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詭異花轎
2024-06-10 01:55:14
作者: 晨曦幽璇
耶魯看到他們還是有一些意外的,不過在下一刻看到玉照的時候,他招了招手「照兒,過來。」
玉照在看到耶魯的時候,整個人抖的就像一個鵪鶉一樣,低著頭不敢看他。
「照兒,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過來。」
玉照看起來真的是很怕耶魯,挪著小碎步走到了他身邊。
耶魯用手擦掉她臉上的髒東西「怎麼弄的這麼髒,像個小花貓一樣。」
「我……我不小心蹭的。」
「海蜃,為什麼我感覺玉照的性格這麼……膽小呢,和玉輓歌完全不一樣。」
「玉照從小就是在玉輓歌的保護下長大的,後來又有染華夕護著她,所以她有些膽小,真是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玉照之前也跟著染華夕在清夢星河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他對她還是很有印象的。
這時耶魯看向了他們。「不知幾位來找我有何事呢?」
「是這樣的,我們想去……」沈渡風下意識的就想說去雲芝谷。
還好被旭陽攔了下來。「我們想買一些防身的工具,您有什麼推薦的嗎?」
「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自然會為你們準備好的。」耶魯答應的很痛快,「不過,你們是要去哪裡呢?我也好有些準備。」
去哪裡,這個可以說嘛。
海蜃倒沒有多麼介意。「我們要去雲芝谷,采些草藥。」畢竟雲芝谷裡面還有其他很多種草藥,只是雲芝草更重要罷了。
「我也想去。」玉照趕緊說。
「去哪兒啊,照兒,我說了,不要離開我身邊,怎麼這麼不乖啊。」說完,耶魯摸了摸玉照的臉。
玉照從來都沒有反駁過耶魯的話,這還是她第一次提出拒絕。「可是,我想和他們一起去。」
耶魯的視線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玉照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最後耶魯還是沒有同意,很強制的就帶玉照離開了,在臨走之前,玉照還是十分不舍的望向他們。
「旭兄旭兄,你認識那位玉照姑娘嗎?」
「我認識她姐姐,但我沒見過她。」
「可我總感覺她見過你。」沈渡風這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他們都有這種感覺。其實旭陽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甚至玉輓歌看他的時候,好像也是認識的,但他真的沒見過啊。
他們把錢付好了,耶魯也很迅速的把他們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是避毒丸,雲芝谷里的瘴氣、毒氣很重,耶魯手上的貨能更好的保證他們的安全。
這次去雲芝谷,海蜃除了旭陽以外,誰都不打算帶,原因就是他們體內的魔氣到了雲芝谷,只會越來越嚴重。對此,他們只有不能去探險的遺憾,但也只能欣然接受他們要在紅河院閉關的消息了。
雲芝谷在魔族的最深處,說是魔族最危險的地方都不為過,這裡不僅有瘴氣,還有各種魔獸。它們負責看守這裡,阻攔外來人的進入,因此來雲芝谷的人幾乎都是九死一生。
雲芝谷說是谷,其實更像山,籠罩在濃霧之下,讓人看不清大概得面貌。
「這裡就是雲芝谷了嗎?」
「是的,而且接下來我們要步行進入了,做好要把整座山翻過來的準備。」畢竟海蜃也並不知道雲芝草究竟長在什麼位置。
倆人對視一眼就走進了雲芝谷,走了一段時間,卻發現和想像中的危險重重完全不一樣。除了毒氣以外什麼都沒有,而且他們事先服用了避毒丸,所以毒氣對他們也沒什麼作用。
「越安全的地方越危險,不要掉以輕心。」海蜃叮囑道。
「好」
他們並沒有放鬆警惕,依舊很小心的往前走。
