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動我妻女者，死！

  阮老三囫圇著吃完，拿了最後兩個，「我去給李嬸送去。」

  他們算好人數的，阮老爺子擺擺手。

  阮笙笙很乖，自己躺著不出聲看著他們吃。

  本來還想著趁他們燉菜撒點補充維生素增強抵抗力的東西。

  一想他們不開鍋也是有原因的。

  烤的味不大，燉煮菜太香，容易出事。

  就這樣過了半月，阮笙笙白白胖胖，阮家人也沒餓著。

  期間阮笙笙給每個人弄了件發熱保暖衣，哪怕在寒冬阮家人也不覺得冷了。

  抱過她的人都聽到了她的心聲，知道天降福澤皆與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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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戳破這事老天就不降福了，所以誰也沒說能聽到心聲這件事，導致各自以為自己是那天選之人。

  另外那些人可就慘了，天寒地凍，為了少出去，日日和屍體共住，夜晚太冷只能縮在一處。

  這日，終於把山谷積雪凍成的冰挖開了。

  連忙組織著出去探道，幾人回來，有人止不住興奮大叫：「前方有房屋，看上去像山寨，一定有不少吃的！」

  阮老大卻神色不好，心事重重。

  阮家人聚到一處，他低聲道：「是山匪窩點，他們想去搶。雖然那天山匪死傷慘重，但是寨子到底有多少人咱們也不知道。」

  「峽谷窄道走過去的必經之路，如果他們惹怒山匪……」

  阮老爺子自然明白其中危害，當機立斷，「收拾東西，我們馬上走，甩開他們過去。」

  阮家很快收拾好，叫上李嬸，卻不見虎子和阮志恆。

  阮老三難得有空抱一抱阮笙笙，卻聽她在心裡焦急念叨：【找不到人？好像就是突然找不到笨蛋哥哥，後來在冰湖裡發現，撈上來時候已經太遲，後來因為大腦缺氧導致終生痴傻，雖然沒死，一輩子可是受盡侮辱，比死還慘！】

  冰湖？終生痴傻？

  山後頭冰湖鑿都鑿不開，怎麼可能。

  但是他這個女兒實在太神，阮老三再懷疑還是把她給了趙芸嵐，扛著繩子，拿上鋤頭呼喚著去找人。

  來到冰湖，果然看到冰面上有個窟窿。

  雖然不大，但是阮志恆和虎子才五歲，足夠掉下去。

  阮老三將繩子系在腰間，讓阮老大老二拉著繩子。

  他小心翼翼在冰面挪動，不顧腳下冰裂聲，三步並兩步衝到冰窟窿上鑿了幾下，一頭扎進去。

  寒水刺骨，下水後視物艱難。

  阮老三極力睜眼尋找孩子，只祈禱萬萬在繩子所及之處找到他們。

  否則脫離繩子，想找到原來的冰窟是很難的。

  許是來得及時，不遠便發現二人身影。

  阮老三用盡全力游過去，剛感覺到繩子拉扯便將他們攏進懷裡。

  拽著繩子衝破湖面，阮老三扒上冰面。

  「咔噠」一聲。

  繩子將冰面割裂了！

  阮老大驚呼：「我來接你。」

  「別過來！」阮老三怒喝，「都下湖不至於淹死，但衣物濕了很麻煩，我還有力氣。」

  他費力拖著兩個孩子往回爬。

  兩兄弟心提到嗓子眼，可怕他們再掉下去。

  好在沒什麼意外，將孩子抱住不斷急救

  兩個孩子嗆咳兩聲，醒了。

  見沒大事才鬆了口氣。

  阮老三抱著兒子往回走，覺得這事蹊蹺，「你們怎麼鑿開的冰窟窿？」

  阮志恆哆哆嗦嗦，說話都不利索，「吳嬸說，後面有，有魚。」

  吳菲？吳荷？

  阮老三一看阮家男丁全來了，莫名心慌。

  「我們回去。」

  回到山前，阮家洞口前圍滿了人。

  嬰兒扯著嗓子哭嚎聲扯得阮老三心揪著。

  他厲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半月死了不少老弱婦幼，現在只剩三十幾口人，男丁占多數。

  他們看過來的眼神怨毒癲狂。

  「你們阮家藏得真深，怪不得這些天沒見你家人出來吃東西。」

  他們嘴裡的東西，就是那些令人作嘔，凍僵的死人。

  阮老三攥緊拳頭，「讓開，傷我阮家女眷，要你們所有人的命。」

  阮老爺子附和，「東西本來就是想離開前分給大家的，拿走吧，不至於鬧出人命。」

  所有人面面相覷，正要分東西，吳菲狀似無辜道：「只有這些嗎？前幾日阮嬸兒還提起過豬油呢，而且我還聽見了羊咩咩聲，芸嵐又沒有奶，這孩子一直喝羊奶呢，別提多幸福了。」

  「羊？」

  「阮家人不老實，我們家老少婦人都被餓死凍死，他們吃豬油，孩子喝羊奶，憑什麼？把那小崽子搶過來摔死！」

  說著有人去扯阮笙笙襁褓，趙芸嵐死死護著，身上挨了好幾腳。

  阮老太和林萍蔓被人推倒在地制住。

  阮笙笙扯著嗓子哭嚎：【你們不得好死，我家就不該救你們，吳菲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她一定是聞出了孩子身上的奶粉味來借刀殺人的！

  吳菲躲在人群中，眼底儘是快意。

  對，打，打死她們！

  憑什麼她們一個個活得滋潤。

  阮老三眼睛通紅，將阮志恆給了阮老二，掄起鋤頭鑿過去。

  誰也不想因為吃食賠上命，不自覺躲避。

  阮老三很快殺進人群。

  那人正扯開阮笙笙包被，要去拽她暴露在寒風中的藕臂。

  眼看著阮笙笙雪白的小胳膊凍得通紅。

  阮老三急了，一鋤頭鑿在那人後背上，直接鑿穿他胸膛，連人帶鋤頭掄了出去。

  鮮血噴了他一身，他宛若寒冬里的孤狼護在妻女身前，「我阮老三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動我妻女，死！」

  眼睫上掛著的血珠，啪嗒砸在他嘴邊。

  凶神惡煞，活像要殺光他們。

  屍體砸進人群，所有人面面相覷。

  阮家幾人擠進來，護在女眷左右。

  阮老爺子看著扔在地上的半桶奶粉和十幾個地瓜，「東西可以拿走，我們只想離開。」

  畢竟真打起來兩敗俱傷，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有人猶豫著，最後蜂擁而上搶奪地瓜，吳菲卻看準了那桶奶粉，偷摸抱在懷裡。

  阮老三惡狠狠地叫住她，「吳菲。」

  吳菲腳步一頓，「阮三哥可有事？別怪妹子不幫忙，這些人都餓急了，我沒法子。」

  「你等著。」

  他未多說一句廢話，只這三個字，叫吳菲腿一軟，差點當眾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