意的一眼就忍不住停留了片刻。

  雖然只是片刻，但還是被桑月看進了眼裡。

  「皇上，坐了這麼久，臣妾覺得有些不適，今夜也盡興了，要不咱們回去歇著？」

  桑月靠著趙子覺軟聲細語，伸手勾著胸口的髮絲把玩著，這媚態，把一旁撫琴的江貴人都看呆了。

  她之前怎麼會覺得這舒妃紫色平庸呢？

  現在這般看著，真是千嬌百媚，別說是男人了，就是她這女人看著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趙子覺還有什麼不依的，正燥熱難耐坐不住了，摟著桑月的腰就起了身。

  玉玲瓏緊跟其後小心伺候著，位置剛好夠趙子覺的月光掃到。

  「皇上，江貴人今夜撫琴實在好聽，皇上是不是該賞？」

  桑月有意提及江貴人，江貴人立刻緊張而立，擺出最好的姿態。

  皇上這般醉態，今夜肯定是留在蘭芷宮了，而舒妃身體恐怕不宜侍寢，皇上明顯有興致，那她的機會豈不是來了？

  「嗯，賞！賞南珠一壺，再…賞她一把好琴。」

  趙子覺說完勾著桑月的下巴當眾琢了一下，「這下滿意了？」覺得自己這是全了桑月的臉面。

  桑月嬌笑一聲，扭頭看了江貴人一眼，意思她盡力了，但是皇上不看她，她也沒招。

  江貴人僵硬謝恩，心裡無比失落，這麼好的機會，皇上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主子…」

  看著桑月隨皇上走遠，江貴人的婢女小聲喊了一句。

  「走吧！」

  江貴人算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了。

  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趙子覺是留在了蘭芷宮，但寵幸的不是桑月，而是桑月身邊的一個宮婢，曾經的玉美人。

  翌日消息一出，整個後宮都震驚了。

  丹陽宮和鳳儀宮都聽到了消息，肖婉沐自是氣得抓狂，好歹是被善嬤嬤摁住了，皇后這邊面上倒是平靜，可緊握的拳頭卻被自己的指甲刺破了。

  「嬤嬤，你不是說那賤婢就是一時風光嗎？你看看她這本事！自己不能侍寢，還是把皇上留在了她宮裡，這樣本宮還有復寵的機會嗎？你剛才聽到沒？皇上睡了她一個婢子，卻給她賞了一堆的東西！」

  肖婉沐是真的有些接受不了，本以為桑月會和她當初一樣，有孕不能侍寢，皇上過幾天就不去了，卻沒想到…

  「是奴婢低估了那個賤婢，的確是個有手段有心計，這般看來，她八成是真有身孕了，那消息，應該是真的了。」

  善嬤嬤本以為是個好對付的，現在看來未必，她也沒那麼從容了。

  「嬤嬤，她有心有手段，如今還有了孩子，若是讓她生下來孩子，再是個皇子， 她在這宮裡就算是站穩腳跟了，到時候要除掉她恐怕就難了，嬤嬤，您的幫幫娘娘，她在一日，娘娘心裡就不痛快！」

  珍娘忍不住幫了腔，她也恨桑月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