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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10 02:13:32 作者: 白色電話

  「明天晚上,帶我入東宮。」我對著他的背影喊道,然並沒有讓他的腳步停頓一下。他那孤寂的落寞影子就像他的心一樣,讓人難以接近,可是隱藏在黑色之中的卻是一顆火熱的心。我笑了,望著他離去而笑。

  雲朵緩緩的散開,一道月光清輝而落。我站了一會兒,望了一會兒天空。此時此刻,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爭奪天下,豈是說說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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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盤棋,究竟如何布局。我無奈的笑了笑,如今自身難保,還有心思去想天下誰主沉浮。其實,無論是七哥還是朴蘭璟恐怕都不會想過他們要的究竟是什麼。過程,無非是爭奪的那個過程。

  逃避了十餘年,終究還是要走上這一條爭奪天下的路。當年的他離去,拱手相讓皇位。如今,兩人再次爭鋒,恐怕不只是相讓那麼簡單。

  次日的清晨起了濃厚的霧,出了門只見白茫茫的一片。院內海棠隱隱約約,似乎別有一番秋日風味。

  惠妃如今住的便是我這琴音小築的偏方,二皇子贏煜同他母親是住隔壁的。清晨一早,贏煜便起床來向我請安。

  我懶懶的坐在大殿裡舒適的軟椅上,讓身側的湘紅將那個乖巧的孩子扶起來。他恭順的站起,然後望著我。

  惠妃坐在我的右手邊,只是那麼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我笑了笑,「這些禮節是宮裡的,來這琴音小築就免了吧!何況,我是你的姑母卻不是皇后。你是皇子,不該給我行禮請安的……」

  贏煜望著我笑了笑,然後又望向他的母親。我裝過頭同他一樣望著惠妃,惠妃原本就是大家閨秀,有著一些嬪妃沒有氣度與風範。如今雖然是寄住我這裡,可穿戴上七哥已經讓人送了過來。打扮過後,更是顯得高貴典雅。

  她對著贏煜招了招手,然後莞爾一笑道:「只是小孩子的想法而已,這代表著對夫人的恭敬。既然夫人不喜歡這些俗套,以後煜兒就別做了。」

  「孩兒知道了。」贏煜低聲道,還對著我偷偷的笑了笑。

  其實這個孩子很聰明,自然知道我喜歡的是什麼,討厭的又是什麼。正巧這個時候,殿外的宮女走了進來。

  「夫人,早膳已經準備好了,現在要傳膳麼?」

  「傳吧!」

  湘紅聽見,對著那宮女吩咐道:「傳膳到偏廳,小姐要同惠妃娘娘和二皇子一同用膳。」

  我抬眼看了看她,她果然還是懂的一些我的心思。留惠妃在這裡,自然要將惠妃當做自己人看待。而對於慕容贏煜,我只能說要好好的疼愛這個孩子,不能讓他那麼早就死在蘇已歌的手裡。

  皇位的爭奪,似乎是皇家裡的潛規則,無論是哪個皇子一出生便註定了要同自己的兄弟爭鬥。或許,真正的就像七哥那樣,自己打下江山,自己坐上皇位,慕容府里的其他弟兄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自然不會越矩。

  我們一起走向偏廳,剛出門卻瞧見遠遠的來了一隊人。我細細一看,這兩人我認識,正是當初贏煜求的德妃和王淑儀。

  德妃一行似乎也瞧見了我們,臉上立時露出親和的笑容,張口便客套起來,「聽說惠妃姐姐出了恩澤殿搬入了這裡,所以今天一早我便同淑儀妹妹來向夫人請安,瞧瞧姐姐是否還好。」說著臉上表情又變了變,露出一種為難來,幽幽嘆了口氣道:「煜兒這孩子來找我讓我幫忙,可惜妹妹能力太微弱,所以不能幫。如今見到姐姐沒事,心裡這塊石頭也算是放下了。以後有夫人在,恐怕姐姐不會再受到那種冤屈。」說完,偷偷瞥了我一眼。

  我淡淡一笑,隨口道,「不知道兩位娘娘是不是用過早膳了,若是沒用,那就一同用些吧!」

  聽見我這樣說,德妃與王淑儀對看了一眼,然後目光又望向了惠妃。

  惠妃嘴唇淺淺露出一抹微笑,「剛巧人多也熱鬧些。」說罷又看向我來。

  我心底暗笑,這些女人都是心裡明白的人,恐怕這宮裡每個女人都不會簡單。如今我來宮裡,雖然低調行事,可似乎依舊傳的沸沸揚揚。於是,我點了點頭,「一起吧!」說罷便吩咐起湘紅,「讓她們多準備兩雙碗筷。」

  湘紅掃了她們一眼,然後便下去準備了。我望著院裡已經飄散的霧,然後又望了望天,有霧的日子總是會有好天氣。今晚的月色一定很美,而且我也十分的期待。

  用膳的時候我順便問了一些簡單的問題,也打聽了下宮裡的局勢。這宮裡的確很複雜,可總算是還平靜。雖然嬪妃不少,掌權的卻只有蘇已歌一人。我要是想要去隨心所欲的做些什麼,除非將蘇已歌搬到。蘇已歌背後有大皇子慕容贏筱,又是曲國蘇已賢的妹妹,似乎真的不太好對付。然而,她卻有個弱點,太愛七哥……

  下午的時候,陽光很好,我在院子裡弄了一張貴妃椅斜靠著打盹。不遠處,那兩個七哥派來的宮女小心翼翼的盯著。經過昨夜,恐怕她們更是小心翼翼。我勾了勾唇角,兩個不經世事的死士而已,越是如此就越是容易露出破綻。

  迷迷糊糊的我睡了一下午,而那兩個宮女則是盯了一下午。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今夜恐怕不會如此。

  好不容易等到夕陽西下,我決定在今夜一定要見到北兒,無論有多難也要見上一面。至少,見到他我心裡會安下心來。

  夜月如鉤,我披上一件純黑色的斗篷,連頭一起籠罩在斗篷之下。剛偷偷的走出房間,兩個人影便從院子角落跟了過來。我拉了拉斗篷,輕輕咳了一聲。接著一道風吹過,兩聲呻吟便從新恢復成寂靜。

  單末蕭就像一把剛剛歸鞘的寶劍一般站立在海棠樹下,聲音依舊清冷,「跟我來。」

  我點頭,扯著斗篷跟著他走。那藏書閣的密道他是知道的,恐怕我與贏煜之間的對話他也聽得很清楚。若說宮內誰的武功最好,也許就是他了,深不可測,更是不敢猜測有多麼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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