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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強強相對 好戲連台

2024-06-10 02:37:44 作者: 汀蘭青青

  李琬琰冷眼旁觀寧申二人狼狽為奸,不只不拆穿他二人,還淡定指了指一旁地上的水囊,「這是你們落下的?」

  寧何苦一眼望去,地上草叢中躺著一個皮製水囊,是同自己的很相似,可他的還好好在腰間掛著呢?

  他隨手撿起一看,水囊表面積滿了厚厚的一層塵埃不說,其上還有發霉的鳥糞,邊沿處是被動物啃齧過的齒痕。

  他可以確定,這水囊至少已經被棄數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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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數年前,曾經有人經過此地,也曾經跌進了天坑裡,所以才在坑口處留下了這個水囊。

  他又往四周瞅了瞅,想看看還有無別的物件和痕跡,然林中草木蔥鬱,四季更迭,時時歷經日月風霜之研磨,又哪裡還有跡可尋呢。

  申無謂見他東張西望的,便趕緊拉拉他,不耐煩道:「別看了,該趕路了。」

  說完,他心虛地掃了一眼李琬琰,生怕她會提起路線圖之事。

  但是,此時的李琬琰面如平湖,櫻唇微抿,對於為何會同寧申二人走散之事,隻字未提。

  都是聰明人嘛!是絕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的?

  提了,只會徒增不必要的煩惱。

  申無謂摸摸懷裡的路線圖,是絕對不敢拿出來一觀的。

  幸而,他尚還清楚地記得,其中一大段的路徑詳情。

  經過昨日的那片果樹林後,要攀過一片小山坡,途經過一道頗長又蜿蜒曲折的山溝溝,再轉過一個不高的山頭,然後再進入一片樺樹林中,最後出了樺樹林後是……然後是,後面嘛……

  後面他就記不清了。

  但眼前,白茫茫一片,可不就是圖中標註的那片白樺林嗎。

  而昨夜誤入的深坑,便是在白樺林的深處。

  反正,昨日他二人逃跑了一個多時辰,居然沒有慌不擇路,狂奔亂竄,最後,竟然鬼使神差一般,照著路線圖上的路徑一路逃跑而來。

  蒼天庇佑!

  這也算是逃跑趕路兩不誤了!申無謂一邊暗自慶幸,一邊審視著周遭的環境。

  其實,也沒啥好看的,得先走出這片樺樹林才行。

  申無謂掃視完四周,便確定了來時的路徑,拉了寧何苦就往相反方向直衝而去。

  李琬琰主僕三人在後默默跟隨。

  途中,李姑娘見林間的一朵粉色小野花,開得甚是綺麗,便隨手將之摘下,拈在手中把玩。

  走了不到一刻鐘,便出了白樺林,淌過一條不深不淺的小溪流,再轉過一個小山頭,眼前乍然出現了一大片廣袤無垠的深幽密林。

  申無謂依稀記得,那路線圖上有標註,最後是要橫穿過一片不大不小的密林,方才能到達鳳尾峰山下。

  他看著眼前的林子,此處同先前明朗稀疏的白樺林又是大為不同,各種叫不出名字的擎天大樹枝繁葉茂,縱橫交錯,至林間深幽黑暗,冷風陣陣。

  他又探頭向林間望了望,只見地上雜草荊棘叢生,似乎並無路徑可行。

  雖沒有路徑,但這林間至少是塊平坦之地。

  平地即是可通行之處,地上的路,亦都是人走出來的。

  申無謂不做他想,拉了尚在猶豫不決的寧何苦,一腳便踏進了那幽深的林間。

  李琬琰蹙眉想了想,亦步亦趨,也跟隨其後而去。

  申無謂憑著直覺上的方向感,只一味雄糾糾氣昂昂地直往前行,遇上攔路荊棘雜物,便掏出寒月刃,一通亂砍亂伐,倒也算得上是一路通行無阻了。

  一行人在林間疾行了快兩個時辰,皆有些力不從心,特別是李琬琰,早也累得是嬌喘吁吁,幾乎是被青松翠柏給攙扶著前行的。

  她手中那朵嬌嫩的野花,早已不知去向。

  這不,她實在受不了,便不再理會前方橫衝直撞的申無謂,徑直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青松翠柏隨侍主子身側,剛要侍候主子飲水進食,便聽得李琬琰沖寧申二人一聲嬌喝:「你們快回來。」

