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捉刀吏醫怪初次謀面
2024-06-10 02:36:49
作者: 汀蘭青青
來人又掃了一眼寧何苦,漫不經心答:「這種病叫做鼠疫,此前感染這種疫病的人,都幾乎死光了,你說嚴重不嚴重?」
「鼠疫?」連同上一次,溫和禮也不過是才第二次聽說這種病名,便驚悚著自言自語:「死了許多人,有這麼嚴重嗎?」
「當然嚴重,若不立時控制住就會人傳人再迅速擴散出去,然後便會有更多的人感染而致死。」獵人不耐煩解答的同時還掃了一眼周遭,略有些訝異,「村民們沒有來過此處打水嗎?」
「有的,但都被我給攔住了。」溫和禮隨嘴答得很是自然而然。
「哦!」獵人起了興致,「你就照我的話那麼一說,村民們就輕易信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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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禮面色暗了一暗,「他們原本是不信的,還頗費了一番周折,哦!」他轉身指向寧何苦,全靠這位寧兄妙計,才將他們給勸回去的。」
「哦!」獵人看都不看寧何苦一眼,淡淡的,「攔住就好,你們辛苦了,都可以走了。」
「這就,就走了?」溫和禮原以為後續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故此驚訝反問。
「不走做甚,難道你還想留下來吃頓午膳再走嗎?不過,就算你真想吃也行,我就用這泉水燒飯給你吃,可你敢吃嗎?」
獵人不留情面的一番搶白,噎得原本就不善言辭的溫和禮張目結舌,怔在原地。
半晌後,他方才期期艾艾道:「我,我不是想吃飯,我只是想問問,這水要如何處理?難道就此置之不理了嗎?」
獵人此時正站在泉水邊,看著那漂浮於水面上的死魚,不易察覺地掃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寧何苦,冷冷一笑,「如何處理,你會你來啊!」
他雖是在回答溫和禮,但眼光卻是看向寧何苦的。
看來,他看到泉中死魚,便已然猜到此前寧何苦的所作所為了,故隨道再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溫和禮受到啟發,便轉向寧何苦熱心發問:「是啊!寧兄,這水該如何處理呢?」
寧何苦緩緩站起身,謙謙道:「在下也不懂。」
溫和禮:「……」
獵人忽就燦爛一笑,「大叔我也不懂。行了,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溫和禮就是不願相信自己耳聽之言,便糾眉求證:「所以,兩位這是都不管不理了嗎?」
「怎麼管?如何管?你管一個給我看看!反正大叔我懶得管。」獵人的回答懶散專橫。
這,同之前那副熱心腸還是同一個人嗎?溫和禮揉一揉眼,再揉⼀揉眼。
就於這一揉二揉之間,那獵人已然大步走出老遠老遠去了。
寧何苦腳一抬便追了上去,路過小伍身側時,意味深長地瞧了他一眼,便隨前者飄然遠去,只留下善良呆萌的小綿羊溫和禮,在原地發怔,發愣。
小伍靠近他身側,輕聲提醒,「公子,這山泉水來自於地下活水,它源源不絕地流淌出來,只需村民們暫不取水,水就會自動溢滿流走,如此這般過上個幾日,這泉水便會潔淨如初了。」
看吧!寧何苦是懂小伍的。他主人雖簡單糊塗,但他可不是個簡單之人。
就憑他第一時間明白寧何苦放魚入水的企圖,便足以證明。
「哦,對對!」至此溫和禮方恍然大悟,這才放下心來。但一轉念,仍舊不甚放心,便對小伍道:「咱們要將此種情況告訴村民才好。」
小伍欣然應允。
獵人已經走出去了老遠老遠,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清音:「閣下可是醫怪申先生?」
他置若罔聞,身影未停,繼續悠閒前行。
忽忽一人影攔於前路,獵人方才停步,長眉微立,「閣下跟了我一月有餘,果然是來找麻煩的。」
「非矣非矣,申先生或許不知,某從來都是最怕麻煩之人,故從不自找麻煩。某從來都是只找人,且找之人,剛好亦正是先生所要找之人。」寧何苦口齒清晰,話中有話。
有心之人自然能聽懂他的話中潛台詞。
申無謂審視著他,良久方道:「失敬失敬!原來是玄衣墨劍捉刀吏駕到啊!不過,閣下同樣或許不知,我申無謂行走江湖,隨遇而安,並無一心想做之事,亦無一心要找之人。」
寧何苦瞭然一笑,「先生既知在下跟了你一月有餘,那在下又豈會空口無憑,空穴來風呢?據在下所知,先生數年一直東奔西走,走南闖北,亦是在找人。不不,不是在找人,應該是再找惡煞才對,且找的不止是一個,而是五個之多……」
話說到如此份上,申無謂自然不可能再裝傻。他不覺間已反手緊緊握住了長弓,眼神凝聚,眸中有精光閃耀,「你是如何得知的?你又知道多少?」
「不多,但亦不少。」寧何苦溫潤謙和回。
「喂!我說,你是玄衣墨劍捉刀吏而非書呆子溫和禮,沒事溫和個屁,謙遜個鬼啊!趁你叔我有閒心聽,你給我好好說道說道,否則過時不候啊。」申無謂說話間,隨勢便靠在了路旁一棵樹杆之上,雙手抱胸,悠閒自得。
此番話也令正熱心奔走的呆萌小綿羊——溫和禮無辜躺槍。
他如此這般說了,寧何苦自是求之不得,自不再謙虛,只開門見山,「數月前,有位於老伯曾去求先生給他一枚假死藥,可有此事?」
申無謂爽快答:「有。」
寧何苦微點頭,忽又轉了方向,「可先生的假死藥,又豈會輕易予人,尤其還是給劉扶雲那般貪婪成性之輩呢?」
「算你有點見識,所以呢?」申無謂的身體便又靠得斜了一些,恰是因有人懂他,故而心情舒暢,身體放鬆之故。
「先生之所以會給,是因為那於老伯曾予您有恩,而先生最是記恩之人,故就算明知假死藥是給不屑之人的,然您卻終究無法拒絕。」寧何苦繼續平靜講述。
「哦!你竟連這都知道!」申無謂站直身子,面色逐漸凝重,「你小子有點意思哈,那你不妨展開來說說,我倒要聽聽,你究竟還知曉多少內情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