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鬧事

  李江明沒有再理會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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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裡現在煩透了，酒店被停業整頓。

  這意味著李江明的收入變成零。

  又要找出路，做個人怎麼這麼難呢？

  ………

  蔡主任，掛了電話。

  坐在辦公桌前，焦頭爛額。

  這可怎麼辦？是給館長說一聲呢，還是不說呢？

  經過慎重考慮。

  蔡主任敲響了朱館長的門。

  「館長，我有事跟你說。」

  朱館長喝了一口茶，眯起眼睛說道：「有什麼事直說。」

  「就是那個皮影戲的事。」

  「別給我提他們。」

  「可是。今天早上來電話說要把那段你說話的錄音交給電視台。」

  只聽「啪。」的一聲，朱館長把手狠狠地拍在辦公桌上。

  「這簡直就是刁民，讓他給去，不管他。一隻小蝦能翻騰出什麼浪？」

  「館長。如果任由他們給的話，真的會出事。」

  蔡主任好心地提醒。

  「那你說怎麼辦？我不可能去求他們吧。」

  「不如我們這樣。」蔡主任在朱館長耳邊低聲地說了幾句。

  朱館長聽了連連點頭：「你去安排吧。」

  「好。」蔡主任答應一聲，重回自己的辦公室，給李江明打電話。

  「喂，李老師你好。是這樣的，我們準備給你們安排幾場演出。」

  「到哪兒演？」

  「學校里和社區里。」

  「白演還是有報酬？」李江明心裡說，別再來騙我！

  「有有有。每一場給500塊錢。」

  「謝謝你蔡主任，我跟我爸爸說一聲，再回答你。」

  掛了電話。

  李江明去演出廳里找爸爸。

  爸爸正在用皮人逗著兩個孫子玩。

  李江明走進來，兩個孩子看見了，伸著手要李江明抱抱。

  李江明抱起女兒，小兒子卻哇哇地哭起來。

  李山敏把孫子抱起來。

  孩子破涕為笑。

  李江明把剛才蔡主任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李江明聽了心裡高興：「去，怎麼不去？」