  寧何苦立馬停下,申無謂可沒那麼聽話,他半歪著頭不耐煩,「我們不累,姑娘要歇請自便。」

  「誰要叫你們歇息了,你們過來看看這裡。」李琬琰聲色嚴厲。

  寧何苦想看但沒眼看,只得拉拉申無謂,後者方勉為其難地隨著他往回走,繼而便看到了李琬琰身後的一片雜草處,橫七豎八,雜亂無章,似是剛被人狠狠踐踏過一般。

  林中光線陰暗,樹木縱橫交錯,不坐下來留心看的話,是很難察覺到地上的痕跡的。

  申無謂很確定,自己一行人方才並沒有從她身後那處草叢經過。

  他警惕地望向四方,「難道說,這林中還有其他人不成,莫不是……」他說話間一下便攥緊了寒月刃,像只兇狠的餓狼一般,兇猛警惕的再次掃向了四周。

  「別看了,那不是毒煞的腳印,而是我們自己的。」李琬琰果斷打斷了他的猜想。

  「你怎麼知道不是毒煞留下的呢?這山中常年人跡罕至,除了他,還能有誰?」申無謂反唇相譏。

  「你看,這地上還有一朵粉色小花,是我方才在途中隨手採得,後又隨手扔在此處的。」李琬琰附身在凌亂的草叢中,拾起了一朵粉色的小野花。

  申無謂:「……」

  「姑娘的意思是,我們這是又繞回了原來的地方。」還是寧何苦懂得李琬琰意有所指。

  後者默默點頭。

  申無謂:「……我們方才都是直直往前走的,怎麼可能會繞回來呢?不可能!」他不信邪的又往前衝去。

  其餘人也覺得,很有必要再試一試,便亦隨著他往前急行。

  一行人又在林中走了⼀個多時辰,申無謂突然就停下腳步,很是沮喪,不得不鬆口承認,「我們的確是迷路了,好像一直在一個碩大的圓圈上兜著圈圈。」

  在他身側不遠處,有一叢荊棘被攔腰截斷,那分明是不久前寒月刃砍過的痕跡。

  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至此,申無謂才不得不信了李琬琰的推測,站在原地唉聲嘆氣,長噓短嘆。

  寧何苦剛想說點什麼,便聽到李琬琰若有所思之聲:「看來,咱們應該是走錯路了,才會誤入了這片原始密林之中。」

  申無謂心下嘀咕:「出了樺樹林後,就這一條路可行,不走這裡,難道還要我們飛天遁地不成?」

  他正要不管不顧地將路線圖拿出來一觀之時,青松忽道:「姑娘,您記得去鳳尾峰的所有路徑,那我們此刻身處的這片密林,是必經之路嗎?」

  「去鳳尾峰的所有路徑,我自然是記得的,故我們走的這條路線,也應該是正確的。但是,我清楚的記得,圖上標註的那片臨近鳳尾峰時的密林,並沒有如此深廣,按道理不用半個時辰便能穿林而過,沒理由走好幾個時辰,都還在原地的道理……」李婉琰蹙眉沉思中。

  寧申二人暗地裡互相拽緊彼此,心下駭然,又開始你蹭我,我蹭你,默默地做心靈交流。

  申無謂:「我去,原以為偷了她的路線圖,她就會知難而退,乖乖打道回府,誰料到……」

  寧何苦:「誰能料到,她竟早就將所有路線熟記於心,有沒有圖在手,對於她來說,都是一樣。所以,她才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追上來,找到陷於天坑中的我們。」

  寧申二人站於原地,再不敢輕舉妄動,只暗中張耳細聽。

  青松:「姑娘,那依您之見,我們這路到底是走錯了還是沒走錯呢?」

  「錯了嗎?好像又沒有錯啊?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呢?」李琬琰以手支頤,喃喃自語後,又微微想了一想,再抬頭時眼神也是綺麗無雙,「我懂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們從那片樺樹林出來後,就在不知不覺間走錯了方向了?」

  「姑娘,何以見得?」青松自然是要同主子一唱一和的。

  「由那片果樹林開始,直到進入樺樹林前,都是沒有錯的。錯就錯在……原本在出了樺樹林後,應該是一片又長又急的斜坡才對,那斜坡下還有一個很深的溝壑。

  圖上還詳細標明,下斜坡時要謹慎慢行,才不至於滑入那深溝之中。下去後要繞到上游處,才可趟巨石通過深溝,最終到達對岸的一片密林。

  而我們方才出了樺樹林後,卻沒有所謂的陡峭斜坡,經過的也只是一片淺淺的小溪流,我還以為是夏季乾涸,至深溝無水之故呢!」

  申無謂聽得一頭霧水,寧何苦則越聽越不對頭,越聽臉色越是凝重,一激動之下,反手便扣住了申無謂的手,嚇得後者一激凌,「你做甚?」

  寧何苦的表情一言難盡,申無謂從未見過他這般神情,忽然就福至心靈,咬唇獰笑,「你知道你此刻這種表情,通常情況下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嗎?」

  「什麼意思?」寧何苦有點暈。

  申無謂正兒八經,一字一句,吐詞清晰,「你這種表情通常代表,你知道了某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很想說出來,但你更知道,你若輕易將之說出來,後果會不堪設想。」

  寧何苦:「……」我去,老無已經如此了解我了嗎?好可怕的隊友!

  「所以,你知道又不敢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快如實招來?」申無謂開始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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