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圍觀考生光屁屁

  「我，我不行的，我大字都不識一個，自小家境不好，女紅更是一竅不通，我啥也幹不了。」

  趙芸嵐起身，上前握住她手，輕聲安撫，「嫂子，不會可以學呀，我做衣裳也需要人幫忙，你若願意，我明兒便跟陶老闆說。」

  

  林萍蔓慌忙拂開她得手，「不行，家裡誰做飯，誰照顧爹娘。」

  聞言趙芸嵐也是為難，她確實有些自作主張了，這事兒還得爹娘同意才行。

  她忐忑望向始終未作聲的二老。

  阮老太笑著起身，「我和你爹又不是七老八十，現在尚且能動，用不著你照看，你想去便去。」

  有這話，趙芸嵐眼睛一亮。

  期盼著看向林萍蔓。

  「嫂子！」

  林萍蔓一時拿不定主意，詢問著看向夫君和兒子們。

  「看我做啥，你照顧這個家這麼多年，何止辛苦？這件事全由你自己做主。」

  阮老大這般說著，兩個兒子也附和。

  林萍蔓瞬間濕了眼眶，「我，我可以嗎？」

  趙芸嵐再次握住她手予以鼓勵。

  「我想試試。」

  既然家裡人都這般支持自己，安有退縮的道理？

  「太好了嫂子，明日你便同我去。」

  阮老太也為自己兒媳高興，樂呵呵抱起阮笙笙，「咱家定會越來越好。」

  【當然啦，因為有我，我絕不會允許家人受苦受委屈！】

  她小表情得意極了，歪著腦袋哼唧著。

  全家本就高興，一看她這小摸樣更是逗得大家大笑不止。

  第二日一早，阮老二天不亮便起來準備。

  春闈公三場，每場三日，今日進去封門後需後日歸家，阮老太將昨日準備好的乾糧塞進包袱，千叮嚀萬囑咐，最後還是不放心，叫上阮志驍去送他。

  阮笙笙早早便支著耳朵聽，一聽去考場，她連忙揮舞著小手「啊啊」。

  阮老太抱起她便聽到：【我也去，古代科考誒，一定很壯觀，聽說歷史上還有百姓圍觀考生光屁屁的，不知道咱們朝代有木有呀。】

  提起這事兒，阮老太才看見阮老二隻著了單衣，連忙叫阮志驍拿件棉衣，「趕緊穿上，入門才搜檢，急什麼這時便穿單衣，往後三日都要冷著呢。」

  阮老二尋思著自己去，棉衣無處放，本不想勞家人送，但阮老太堅持他也只得應了。

  叔侄二人本要出門，奈何阮笙笙小胖手速度太快，抓住阮老二棉衣便不鬆手，一直「啊啊」。

  阮老太無奈，「這小丫頭鬼靈精似的，這是知道你要出門，跟腳湊熱鬧呢，那便一同去吧。」

  阮家全家把阮笙笙當個寶，阮老二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轉手接過阮笙笙叫阮老太去穿衣裳。

  因距離貢院半個多時辰，阮老二便一路抱著她。

  起初阮笙笙倒也沒說什麼，直到走到熱鬧地方，她瞪著大眼睛都不夠看了。

  【哇，好多人呀，雖然狗皇帝破例舉辦春闈是為了割韭菜，但依舊有許多人前赴後繼。】

  阮老二腳下一頓，狐疑看向四周。

  誰家孩子在說話？為何好似是他腦子裡響起的聲音？

  周遭嘈雜聲此起彼伏，但是小奶音卻異常清晰。

  【我偶像爹封將之時，許多昏官污吏都是此次春闈考上的，狗皇帝一為了賺百姓那十兩銀子，二則是為了賺那些想買官的富商錢，考生前幾名早已內定，為了控制人數，考題絕無僅有，難上加難，哎，也不知道二伯能不能考得上。】

  阮老二聽到這稱呼，將視線從人群中收回，落在阮笙笙滿是擔憂的小臉上。

  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但此刻心底的震驚簡直難以言喻。

  他兩個月大的侄女會說話！

  而且只有他能聽見！

  阮志驍擠進人群，回頭看見阮老二站在原地不動，揮著手喊他，「二叔，幹啥呢，快來啊。」

  阮老太拍了拍他肩頭，「是否緊張？莫慌，你爹當時可是過五關斬六將，一舉得魁，你定不會差。」

  這一拍將耳邊嗡鳴，頭腦炸裂的阮老二思緒拉回，他剛剛震驚到聽不見外界聲音。

  只掩下神色，應付著：「簾官還未到，離入場還有一會，我們去後頭餛飩鋪子吃一口吧。」

  阮志驍又費勁吧啦從人群中擠出來。

  此時阮笙笙咬著手指頭，苦思冥想，【朝樂二十三年春闈考題是什麼來著……】

  奈何她的小腦袋真的裝不下多少事兒，關於阮老三的劇情也只能記得一星半點，偶爾還要拿出來看上一看才行。

  何況這種與劇情無甚關係的小事，根本想不起來。

  阮家幾人剛坐下要了三碗餛飩，阮笙笙扯著嗓子「啊」了一聲。

  誰踩到他尾巴似的，嚇阮老太一跳，「怎麼了？乖寶是不是哪疼？」

  阮老二神色淡然，「無事，可能我抱的緊了。」

  實則內心驚濤駭浪，阮笙笙正在說今日的試題！

  【五百積分換試題？】

  阮笙笙一咬牙，科考第一場試題出現在眼前，【策論，史論，五言八韻詩各三題，一共九題。倒算中規中矩，但是這題目……】

  阮老二握著筷子的手一緊，提起十二分精神去聽腦子裡的小奶音。

  然而他等了半晌阮笙笙也再未說話。

  直到三人餛飩下肚，那邊剛好敲入場鑼。

  阮志驍最先起身，「走啊二叔，一會兒人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擠進去。」

  阮老二反而不忙，「不急，總歸會進去的，你年紀也不小了，看一看當熟悉流程也不錯。」

  「我？我可不考文，我是要考武狀元的！」

  阮笙笙立著耳朵，咯咯笑著，【別說，今兒的試題還真適合武狀元來考。】

  阮老二頓了頓，這話什麼意思？

  他不動聲色走在人流最後方，雖然時辰很早，圍觀的百姓卻不少。

  阮笙笙正苦惱這試題怎麼給阮老二，看見算命抽籤賣符的靈機一動。

  「啊，啊。」

  她指著算命的，小身子不斷往那邊使勁兒。

  要不是阮老二抱得緊，她都得掙出去。

  阮老太立刻明白過來，「乖寶叫你去求籤呢，去看看吧。」

  比起相信算命的，她更相信自己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