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我的皮像好看嗎

  「沒說。」李江明習慣性的去捋頭髮。

  這次頭上扎了道士的頭巾，沒有摸到自己的頭髮。

  「壞習慣改掉了吧？」李山敏有心打破沉重的氣氛。

  「唉。這可怎麼給他們報仇？」李江明愁眉緊鎖，不知道怎麼辦？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劉班主一定會殺了他的四個大徒弟，聽說他的家產都被他四個大徒弟分了。不宰了他們難以泄憤。」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去幫他殺？」李江明驚恐的說，「我怎麼敢殺人啊？」

  「誰說讓你殺人了？這四個人都不是好東西。我們只要等著看笑話就行。不用，我們現在幫劉班主報仇。」

  「你的意思是？」

  「這些貪得無厭的人，不會消停的！」

  父子兩個人討論了半天。

  最後決定忍一忍再說。

  兩個人找了一處郊區的小房子，安定下來，然後買了一些牛皮。

  製作以後，買了一些刻刀在家裡雕了一些皮影。

  拜託鄰居的一位大嫂拿出去賣錢。

  賣回來以後四六開，李江明他們六成，大嫂四成！

  二十多天以後。

  大嫂正在街上賣皮影道具。

  有一位富家少爺看見了，把這些皮影全買了。

  然後還追著大嫂問：「大嫂，請問這皮影是誰雕的？」

  「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請大師幫我也雕幾個，我有的是錢。」

  「你有你的錢，就怕大師不幫你雕！」

  「大嫂，你看這是什麼？」富家少爺丟了一塊銀子，在大嫂的腳下。

  大嫂，趕快撿起：「我帶你去。」

  說完，大嫂帶著富家少爺，來到麗江明他們租住的房門前！

  「李師傅。我給你帶客戶來了。」

  「什麼客戶？」李江明眼睛都不抬一下。

  李山敏只是看了一眼，感覺這個人身上帶著冷冷的殺氣。

  還有他後面跟著四五個人，好像都殺氣騰騰的。

  於是心裡有了警備。

  「請問哪位是皮影雕刻師傅？」富家公子問道。

  「我是。」李江明站起身來。

  「師傅，願不願意接個大單？」

  「什麼意思？」李江明氣度毫不輸給富家公子。

  「你幫我挑幾個女花旦。」

  「這是定金。」後面的家丁走上前來，扔了一大塊銀子在桌子上。

  「雕刻花旦要用上好的皮子。」

  「放心，上好的皮子我會給你準備的。」

  「那請拿了皮子再來說話。」

  「我想請兩位師傅住到府上去。」

  「我這小屋住習慣了。」李山敏也站起了身。

  「去不去由不得你們？」兩個家丁上來就要動手。

  富家公子冷喝了一聲：「滾開。對待師傅要有禮貌，難道你們不知道？」

  「是。」兩個家丁退到後面去。

  「師傅，請吧？」李江明知道這次躲不過去。

  「我們答應和你一起去，不過，要收拾一下東西。」

  「悉聽尊便。」富家公子帶著家丁等在外面。

  李江明裝好刻刀，順便在腰裡藏了一把刀，和爸爸鎖了門。

  跟隨著富家公子上了馬車。

  馬車帘子放下來。

  富家公子坐在車裡，身上散發出一股冷冷的寒氣。

  令人不覺打個冷戰。

  李江明和李山敏對視了一眼。

  心裡不由打起了小九九一定要伺機逃跑。

  附加公子仿佛看出了他們二人的心思。

  「別想著逃跑。只要好好地把我交給你們的工作做完。我會放了你們。」

  「多謝公子！既然公子這麼熱愛皮影戲。為什麼不自己唱呢？為什麼不自己學？」

  「我覺得你話有點多。馬上就要到了。到了以後少跟他們交流，少說話。」富家公子嘴角泛出冷冷的笑。

  看了令人毛骨悚然。

  只見他臉色蒼白，瘦得像白鴉片鬼一樣。

  手上也沒有一點血色。手伸出來就像九陰白骨爪里的梅超風。

  更像三打白骨精裡面的骷髏頭的手！

  李江明心裡大駭。

  糟了，這是遇到鬼了。

  可是這馬車後面跟著家丁分毫看不出是鬼的樣子。

  馬車又跑了一個時辰。

  看不到街道人流了。

  馬車在一座小山村停了下來。

  李江明和李山敏跟在富家公的後邊。

  來到一座門樓高大，門樓二邊蹲著兩尊大石獅子的大宅院前。

  早就有人把門打開。

  還有人打招呼：「大少爺回來了。」

  富家公子只是嗯了一聲，也不搭話。

  「你們兩個隨我來。」李江明和李山進了院子。

  院子裡有人正在剪花。

  也有人，在拿著掃帚打掃。

  還有人在給花盆澆水。

  所有的人都各自忙著。

  仿佛當李江明和李山敏是空氣。

  因為那些人連頭都不抬一下。只管幹活。

  再看那些人的臉，都是卡白。

  難道真的遇到鬼了？李江明可是從來不相信鬼的。

  不過，既然在夢中都能穿越，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現在怎麼辦？

  李江明在心裡慢慢地琢磨著。

  實在沒有想出任何辦法。

  最後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想到這裡。

  李江明心神穩定了不少。

  這時候穿過了兩進院，才又來到了後院。

  「這是你們的房子。放好行李。跟我一起去看一下皮影。」

  李江明和李山敏推門進去，這是一間客房。

  裡面放著兩張床，就像現在的酒店標間。

  收拾得乾淨整潔。

  李江明他們放下行李。

  跟著富家公子走到同一個院子的另一間房。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稀稀疏疏的雕刻聲音。

