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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你在外面幹什麼

2024-06-16 14:18:05 作者: 定海神珍珍

  「謝謝主任,在社區里雖然沒有演出,但也損壞了不少樂器,這可怎麼辦?」

  「李老師,你放心。我明天去了再說。」

  蔡主任,掛了電話。

  臉上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想跟我斗,真是還嫩了點。

  其實這會兒他是針對朱館長了………

  第二天,李江明以為耍滑頭的蔡主任不會來。

  誰知這次猜錯了?

  蔡主任拎著兩件牛奶,跨進了李江明的大門。

  「蔡主任,還買東西來?怎麼這麼客氣?」李江明感覺十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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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說哪裡話?我來看看大李老師,肯定氣得不輕。」

  「誰說不是呢?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臭流氓。你說演個皮影戲關他們什麼事?」

  「或許你得罪過什麼人。」

  李江明理了理頭髮,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露出了失望之色,雙眉緊皺。

  「以前得罪過李顯軍,也是我們的一個同學。他靠關係處處給我們使絆子!」

  「同學,怎麼會鬧得那麼僵?」

  「還不是因為我老婆,他喜歡我老婆,結果就恨上了我。」

  「哈哈。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蔡主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起來。

  「蔡主任,你今天來不會是為了我損壞的皮影道具吧。」

  「我還真為了此事。」蔡主任又喝了一口茶,掩飾住臉上露出的尷尬。

  「你把那些損壞的皮影道具,和東西全用單子列出來,後面寫上價格。然後算出總價。」

  「真的能報銷嗎?」李江明不相信地揉了揉耳朵,他覺得自己聽錯了。

  「唉。李老師,你怎麼就不相信我的話?這世界上誰的話都可以不聽,除了我!」蔡主任吹牛說。

  「好的。謝謝蔡主任的厚愛。那我就不客氣了。對了,我爸爸知道你要來出去買菜了,中午就在咱家吃飯。」

  「你慢慢忙吧,弄好了叫我!」蔡主任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

  這會兒陽光好,曬太陽真是太舒服。

  李江明認真地清點每一件被損壞的物品。

  兩個大鼓被扎破了!三個銅鑼被摔破。

  幕布被劃了大口子。

  損壞了二十幾個皮影道具。

  兩個曲胡!一個音響。

  這所有的東西加起來,要好幾萬。

  列好了單子,算好了價格。

  李江明把做好的帳給蔡主任看。

  蔡主任,剛睡醒,美滋滋地吃著付成英特意買回來的香蕉。

  他接過李江明遞過來的單子,差點沒一口噎死。

  「怎麼這麼多錢?」

  「皮影是無價的,我這價錢還是少的。一個皮影要刻幾千刀。就是最簡單的皮影道具都要刻上3000多刀。」

  「竟然是這樣。」

  「藝術是無價的聽說那兩個混混已經被派出所里放了,我不會放過他。

  我就是等著派出所里的消息。等消息確切,我就上法院告他。」

  「這錢有點多,我還要向省級領導匯報。」

  蔡主任雙眉緊鎖,剛才的休閒喜悅一掃而光。

  本來指望在這裡撈點錢,誰知這數額這麼大,他哪裡敢做主啊?

  蔡主任想了想,眼珠一轉,想出一條妙計。

  「我想,這麼多東西要報銷,也是報不了那麼多。還要找當事者賠款。你們兩個今天下午去派出所里說明情況。」

  「文化館裡可以給你弄一部分,不過不用這種方式,這樣吧。你給我打一個做牌子的條。」

  「什麼做牌子?」李江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是你寫一個條子,上面寫著,做了皮影戲牌子價錢寫成1980。到時候你拿1000我拿980,怎麼樣?」

  「你這是五五分成。」

  「不行嗎?如果不行,你一分錢都沒有。」李江明低下了頭。

  因為確實是損壞了這些東西,如果買或者修都要很大一筆錢。

  「好吧,我明白了。」李江明點頭答應道,「即使寫個牌子,也是杯水車薪。」

  「你還可以寫。」蔡主任神秘地笑笑,眼睛上搭著一紐頭髮。

  接著又寫了一個在某地演出1600元。

  上面來考察非遺項目招待費8000元。

  這個條子是蔡主任寫的。

  蔡主任拿起條子,興高采烈地走了。

  後來蔡主任,硬是把多餘的錢全部裝進了自己的腰包,只給李江明剩下少的部分。

  兩個小混混每家又賠了2000。

  事情才算過去。

  經過這件事,蔡主任和朱館長鬧掰了。

  於是他有事沒事就往李江明家跑。

  說是調查研究非遺的事。

  藉此斂財。

  朱館長有把柄在蔡主任手裡,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李山敏想要成為市級非遺傳承人的願望,卻落空了。