走了走,卻發現越來越不對勁,周圍的景象好像在慢慢的變化。剛開始他們還沒在意,可是後來卻慢慢的發覺周圍的景象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像雲芝谷了。
旭陽看了海蜃一眼。「你也發現了?」
海蜃點了點頭。
既然周圍的景象在不停的變換,他們乾脆也不走了,反正走也沒什麼用了。其實變換的場景雖然不再是雲芝谷了,但依舊是座山。
旭陽不解的看向周圍陌生的景象。「這是幻境嗎?可是我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啊。」
「不像是幻境,因為你沒來過,我也沒來過,而幻境是依靠我們自己的記憶而設出來的。」
他們見周圍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場景了,於是就繼續往前走。這兒現在看起來倒像是一座普通的山,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裡一定有什麼詭異的地方。
他們走了沒多一會兒,就聽到了吹鑼打鼓的聲音,他們當時已經爬到半山腰的地方了。聽到聲音後就趴在大石頭後往下看,只看見一隊迎親的人馬正抬著花轎緩緩的往前走。
「這陰風陣陣的鬼地方還有人成親?」旭陽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這種地方能發生什麼事都不意外吧,先看看再說吧。」
可惜了他們想要置身事外,可偏偏底下的迎親隊伍像開了天眼一樣,一下子就發現了他們。
而且很快的就朝著他們過來,海蜃下意識的拉著旭陽就要轉身離開,可沒想到在他們轉身的一剎那就看到了迎親隊伍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依然鑼鼓喧天,但那些人的目光像沒有焦距一樣定格在他們身上,讓人感覺莫名的就瘮得慌。
「幾位大哥有什麼事嗎?」旭陽讓自己笑的儘量平和一些。
「迎新親,接新娘……迎新親,接新娘……」
他們就像機器一樣,一直重複這句話。卻沒有其他的什麼反應,也沒有傷害他們。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啊?迎新親,接新娘。」旭陽琢磨了一下那些人的話,突然靈機一動,試探的往前走了走,那些人並沒有攔著他。
旭陽放下心來走到花轎前面,深呼吸了幾口氣,撩起了轎簾。不出他的意外,花轎裡面果然空無一人。
旭陽回頭看了海蜃一眼,海蜃也皺著眉頭,沒有反應。旭陽又試探的往人群外走一走,可這一會那些人立馬變得凶神惡煞的攔住了旭陽的步伐。
為了避免激怒他們,旭陽只能趕緊退了回來。
「海蜃,這下怎麼辦啊?」
「迎新親……接新娘……」海蜃也仔細想了想。「這幾句話有些耐人尋味啊。」
「他們不會是想讓我們來替新娘出嫁吧,我們也不是女孩子啊。」旭陽的話一說完,海蜃的表情也變得不怎麼好看,很顯然,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兩個人足足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依然沒有想出什麼辦法來。「海蜃,要不然你委屈下?」
海蜃看著旭陽,沒有猶豫的就說出了三個字「不可能」說的那叫一個肯定又不容反駁。
旭陽看海蜃的樣子,知道他是不可能同意的,堂堂縛啟神君,能同意才怪呢。「這樣吧,我去,但是你要用折鳶,把自己變小,和我一起。」
可能是有上一個條件在,海蜃現在覺得變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好」
雖說旭陽已經準備好了,但是心裡總歸還是有一道坎兒,他只能默默的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最後,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掀起轎簾,鑽了進去,一套動作一氣呵成。而海蜃也趁著這一會兒的功夫,施了折鳶,把自己變小,趁機跟著旭陽一起進去了。
花轎內的空間不算小,但令人奇怪的是,旭陽已經進來了,他們依舊沒有抬著花轎離開。
