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八章落幕

  「哥哥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古青螢的美眸深處滿是溫柔。

  她緊緊地抱著古青陽的手臂，眼裡全是對他的信任。

  「好。」

  在得到這個答覆以後，古青陽沒有任何猶豫。

  他對著古青螢點點頭，隨即便抱住她，兩個人一起直衝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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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無數生靈的見證下，古青陽開始以從未展露過的極致之速，飛速地靠近天穹最深處的裂痕。

  他是要尋自在天而去，同自在天進行最後一戰。

  若是按照原本的規劃，他確實是應該等到自己破境十七後，再以巔峰狀態與自在天一戰。

  但現在，他已經放棄了這個太過固執的想法。因為他突然有了新的明悟，這讓他意識到自己錯了。

  「殺！」

  只聽古青陽的吼聲響徹天地，而緊接著，這破敗不堪的天地之中便走無數道流光溢彩顯化。

  「這，這是大道演化的徵兆！」

  「這是萬道之妙，萬道之妙！」

  ……

  眾多生靈都激動不已。

  它們以狂熱的眼神凝視著那兩道漸行漸遠的人影，不知不覺中，它們已經有了新的預感。

  幾乎所有的生靈都知道，這註定要決定未來景象的一戰，現在可能是真的要結束了。

  不管它們怎麼看，不管它們如何想，又打算去做什麼。

  很多事情，都註定會因為接下來的這場大戰落下帷幕。

  而與此同時，在罪血帝庭里，每一個生靈都在用它們自己的方式為古青陽默默祈福。

  它們知道，此刻的古青陽已經離開了大荒世界。而接下來的一戰，也註定無比兇險。

  但它們相信，最後回到這個世界的存在一定會是古青陽，而不會是什麼所謂的自在天！

  ……

  同一時刻，混沌之中。

  宛若一切主宰的古青陽降臨在重重霧靄之間，他懷抱古青螢，重瞳掃視混沌各處。

  相比於充滿生機的大荒世界，混沌之中就是一片虛無。

  這裡除了有混沌之力以外，是什麼其他的東西都不曾有。

  而在此時此刻，自在天也仿佛是徹底從混沌之中消失了。

  不管古青陽以怎樣的手段去探查去找尋，都是沒有結果的。

  古青螢默默依偎在他懷裡，始終都沒有任何動作。

  她似乎是對眼前的一切事情都漠不關心，就只在意身邊的這個人。

  當然，這只是表象。

  實際上，她也很想幫古青陽找到自在天。但現實就是現實，有些事情只有她的哥哥才能完成。

  她就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她才會這樣。而她也相信，她的哥哥一定會找到自在天。

  ……

  另一邊，大荒世界。

  隨著古青陽的離開，整個大荒世界也變得安靜。

  人族、各大生靈種族，還有罪血帝庭，大家通通都安靜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戰爭仿佛已經失去了意義，

  人族已經徹底絕望。

  各大生靈種族是比較木然。

  只有罪血帝庭的生靈，它們全都充滿希望，為古青陽祈禱，希望古青陽可以平安歸來。

  時間就這樣流逝著。

  許久，許久。

  十年，春去秋來。

  百年，葉落樹枯。

  ……

  那道通往大荒世界之外的混沌裂痕一直存在，但不管過去多久，都不會有生靈敢去靠近那裡。

  在那件事以後，人族僅剩的一點骨修徹底偃旗息鼓，回歸本真，就這麼默默活下去。

  這些人族骨修後來也算是看透了一切。

  他們終於明白，人族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局，歸根結底就是人族自己咎由自取。

  人族既是無限貪心的擁有者，又是自在天的傀儡、棋子。

  這樣的人族，從來都不是他們自己想像中的天地霸主。

  在過去那漫長的歲月中，天道不過是剛好需要一個傀儡，而人族又剛好符合天道的一切需求。

  於是就有了後來的那些事情。

  至於各大生靈種族，現如今，它們反而才是把一切事情看得最為平淡的那部分生靈。

  它們知道，不管未來的大荒世界發生什麼事情，都和它們沒有什麼關係。索性，它們就選擇默默等待。

  它們現在也是別無所求，唯一的念想，大概就是能活著見證未來。

  罪血帝庭，自然還是原來的看樣子，不曾有過任何變化。

  然而，就在大荒世界變得安靜之際，混沌那邊可不怎麼太平。

  古青陽用了這麼長的時間，自然不可能是一無所獲。

  他確實是找到了自在天，

  但他找到的這個自在天，是已經和混沌完全相融，完全成為混沌一部分的自在天。

  他知道，自在天應該是想要進化成為更高級的存在。而這個與混沌相融合的形態，不過只是過渡。

  可惜，他沒有給自在天機會。

  自在天還差最後半步，他也還差最後一步。偏偏他們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正式開戰了。

  在他的阻撓之下，自在天根本就無法繼續蛻變下去。而在此刻，自在天亦是暴怒不已。

  「古青陽，你為何——」

  「哼。」

  古青陽連完整地說完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自在天。

  自在天話還沒說完，他直接冷哼一聲，冷漠地凝視對方。

  同一時刻，無窮無盡的混沌之力滾滾流動，向古青陽所在的位置匯聚而來，要抹殺古青陽。

  但古青陽卻看向古青螢。

  四目相對。

  在明白了古青陽的意思以後，古青螢沒有任何猶豫。

  她消失在一陣青色的光華中，再度出現時，已化成一把無色巨弓。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現在的你已和混沌完全融合。」

  「你還是自在天嗎？你不過是一個主動捨棄大荒世界的傢伙。」

  「你總覺得是你在掌控芸芸眾生的命運，覺得忤逆者都是錯誤。」

  「可是你想過沒有？」

  「一直都蔑視眾生，蔑視那些忤逆者的你，從衍生之初開始，其實就是最大的錯誤。」

  「你是天道意志，可你的誕生就違背了天道。原來的你尚且還會被天道束縛，現在的你倒是真的你。」

  「你自詡為主宰。」

  「你想讓世人明白，天命就是最不可違背的法則。為此，你不惜用各種手段欺詐世人。」

  「哼哼哼呵呵哈哈哈哈——」

  「天命，主宰，欺詐！」

  「自在天，你完了。」

  古青陽的聲音接連不斷地響起。

  在他說話的時候，他的手裡亦是多出一支無色之箭。

  重重混沌之力仍在壓迫他，但他絲毫不受影響。

  只聽他繼續嘲諷道：

  「我會在這裡將你鎮殺，將混沌連同大荒世界一起煉化。」

  「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為世人準備過一個謊言？」

  「也罷，時間過去太久了。」

  「可能連你自己也忘了，十四境和十五境的真相。」

  「所以我要殺你。」

  「你會消失，我會成帝，這世間的一切都將回歸正途。」

  「自由權利，歸眾生。」

  轟！

  話音未落，古青陽一箭射出。

  前所未有的轟鳴聲中，無盡的混沌開始以無比迅捷的速度消弭。

  自在天也好，至高天也罷，全部都在頃刻之間消失了。

  大荒世界，再無天意。

  而在古青螢再度變回人身以後，她也發現她的哥哥又變了。

  古青陽，變得和前世一樣了。

  與此同時，整個大荒世界都在震動，世界各處都有異象顯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