  「好，那我等一會兒回答他。」

  就這樣。

  文化館裡跟學校和社區里結合，李江明他們的皮影戲現在小學裡演出了兩場。

  掙了1000塊錢。

  接著來到社區。

  這是第三天晚上。

  李江明他們在某社區搭好了戲台。

  江小梅剛報完演出的名字。

  還沒有唱幾句。

  一群人衝上台來，一陣亂扔亂摔砸了場子。

  「這唱的什麼東西？」

  「我們不愛聽。」

  「扔了。丟人現眼。以後別出來了。」

  舞台下面有一群愛看戲的老人，拎著凳子沖那些扔皮影道具搗亂的人就砸過去。

  不一會兒，現場一塌糊塗。

  直到警察趕到才平息下來！

  抓到了，搗亂的其中鬧得最凶的兩個小混混。

  一個燙著卷頭髮，一個穿著大腿破個洞的乞丐褲。

  卷頭髮和乞丐褲被帶到派出所里。

  「說。為什麼要鬧事？要看就看，不看就算了。你們鬧個什麼勁？」

  卷頭髮和乞丐褲蜷縮在牆角不吭聲。

  「不說是吧？那就給你們關個十年八年。」

  「警察叔叔，我說我說。」卷頭髮晃著腦袋說道，「這個唱皮影戲的唱得確實很難聽。我們看不慣，才去砸場子的。」

  「你開玩笑？」值班警察瞪著眼睛說，「老李家大越調皮影戲國內外都享有盛名。」

  「我是說他唱得難聽。」

  「唱得難聽，還中外馳名。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們的？」

  「警察叔叔，真的沒有人讓我們干。」乞丐褲抬起頭來辯解。

  「你們兩個。今天不說實話也行。小趙把他們關到看守所里去。」

  「是隊長。」旁邊小趙過來就要把兩個人帶走。

  「等一下。警察叔叔，你憑啥關心我們？」

  「擾亂社會治安。就憑這一條罪。」

  「所以你們說不說？」小趙瞧了一眼二人的臉色。

  「我們說，說。」卷頭髮忍不住說，「我們不進看守所。」

  「那你就從實招來。是誰讓你們去這樣干？人家耍個皮影戲。是給社區老人帶來歡樂的。而且還是為了把優良傳統文化傳承下去。」

  「是這樣的，文化館裡，讓我們去砸的。」

  警察愣住了。

  「怎麼會這樣？」

  「給你們多少錢？」

  「每個人100塊。」

  「真是奇了怪了。」值班警察百思不得其解。

  文化館怎麼會做這事？明明現在國家有文件，要各個單位支持非遺傳承。

  「每人罰5000元。打電話叫家裡來領人！」

  值班警察說完，氣極了。

  原來這個值班警察，50多歲了，從小就愛看皮影戲。

  李江明他們的皮影唱得確實不錯。

  遠的不知道，就是這方圓百里沒有人比李山敏他們的皮影唱得好的。

  卷頭髮和乞丐褲倆人分別給家裡打了電話。

  兩家大人風風火火趕到派出所。

  聽值班警察說完。

  卷頭髮的爸爸說：「警察同志。我先把他帶回去等有空再說，行不行？」

  「什麼等有空再說。現在交罰款每人5000元。」

  「可是這事不怪我們，市文化館讓弄的。」

  「那個我管不了。他們做的是壞事。要讓他們負責。」

  「但是這個錢我們沒有啊。罰得太多。罰100元行不行？」

  卷頭髮的爸爸把警察都氣笑了：「這樣吧，你們去找文化館。」

  兩家的家長氣勢洶洶地來到文化館。

  蔡主任和朱館長還不知道，正在辦公室里談笑風生，只聽朱館長說：「這下好了。看那個老李家皮影戲的人，還囂張吧？」

  「是太囂張了。要給他們一些教訓。」

  「砰砰！」兩聲。

  文化館長的辦公室門，被兩腳踹開。

  門碰在牆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把蔡主任和朱館長嚇了一跳。

  趕緊站起身。

  只見兩個中年男人叉著腰，氣勢洶洶地走到二人旁邊。

  「你們哪一個是館長？」

  「我是怎麼了？」朱館長昂首挺胸地說道。

  「拿一萬塊錢來。不然今天你們休想走出這間辦公室。」

  「有話好好說。」蔡主任，趕緊上來勸架。

  「你算哪根蔥，給老子站遠點。」

  卷頭髮的爸爸推了一把蔡主任。

  朱館長發火說：「幹什麼，說話別動手。」

  「嘿嘿。老子今天還就動了。」

  卷頭髮的爸爸說完。抓住了朱館長脖子的衣領。

  揚手就要扇過去。

  「別打。打了要罰款。」蔡主任急忙拉住他。

  聽到罰款二字。

  短頭髮的爸爸氣焰矮了一半。

  「有話好好說。」蔡主任搬了兩把椅子過來。

  「是你們讓我們的兒子去打砸皮影戲的對不對？」

  「我？」朱館長語塞！

  「沒有的事，怎麼會有這事？」財主人面不改，色心不跳，趕緊說道。

  「我發現你這個人喜歡出風頭。有你什麼事兒？你是館長？」

  「你們不承認也不行。現在派出所里說了，要我們兩家每人交5000塊錢。才能把孩子領回去。」

  「這樣吧，你們先回去。我們研究研究。」

  「研究你祖奶奶。快點拿錢。不然我們孩子要判刑，要坐牢。」

  「是不是你們指使的？」

  兩位家長又激動起來。

  最後，朱館長不得不叫自己的老婆，取了一萬塊錢過來。

  交給了兩位家長，去派出所里領人。

  心疼的朱館長心都要掉了，兩位家長前腳剛走。

  後腳朱館長就把蔡主任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老蔡。你害死我了。這主意本身是你出的。這罰款也給你交。回頭叫你老婆取了錢給我送來。」

  「可是館長。雖然主意是我出的。拿決定還是你，現在你不能讓我出這個罰款。」

  「誰讓你出這個餿主意的？一萬塊錢又不是小數目。」

  「你是領導，最後決定的還是你。不能出了事，往下屬身上推吧。」

  兩個人也吵來吵去。

  「如果這事，責任在我。我一個月才多少工資？又沒有外財。我啥時候攢得夠一萬？」

  朱館長聽了臉色氣得鐵青。

  二人吵了半天。

  最後，一人5000才了事。

  一下子放了這麼多血。

  朱館長心裡想到一定要撈回來。

  他找來文化館的會計，對會計說：「上次老李家皮影戲在學校里連演了兩場戲。文化館的經費有一大筆開銷，給我打個條子。」

  「館長，打多少？」

  「一萬一千元！」

  「怎麼這麼多啊？」會計疑惑地說道。

  「兩場一共，這還多嗎？」朱館長說完，狠狠地瞪了一眼會計！

  會計心領神會，立即打了11000塊的條子，朱館長在上面簽了字。

  「你自己把錢領出來。等一會兒給我拿過來。」

  真是不巧，這事剛好被蔡主任走到門口聽到，他生氣地趕緊又轉回自己的辦公室。

  越想越氣，越想把這事捅開。

  這算什麼事啊？

  本來是給朱館長解個圍，自己倒貼5000塊錢。

  人家是領導，轉手就把貼的錢拿出來還不說，順手又賺了5500塊。

  蔡主任實在沒地方撒氣，便想到了李江明。

  於是打電話給李江明：「李老師，現在忙不忙？」

  「不忙？」李江明沒好氣地說。

  蔡主任聽李江明這口氣，心裡不由打起了鼓：我這是兩頭，不是人了。

  他強忍住怒氣說道：「李老師，別生氣，我明天上午去看你和你爸。順便告訴你一聲，鬧事的人被派出所罰款了。每人罰了5000元。」

  聽到這裡，李江明才算出了一口惡氣：「主任，你說。你愛看就看看，不看拉倒，你鬧個什麼勁？」

  「誰說不是呢？這一下發5000塊錢巨款好了吧？」

  「真是活該啊。」李江明語氣柔軟了不少。

  「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去你們家看看損壞了哪些皮影？」

  「謝謝主任。那在社區里雖然沒有演出。可是也損壞了不少東西。這可怎麼辦？」

  「李老師，你放心。我明天去了再說。」

  蔡主任，掛了電話。

  臉上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想跟我斗，真是還嫩了點。

  其實這會兒他是針對朱館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