旭陽百思不得其解,而海蜃看到了座位上放著的婚服,好像明白了些什麼。縮小版的他懟了懟旭陽的胳膊,然後又指了指婚服。
旭陽慪死,直接趴在那裡不想動,然而他不動的話,他們就不好離開。離開的晚了,誰知道在紅河院等著他們的那三個人會不會出什麼事。既然都上了花轎,也不差這一步了。
「海蜃,你背過去。」旭陽瓮瓮的說。
海蜃只能背過身去,旭陽嫌棄的拿起婚服,百般的不情願。但無奈,只能慢慢脫下來自己的衣服脫下來。
其實海蜃即使背了過去,但因為他現在的狀態,他也是很輕易的感覺到自己頭頂的陰影。海蜃只能儘量的靠近花轎的邊緣,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旭陽只是把自己外邊的袍子脫了下來,然後在外面套了一件婚服,糊弄過去。
這件婚服旭陽還算能接受,不算完全的女性化,旭陽穿上還不會顯得太怪異。
「我好了」旭陽的話一說完,不僅海蜃轉了過來,而花轎也在同一時間被抬了起來。繼續吹鑼打鼓的走了起來,眼不見為淨,旭陽乾脆坐在那裡閉起了眼睛,連海蜃都不搭理了。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走了多久,久到旭陽已經靠在那裡睡著了。
「旭陽旭陽……」海蜃不斷的叫著他,然而旭陽什麼反應都沒有。無論他怎麼晃旭陽,卻都因為自己的力氣太小,什麼作用都沒有。
海蜃想要解除自己身上的折鳶,然而他試了又試,發現自己身上的咒怎麼也解不了。
「不好,中計了。」看來是他們疏忽了,如今旭陽昏迷不醒,他又身中咒術,任何修為都大受影響,這可怎麼辦才好。
旭陽這一覺感覺睡了好久,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入目是一片紅。他身下很軟,不像是冰冷冷的花轎。
我這是在哪裡啊,旭陽的頭很疼,雖然醒了過來,但是身上沒什麼勁兒,使不上力氣。海蜃呢?這是哪裡啊,旭陽晃了晃腦袋,勉強坐了起來。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他如今在一個房間裡,像是婚房。紅燭、紅色的囍字,滿目的紅色,就連他躺的都是人家的婚床。
旭陽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不那麼暈了。「海蜃?」可是他看了四周,都沒有發現海蜃,甚至自己還挪了個地方,以免海蜃被自己壓在身下。
可沒有,哪裡都沒有,他分明記得在花轎里的時候,海蜃還是在他旁邊的。他又是怎麼睡著的,又是怎麼一醒來就出現在這裡。
旭陽趕緊下床,剛一下來,還有一點站不穩呢,緩了好幾下才站穩。他走到房門前,推了好幾下,門也只是晃了兩下,但是推不開。
旭陽想要凝聚內力,結果凝了好幾下,卻發現怎麼都無法成功。看來這裡果然有貓膩,他根本就用不了法力,估計海蜃現在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沒有辦法了,現在只能採取最原始的方法了。「有人嗎?有人在嗎,放我出去,快來人啊。」
旭陽喊了好久,也敲了好久,嗓子都要喊啞了,可是並沒有人搭理他。
旭陽是真的沒有力氣喊了,直接靠在門上坐了下來,好累啊。
正當他坐在這兒休息的時候,門突然就在外面打開了,旭陽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幸虧反應的及時,手拄著地。他回頭一看,發現好多僕人進來了,和迎親的人一樣,都是目光無神,像傀儡人一樣。
旭陽站了起來,往後退了退,警惕的看著他們。他們進來後也不管旭陽的反應,上來就壓著旭陽,要給他按回床上去。
旭陽想要反抗,但是他現在的力氣都不如一個普通的凡人,根本就反抗不了。只能束手束腳的又重新坐回了床上,還被迫的蓋上了紅蓋頭。
這個紅蓋頭就像一個封印一樣,蓋上之後旭陽整個人都動不了,只能感覺他們一個個的都出去了。一動不動的感覺真的很不好,不好到他的脖子都僵了,酸疼酸疼的。
直到他真的坐不住了的時候,他才感覺到房門又被推開了,而且還走進來一個人。透過蓋子底下的邊緣,他只看到一個人在朝著他走過來,也穿著紅色的……婚服?