  富家公子推門進去。

  只見房裡擺了四五張桌子。

  有兩三個師傅正在雕刻皮影。

  富家公子走到牆邊，在一排繩子上，取下兩個皮影對李江明父子說：「拿去看看，我的皮子合格嗎？」

  李江明接過一個皮影，拿在手裡仔細看他的穿著和打扮。

  他一眼認出這個就是西門慶的圖像。

  可是這皮子細膩，摸起來光滑無比，顏色上去，看著玲瓏剔透。

  跟活人一般。

  李江明不由驚嘆：「這皮子這麼細膩，我竟看不出。是什麼皮子？」

  李山敏也用怪異的目光，看著面前的富家公子。

  「至於什麼皮質，你們不用管。」富家公子冷冷地說道，「只要給你們這樣的皮子，我要雕出潘金蓮。」

  李江明看看正在埋頭工作的三個人。

  這三個人頭也不抬。

  似乎目光有些呆滯。

  臉色也是卡白。

  「好了，你們先去休息一下。」富家公子冷著一張死人臉說，「明天或者後天，才會有被子送過來。先去休息。」

  「可是公子，晚上我們怎麼吃飯？」李江明心裡想，「死也不能當個餓死鬼。不然，去閻王爺那不好交代。」

  「放心，會有人把飯送到房間裡去。」富家公子冷著一張臉，像死人一樣飄走了。

  李江明和李山敏才鬆了一口氣。

  李江明忍不住問離自己最近的，一位埋頭雕刻的師傅。

  「師傅，你什麼時候來的？你天天就在這雕刻嗎？」

  這師傅也不答話，只管幹自己的活。

  李江明尷尬地撇了撇嘴。

  李山敏跟他對視一眼，走出來，回到自己的房裡去。

  兩人坐在床上，心裡波浪起伏。

  「爸，您說我們是不是遇到鬼了？」

  「你看見他們的影子了嗎？老人說過，有影子的人。就不是鬼！」

  「你害怕嗎？」李江明小心翼翼地問。

  「我當然害怕。不過死了，可能就會快速地穿回去。」

  「誰知道我們是在做夢，還是在幹什麼？」李江明自言自語地說。

  「在這裡少說話，否則…」李江明的話說了一半，突然想起來什麼，「對了，你摸那個皮影道具的皮子了嗎？」

  「我摸了。」李山敏只說了三個字。

  「可是我怎麼認不出來是什麼皮？」

  「我也認不出來。」李山敏心中也是充滿了疑惑。

  「那個皮子太細膩了，雕出的皮影那麼好看。」李江明說完，心裡還打了個寒戰。

  「我也覺得那個皮子很奇怪。」

  「究竟是什麼皮？摸到手裡，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吃飯了！」兩個小丫鬟端著兩個餐盤。

  一個餐盤裡放著四盤菜！是兩葷兩素。

  可是那個肉看起來像人的腳，隱隱約約仿佛還看到人的腳趾頭。

  李江明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等送飯的人走遠了，李江明端起菜，倒進了垃圾桶。

  可是那個飯看起來裡邊也很油膩。

  「爸，我覺得這飯菜好像人肉。」

  「快別說了。小心人家要了你臭小子的命。」李山敏畢竟還是老薑。

  薑還是老的辣。

  這會兒，李江明沉不住氣了。

  「爸，我真的有些害怕。這裡不會殺人的吧？就像孫二娘賣人肉包子。」

  「閉嘴吧，臭小子！」

  「誰是臭小子，我是你師兄。」

  「你可拉倒吧。這點事都嚇得屁滾尿流。還說怎麼幹大事。」

  「請問還需要添飯菜嗎？」一個女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不用了，不用了。」李江明趕緊問道：「姐姐，你們吃飯了吧。」

  「我們等會再吃。下人哪有跟主子一起吃的？」

  「總算遇到一個能說話的。」李江明趕緊打開門。

  面前站著一個小丫鬟，穿著打扮很清爽。

  綠褲子，紅綢衫，梳著兩個髮髻。

  小臉也是紅的，年齡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

  「小姐姐，他們的臉怎麼都是白？就是你的是紅的。」

  「我今天剛來，我不知道。」

  「對了，少爺讓我問你們。看看我臉上的皮和胳膊上的皮。嫩不嫩？好不好看？」

  李江明嚇得毛骨悚然，這是啥意思？

  「道長，你怎麼了？」小丫頭不明所以地問。

  李山敏和李江明互相看了一眼又都垂下眼瞼。

  小姑娘仍然傻傻地問：「怎麼？我的皮不好看嗎？」

  「……………」李江明十分無語，只感到天旋地轉，心裡堵了一口東西。

  馬上要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