  李山敏氣極了。

  這天早晨,他對付成英說:「下面的人胡作非為,我要去省裡邊告狀。」

  付成英正在逗著兩個孩子玩,好像沒聽見一樣。

  「小寶寶,奶奶抱一抱。趕快長高高。」

  倆孩子坐在搖籃車裡,咯咯地笑。

  「你聽見沒?」李山敏又重複了一遍。

  「你真是閒,有空去干別的。幹嘛非要非遺傳承人?」

  「現在不是傳承人的事了。」

  「那是什麼事?」

  「是他們貪污受賄的事。」李山敏理直氣壯地說。

  「你有什麼證據?」

  付成英給李山敏拋了一個白眼。

  「對了。沒有證據,怎麼也告不准?我來用電話錄音。」李山敏說到這裡,點開了電話錄音。

  電話撥給了面人徐。面人徐是專門捏麵人的,泥人是專門捏泥人的。

  各有不同,又有相同之處。

  他曾經聽面人徐說過:「知道我為啥成為傳承人嗎?因為我送禮了。」

  當時李山敏聽到這話,也沒有在意。

  誰知後來,別人都當上了非遺傳承人,李山敏卻唯獨到最後還沒有落實。

  他才恍然大悟。

  想到這,他撥通了面人徐的電話:「喂,徐老師。你的非遺傳承人證書下來了嗎?」

  「早就下來了。」面人徐驕傲地說,「你就是個不懂變通的。所以到現在沒有弄好。」

  「徐老師,你說你都怎麼操縱的?」

  「買東西,買小磨香油,買花生,買土雞蛋。」

  「你買了這麼多。」

  「是啊。不然誰給你辦事啊?」

  「沒想到傳承藝術家還行賄。」李山敏諷刺地說。

  「我是傳承人,藝術家,沒錯。不是形勢所逼嗎?誰願意送禮啊?」

  李山敏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說得對。不過我絕對不會送禮的。」

  「算你清高。那你的市級非遺傳承人,拿不到了。」面人徐掛了電話。

  李山敏拿著手機重新把剛才的通話錄音放了一遍。

  「沒想到你還是個比較聰明的。」付成英說完又逗孩子,「哈哈。你爺爺變聰明了,對不對了?」

  兩個小孩嗚嗚地迎合著奶奶的話。

  李山敏拿著手機,打電話給李江明。

  李江明這會兒正和葉嘯天在市政府上訪。

  酒店都停業整頓了好久,還不允許開門營業。

  每天要損失很多錢。

  李山敏聽李江明說正在上告,急忙說道:「你們別慌再回來。我馬上去找你,我也要告。」

  「爸爸,你有什麼事?又為了皮影戲的事。」

  「對,我一定要討回一個公道。」

  「老了,你就別折騰了。好好地享受天倫之樂,不行嗎?」

  「不行。」李山敏斬釘截鐵地說。

  掛了電話。

  他怕騎自行車來不及,出門到大路上攔了一輛的士。

  司機一路飛奔,來到市政府。

  市政府當然不是誰能隨隨便便進去的。

  李江明和葉嘯天,這會正在信訪局說明情況,李山敏也摸了過來。

  信訪局辦公室里。

  氣派的辦公桌後面,坐著一位肥頭大耳,40多歲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渾身上下全是贅肉。

  頭髮黑得發亮。

  臉上的肉一說話隨著嘴抖來抖去。

  「你想怎麼樣?」男人聽完了李山敏的錄音,不由自主臉色發白。

  「我也不想怎麼樣?我就想討回公道。」

  「這樣吧,你們的問題都記錄清楚。你們先回去。我把你們的問題向有關部門反饋。」

  「你要多長時間?」

  「三天可以嗎?只要三天時間。你就會收到回復。」

  葉嘯天也有的不耐煩地問:「我最後再說一遍。

  如果市里不出來解決我的問題。我就從本市撤資。把所有的在建項目全部停工。」

  「別呀,葉總,不知道酒店是你的。只說上面寫著皮影兩個字,還以為是李江明他們家裡投資的呢!」

  「你們回去正常營業吧,是不是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向上級領導請示過了。」

  「不行。你給法院的人打個電話,當著我的面打。」

  於是胖子又跟法院的人聯繫。

  讓法院的人去拆了封條。

  酒店重新營業,李江明和江小梅去幫忙。

  一天到晚忙得不見家人的面。

  諸葛林夕心裡崩潰了。

  這天晚上。

  諸葛林夕抱著倆孩子,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兩個同時哭。

  這孩子越來越大了,越來越機靈,只要你給他放到小車車上。他就開始哭。

  非要抱著不可。

  秋天已經完了,進入寒冷的冬天。

  奶奶和姨奶奶怕冷,早早上了床。

  付成英還在洗一大家子人的衣服。

  要說閒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李山敏,他正在演出廳的房間裡雕刻皮影道具。

  兩個孩子哇哇啦啦地哭,他依然沉醉在雕刻中。

  諸葛林夕哄完這個哄那個,哄完那個哄這個,一會兒氣得自己都哭起來。

  兩個孩子都要抱抱。

  氣急了,她把倆小寶都放在床上大聲呵斥道:「哭哭哭,使勁地哭。」

  倆小寶哭的真的更凶了,胳膊腿都蹬著哭得嘶聲力竭。

  諸葛林夕自己也跟著嗚嗚地哭。

  心裡邊恨起了李江明,抬起朦朧的眼睛,看了一眼手機。

  都十點半了,李江明還不回來?

  諸葛林夕憤憤地想:回來了,找你算帳,看你在外面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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