那人好像有一些猶豫,都走到他面前了,仍然沒有什麼動作。最後他慢慢的拿起了床邊的喜秤,伸到了蓋頭下,想要掀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旭陽還是有一些緊張的,他怕對面萬一是個醜八怪,把他自己嚇到怎麼辦。
所以在蓋頭掀起的一剎那,因為燭光的耀眼,他下意識的閉了眼睛。等再睜開的時候,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什麼貌丑的妖怪,而是一張淡漠出塵的臉。
「海蜃?」旭陽不可思議,沒錯,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海蜃。而且不是一身白衣青衫的他,也不是為了隱藏身份穿黑袍帶金線的他。站在他面前的海蜃,一身紅色的婚服,看樣子和旭陽身上的婚服還是一套的。
蓋頭掀了,所以旭陽也能動了,他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海蜃,你怎麼在這裡?而且你的衣服……你不是寧死不換嗎?」
很顯然海蜃也還記得自己之前的抗拒。「若不是擔心你,我才不會穿。」
「不過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會暈過去,又怎麼會在這裡?」旭陽真是有太多的疑問了。
「我也不清楚,我身中折鳶,後來也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就有人給我穿這身衣服。」
「給你穿?」
海蜃一看旭陽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多了。「拿給我,我自己穿。」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怎麼出去啊?我試過了,一點法力都使不出來。」
「車到山前必有路,先等等看吧。」海蜃倒是泰然自若,毫不把眼前的問題當回事。
本來他們都想好了,就這麼坐一夜,等到明天天亮之後再想辦法離開。可是當天徹底黑下來之後,本來寂靜的夜晚,卻突然傳來一下敲鑼聲。只有一下,但很響亮。
旭陽被嚇得一激靈。「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就在旭陽的話音一落下,房間裡的紅燭一下子就全都熄滅了。
黑暗中的房間,只有窗口落進的月光能夠勉強照明。海蜃本來是是坐在桌邊的,把床留給了旭陽休息。
「海蜃,你一直坐著不累嗎?要不然過來休息一下吧,我把床分你一半。」說完,自己往床里蹭了蹭,給海蜃騰地方。
他們修行之人怎麼會因為坐一會兒就累呢,往往閉關打坐好幾年。
然而也不知道是因為在這樣一個黑暗封閉的情況下,人的反應有些遲鈍,還是這種情況下說不出拒絕的話。
出乎意料的,海蜃還是走了過去,背對著旭陽坐在床邊。
兩個人的距離近了,彼此的呼吸聲都可以聽的清清楚楚,自然海蜃也聽到了身後衣料摩擦被褥的聲音。
旭陽一點一點的蹭了過來,伸手攬住他的腰,海蜃不禁一顫。旭陽的腦袋也貼了過去,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後腰。
「幹嘛坐的這麼靠外,難不成我會吃了你?」低沉沙啞的嗓音,讓海蜃的呼吸久久不能平復。
「上來好不好?」
海蜃永遠無法拒絕旭陽的要求,哪怕是現在,哪怕是這麼荒唐的要求。他褪下了鞋子,躺在了床的外側,旭陽也趁機換了姿勢。
頭抵著海蜃的肩膀,兩隻手緊緊握住海蜃的兩隻手,後來又擺成十指相握的狀態。借著月光,旭陽抬了抬兩個人的手,發現他們的手型都很好看,十指修長,看著看著就笑出了聲。
「笑什麼?」
旭陽故意拉著長音說「我在笑你啊~」
「我有什麼好笑的?」
旭陽湊到海蜃的耳朵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海蜃的耳朵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不過因為環境黑暗,所以旭陽並沒有看見。
不過他猜也猜到了「你說你有什麼好笑的?」說完,對著海蜃的耳垂就咬了下去,這一口咬的不輕,估計得留下印子。旭陽也發現自己似乎咬的疼了些,鬆口之後還來回反覆的在原地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