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通過試煉

  墨鈞灝的話讓顧傾城原本早已經波瀾不驚的心再次一怔，她恍然間抬眸，「你說什麼？」

  「我說，你通過我的試煉了。」墨鈞灝語氣輕描淡寫。

  「可我並沒有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顧傾城不解的凝眉，那封信是如夢用自己的性命換來的，她生前的唯一願望，就是能夠幫得到墨君源。如今就算無論如何，自己也沒有辦法靠那封信來換取和墨鈞灝的合作。可是為什麼，墨鈞灝又說自己通過試煉了呢，自己分明什麼都沒有給他。

  

  「一開始，我也只是要你去找遠山王的證據，為的只是試煉你的本領，並非真的想要你從遠山王身上得到什麼。」墨鈞灝說著，薄唇微微抿了一口西湖龍井，「況且，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再看到顧傾城依舊疑惑的面容的時候，墨鈞灝才緩緩開口解釋，「早在你設計界吸引遠山王的注意的時候，我找已經派人潛入遠山王府。遠山王守衛嚴備，若非有你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的話，我也沒有辦法進去。不過，你也確實超乎我的想像，居然能從遠山王的身上，找到那封信。」

  「這麼說，你都知道了？」

  墨鈞灝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凜冽。

  他一直在暗中觀察這顧傾城的一舉一動，包括她和如夢聯手，準備偷信。墨鈞灝便強占了先機，事先在遠山王府中安排好人手，將垂馨郡主引了過去，得到自己搜索證據的時間。

  他清楚那封信上是什麼，這也自己多年秘密得到的消息。當年先皇傳位的時候，原本是傳於太子。但卻被父皇搶先一步，篡改了密旨，而那本要毀掉的原旨，卻被遠山王得到。他將聖旨上的字跡連同絲錦極薄的割了下來，再粘在紙上，藏於這一般的書信之中。父皇就是因此，所以才一直忌憚這遠山王，才會處處對他處處避諱。而自己要找的卻並非是那證據，而是一直藏在他臥房暗格的密實，那裡面儘是他勾結貪官，在朝中結黨營私為虎作倀，甚至意圖謀反的證據。

  只要有了這個證據，他手中的任何證據，也都是偽證。

  顧傾城疑惑的望向墨鈞灝，他眼中暗暗散出的寒光，不禁給人一種心中發慌的錯覺。

  「可惜……是我害了如夢。如果我當初能夠堅決帶她離開，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顧傾城說著，眼中划過一絲悲切，心中儘是無限的懊悔。

  墨鈞灝微微挑眉，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沒有想到，顧傾城她也有如此感時花濺淚的時候，「若我說，如夢她沒有死呢？」

  「什麼！」

  「如夢的死，不過是假死罷了。她在牢中的時候，我便暗中買通了一個人，把那要給了她。我只讓那人稱是毒藥，並未告訴她是假死藥。因為以如夢的性子，也許她會寧可選擇死，也不會選擇離開五弟活著。」

  顧傾城心中大喜，卻也充滿了疑惑，「可那日裡的……」

  「那只不過是給五弟做的一場戲罷了，其實如夢，早就已經送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也許她會忘了一切，一輩子也不會回來了。」墨鈞灝的語氣輕描淡寫，可在顧傾城的心裡聽起來卻令人如此心驚。她一雙清澈的眸子詫異的望向墨鈞灝，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這件事情還有如此挽回的餘地，沒想到墨鈞灝一直都在背後默默的注視這這一切。突然間，顧傾城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高深莫測，他語氣平淡，看起來和平常沒有絲毫差別。可卻讓顧傾城心中的內疚頓時散去，仿佛烏雲聚散。

  他到底是一個如何心思縝密的人，可以無聲無息到把這一切都做好。

  「等他來了，你就知道了。」墨鈞灝說著，一雙如寒星般的眸子微挑望去，「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他來了。」

  顧傾城扭頭望去，只見邵雲飛正走了過來，一襲白衣如此風流倜儻。

  他看到顧傾城，頓時激動的沖了過來，「顧姑娘，你居然也在這裡！幾天沒見，顧姑娘還是一樣絕色容貌。」

  「你少奉承我了，如夢怎麼樣了？」

  「如夢？我剛把如夢送走，她身上的傷我也大概都看過了，除了垂馨郡主那毒蠱有些難搞之外，倒是沒有什麼能夠難得到我的。」邵雲飛想著，一本正經的回道：「只是她走的時候，好像都還有些戀戀不捨。不過經歷這如此生死一幕，就算心中有再多的結，也應該可以解開了。」

  聽到邵雲飛的話，顧傾城的心這才安了下來，沉重的臉色也有所好轉，輕吁了一口氣。

  墨鈞灝做在一旁，看似冷漠無情，可那銳利的眸子卻不自覺的一直在捕捉這顧傾城細微的小動作。就在顧傾城放心的一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好像也輕鬆了不少。顧傾城的能力確實超乎自己的想像，自己曾經派過那麼多人去試探，可最後卻無一生還。該說顧傾城是運氣好，還是為人聰明果斷，她總能做出一些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

  著實……讓人心生好奇。

  嘴角的笑意剛剛挑起，卻被墨鈞灝猛地扼住住了，只見他的視線猛然怔在顧傾城的手腕間，半晌才回過神來。眉頭不禁因剛才心中的異常感受而緊蹙了起來，好像想要掩飾什麼，低聲冷冽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之間的合作，就算達成了。」

  說罷，墨鈞灝便轉身離開了。

  「誒？你怎麼走了，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問你呢！」顧傾城見狀，急忙揚聲喚去。剛想起身追過去，便覺的身後有一個沉沉的力氣拽著自己，顧傾城扭頭望去，凝眉喝道：「邵雲飛，你幹嘛？！」

  「別著急嘛。四王爺都走了，這茶卻還熱這，我們喝完再走也不遲啊。你想問什麼，我幫你去問不就成了？」邵雲飛說著，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得意洋洋的望著顧傾城，好像在顯擺自己是四王爺的人，嘴角擒這滿滿的笑意。

  「切。信你，還是算了吧。」見四王爺已經走遠了，顧傾城這才無奈的坐了下來。

  邵雲飛一邊品這茶，一邊斜瞥了一眼顧傾城，也跟著不服氣的哼了一聲，輕快嗓音揚聲喚道：「小二，這兒太冷了，添些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