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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註定帝王家

2024-05-01 14:11:03 作者: 顧傾城

  夜空烏鴉詭異淒寒的聲音盤旋於天際之上。

  墨鈞灝一人負手靜站在顧傾城血跡消失的地方,目光如零點薄冰,讓人捉不住落點的方向。

  「四王爺!」後趕來的邵雲飛終於找到墨鈞灝的身影,焦急的跑過去問道:「四王爺,你怎麼在這裡!你從狩獵場離開之後,皇上就一直在尋找你的身影,你就這樣默不吭聲的離開,著實讓人擔憂啊。」

  墨鈞灝依舊站在原地,修長背影孤傲悠然立於世。

  「我知道傾城顧念的事情了。」邵雲飛看出墨鈞灝心中所想,悲傷嘆惋的開口。

  「調查那個欽天監。」墨鈞灝聲音冷似寒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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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雲飛不禁皺了皺眉頭,有些狐疑的凝眉望向墨鈞灝。

  知道四王爺有意利用顧傾城好使他成為自己人,若她沒有這樣的事情,或許會成為四王爺的人,替他效命。

  可沒想到,四王爺從來都是十分冷靜,就算遇到天大的事情都臨危不亂,但今日這件事,他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所作所為根本和往日截然不同。邵雲飛也只念他過於難過,才會有此異常之舉。

  「事情會變成這樣,也都是誰都沒有辦法預料到的。顧姑娘雖為奇女子,剛剛恢復神智便遇到這樣的事情,可也嘆她福薄命淺吧。王爺莫要傷感,朝中就是這樣你死我活,弱肉強食。這道理,王爺應該比我清楚才是。」

  邵雲飛從未見過墨鈞灝會為誰露出這樣讓人感到害怕的樣子,可為了他的安危,頓了頓,開始決定開口:「王爺節哀。」

  「活要見人。」

  「什麼?」邵雲飛費解的凝眉。

  「死要見屍。」墨鈞灝簡單一句話,冰冷的猶如冬至寒波,讓人背後一涼。

  邵雲飛不敢多吭聲,墨鈞灝臉色鐵青,五官仿佛抹了一層薄冰,每一寸都在透這無盡的寒霜之氣,眸光如利刃出鞘,唇線緊緊抿薄不能見。邵雲飛心底唏噓,距離上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還是柔妃娘娘被囚禁之時。那時也是這樣,他沉默不語,卻猶如風雨具來之勢,讓人脊髓由內而外發寒,不敢靠近。

  看來這一次,四王爺是認真的。

  狩獵一事很快便結束了,皇上得知顧傾城的事情,頓時勃然大怒。將太子和百里佩兒重重責罵一頓,最後倒也不了了之了。

  顧傾城只不過是一個丞相的女兒罷了,就算知道是有意針對她,最後的結果也是無可奈何。再說太子的手上,確實有欽天監那番證詞。太子和百里佩兒背後有一個皇后撐腰,也五人敢就此搬弄是非。

  墨君源努力忍住自己心頭的悶氣,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

  因為墨君源的沉默不語,整個宮裡的氣氛都仿若凝結了一般。

  德妃淡淡的眼梢瞥到墨君源的身上,毫不在意的拿起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氣。

  半晌,墨君源終於沉不住氣開口,「母妃,那日你為何不制止太子和佩兒公主的惡性?如今顧姑娘下落不明,生死不明……」

  「可儘管如此,又與你有何關係。那顧傾城,與你五皇子又有和有關係?」賢妃早便把一切看得通透,一雙洞悉一切的目光敏銳的望向墨君源。一雙慧眼靜靜的望著反應過為激動的墨君源,好像還等待這聽他要如何辯解一般。

  「兒臣只是覺得,這畢竟是一條生命。母妃這麼做,未免有些太不盡人情。」墨君源臉色冷清,說話的語氣都充滿怨氣。

  賢妃莞爾輕笑,溫和的目光望向墨君源,勾唇笑道:「呵呵。此話怎講?當時你不在場,你怎知本宮沒有出言阻攔?而且你清楚,本宮和皇后勢不兩立,又如何會插手他們之間的種種作為,去招惹沒必要的是非?」賢妃說著,話鋒頓時一轉,「但若那顧傾城與我們有所利益的話,我定會出手相助。」

  「母妃這話,是在氣兒臣,不願參與朝中爭鬥。」

  「本宮不是氣你在眾皇子之中不爭不搶,本宮只是氣你明明文韜武略一表人才,可為何卻處處隱忍掩蓋鋒芒,就連在皇上眼中,都拿你不以為意。難道你不覺得,你就這樣活在眾皇子之間,是一個多麼令人惋惜的事情嗎?」賢妃說著,激切的目光望向墨君源。只有這個兒子,才是自己跟皇后爭寵的唯一籌碼,可偏偏他無心後宮爭鬥,只怕在這血腥的後宮之中,他這種只想靜靜了卻生涯的想法,一輩子都無法實現了。

  「兒臣不遠參與這樣的事情,兒臣只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你可知,你若不殺了別人,最後就是被人所殺。你口中念的顧傾城,她就是這個下場!」賢妃怒眉,揚聲喝道:「你出生就在帝王家,此生此世就在帝王家,也無法逃離這個命運!墨君源,你清楚嗎?」

  墨君源唇瓣緊緊的抿成一條線,骨節分明,拳頭緊握。提起顧傾城,墨君源只覺得自己的心如利刃猛刺,不斷的滴著鮮血。墨君源的唇瓣顫抖,咬牙低聲說道:「我不相信,顧傾城沒有死。」

  「顧傾城的事情,本宮沒有辦法去管。如果你不想讓她死的話,就要有獨高無上的權利和地位。」賢妃說著,起身緩緩走到墨君源的身邊,目光炙熱的逼近道:「一切本宮都為你準備好了,本宮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你。只有你,你懂嗎?」

  「夜色已深,母妃好生休息,兒臣告退。」墨君源忍住心中的無限的悲哀,淺淺躬身行禮,轉身離去。

  賢妃眼前漸漸暈上一層猛烈,顫抖的目光望著墨君源離去的背影,無奈的閉眼,長嘆一口氣。墨君源獨自離開賢妃的金鸞殿,陣陣寒風吹過,寒風侵骨。緩緩的伸手,想要捉住絲毫風兒的痕跡,可最後那寒風卻掠過指尖,留下短暫的冰涼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墨君源修長的身子站在原地,心中卻又無限感傷。雖然閉著眼,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逼人的氣勢。回想剛剛母妃說的話,那些道理,墨君源句句清清楚楚。

  這麼多年,甚至在母妃的身邊,自己都一直表現的無心爭奪皇位,實則一直在等待時機。可在背後運籌帷幄了那麼多年,卻發現自己做的一切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就連想要保護一個人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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