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霸道,且滾燙
2024-06-10 03:21:58
作者: 一善
阿奇很是好奇。
平時像賓客名單這種事情,陸恂之從來都不會過問。
陸家的事情太多太雜,基本上都是他全權打理,陸恂之並沒有這份心思。
就算昨天是陸家和蘇家聯姻的訂婚宴,陸恂之也依舊是工作到了整個公司下班才去赴宴,並沒有能看出他對蘇家有多麼重視。
為何今日?
「晚上有什麼安排?」
陸恂之把目光從名單上那三個字上面移開,不再關注。
阿奇:「晚上有一場商業晚宴,晚宴之後您答應蘇小姐今天會回蘇家,陪她在家裡待一晚上。」
「把晚宴推了,下班之後直接去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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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恂之語氣平靜。
「啊,推了?」
阿奇不解。這可是陸恂之第一次放下工作。
這個蘇小姐,和陸先生認識沒有多久就訂婚,沒有想到竟然有這樣大的魅力。
陸恂之說過的話不會再重複第二遍,阿奇連忙掏出電話去推晚宴,並且多嘴問了一句,「那陸先生,要提前通知蘇家嗎?」
陸恂之沉默半響吐出兩個字。
「不用。」
……
做蘇靜和的秘書其實並沒有多少事情,畢竟蘇靜和在陸氏只是一個掛名的職位,名頭上好聽一點罷了。
所以江以舒下班很早。
再加上蘇靜和通知她的是晚飯過後的時間,她決定先去醫院看一下媽媽然後再去蘇家。
收拾完背包的時候,江以舒無意間抬頭往對面辦公室看了一眼。
這才下午五點半,對面辦公室已經空無一人。
奇怪,業內都說陸恂之是個工作狂,怎麼今天竟然走的那麼早?
不過這些都和她無關。
到達醫院的時候,醫生正在給他媽媽打針。
媽媽十分不配合,一直哭著嚷著喊,救命。
江以舒一到門口護士就拉住她的手。
「你可總算來了,就沒有遇到過這麼難纏的病人,你不在的時候他什麼藥都不肯吃,還鬧著要拔掉針頭去找她女兒。」
江以舒心中不免有些酸澀,連忙放下包包,三步兩步跑到床前,接替醫生按住媽媽的手。
「我來了,媽媽,乖乖聽醫生的話吃藥啊,不然你的病可好不了。」
年邁的母親臉上看起來都是滄桑。可是此刻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委屈的癟著嘴。
「舒舒,看不到你舒舒,害怕你不見了,我以為我又把你弄丟了。」
江以舒一下一下輕拍在媽媽的背上,就像小時候媽媽哄著生病的她一樣。
只不過現在角色互換,讓人心裡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又騙了媽媽,把所有的藥喝掉,然後乖乖的吊著點滴,醫生就將她拉到一邊。
語氣嚴肅。
「你媽媽現在的情況又有些惡化,我們需要加大一些藥量來控制,最好的辦法還是儘早手術。」
儘早手術。
這4個字直直地劈在江以舒心頭,讓她忍不住心尖發顫。
她也想早一點手術,可是手術需要的錢實在是太多了,這個缺口不是她一時半會兒能夠補上的。
她的手不自覺的撫摸上腹部。
若是,若是她再努力一點,早點懷上陸洵之孩子……
和醫生商量了一下,增加藥物的事宜之後,江以舒就馬不停蹄的從醫院出發去蘇家。
到蘇家的時候,已經接近七點半。
還沒有到蘇家門前,她遠遠的就能看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安靜的停在院子。
既張揚又低調,隱匿在黑暗裡不容易發現的顏色配上五個一模一樣的車牌數字。
是陸恂之的汽車無疑。
她來遲了!
江以舒心中一陣緊張,拽著圍巾就從蘇家後門進去。
保姆給她開門的時候,悄悄叮囑她暫時不要上樓。
因為陸恂之正在和蘇家三口人吃飯,餐廳距離樓梯口並不是很遠,陸恂之一抬眼就能看見這邊的動靜。
江以舒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無地自容。
這意味著她從小是生活到大的地方,她所有熟悉的看著她長大的傭人和保姆們,都知道了她在做蘇靜和替身這件事。
多麼羞恥,令人難堪。
江以舒裹著圍巾,恨不得把自己的臉都包進去,按著保姆的指示先藏到了樓梯下面的雜物間裡。
透過雜物間的門縫,她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其樂融融的一家四口。
她的父親蘇文正殷勤的給陸恂之夾著菜,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已經瘋瘋癲癲的前妻,和另一個女兒。
江以舒心中有些酸澀,不忍再看,只能無助的靠在雜物間的門背後等待他們吃完。
這一頓晚宴進行了很久,直到她肚子餓的咕咕叫的時候,陸恂之才上了樓。
由於陸恂之來的倉促沒有報備,所以蘇家只能集全家之力拖住陸恂之。
一吃完飯,蘇文正便邀請未來的准女婿去書房參觀他收藏的寶貝。
趁著這個空隙,蘇靜和和她的母親徐蘭蘭拉開了儲藏室的大門。
一件和蘇靜和身上所穿一模一樣的衣服被嫌棄地丟在江以舒懷裡。
徐蘭蘭女士比蘇靜和還要不友善。
「認清楚自己的位置,趕緊洗乾淨爬上去。」
洗乾淨,爬上去。
江以舒緩慢咽下這六個字,無力反駁。
來到房間的時候,令人詫異的是陸恂之竟然已經在浴室里洗澡。
屋子裡的燈一如既往的黑漆漆一片,但是磨砂玻璃透出來的浴室里,卻燈火通明。
有絲絲縷縷的煙霧順著門縫往外飄散,令江以舒一陣緊張。
她不敢想,要是陸恂之就這麼洗完澡開著燈出來會怎麼辦?
她要怎麼說得出口,她喜歡在黑夜裡做這種話。
嘩啦啦的水聲在某一瞬間截然而止,江以舒提心弔膽地看著衛生間門。
然後耳邊清晰地聽到「啪」一聲。
是陸恂之,他在出來的時候隨手關閉了衛生間的燈。
屋子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
暗色之中,江以舒可以隱隱約約看見這個男人只裹了半身浴巾,帶著一身的水汽走到她的面前。
「來了?」
簡簡單單兩個字,像一位久違的老友打招呼。
但這不該是陸恂之對蘇靜和說的。
江以舒心中一緊,卻不敢回答。
膽怯的走到床上,才剛剛趴下,還沒有躺好,男人熾熱的身體便覆蓋上來。
霸道,不容置疑,且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