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吃醋了

  另一邊的莘寧確實大展廚藝給大家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阿寧，沒想到你的廚藝如此了得啊。」沈渡風嘗了嘗莘寧的手藝，忍不住誇讚。

  「那可不，本小姐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能文能武。」莘寧驕傲的抬了抬下巴。

  「我就那么小小的誇了你一下，你怎麼就飄了呢。」

  「沈風度，你皮癢了是嗎？」莘寧活動了一下手腕，恐嚇沈渡風。

  「你……你這都是和旭兄待久了，都被他給帶壞了。」

  「旭陽那傢伙帶壞阿寧的又哪只這一點。」青宇端著菜走了出來。

  「那倒是」沈渡風一邊點頭一邊繼續往嘴裡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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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吃！快去廚房端菜。」莘寧一把抽出沈渡風手裡的筷子。

  「有他們兩個就夠了，我再吃點。」沈渡風還想再拿一雙筷子。

  「吃吃吃，不幹活不許吃。」莘寧用筷子打在沈渡風的手背上。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沈渡風趕緊站了起來，朝著莘寧做了個鬼臉，臨走前還不忘抓一個雞腿擱嘴裡。

  莘寧看著沈渡風迅速的跑遠了，無奈的隔空踹了一腳。

  很快菜就端了上來，四人坐了下來吃上了。

  「哎，可以旭兄不在，要不然就有人和我暢飲了。」沈渡風轉著酒杯感慨。

  「沒事，沈兄，我陪你喝。」青宇給自己倒了杯酒。

  「好啊，宇兄，今天我們不醉不歸。」沈渡風和青宇撞了個杯。

  倆人正要喝時，突然敲門聲響了起來。

  「我去看看」莘雲站起身走了出去。

  大家也沒當回事，可是等莘雲回來的時候又帶進來個人。

  「阿宇，這位是藺右使派來的。」莘雲指了指身邊的弟子。

  「啊？」青宇端著酒杯的手立刻就頓在原地不會動了，他瞬間就想起了自己的那張作業紙。

  「我是奉藺右使的指令來找學生青宇的，右使說了，讓青宇直接去他那裡，有事情要吩咐。」那弟子行了個禮後清楚的說明了來意。

  「不會是你……那個睚眥必報吧。」莘寧湊近青宇低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啊。」青宇真是欲哭無淚。

  「宇兄，祝你一路順風。」沈渡風一邊憋著笑一邊跟青宇說。

  「阿宇，你」莘雲一臉擔心的看著青宇。

  「那個，師姐，我沒事，我去看看，放心。」青宇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站起身。

  那弟子看青宇站起了身就準備離開了，青宇見狀也給莘雲投去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就也跟著離開了。

  「看來，今天這酒註定是只能我一個人喝了。」沈渡風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阿姐，你也不用太擔心，那位藺右使也不會太難為青宇那個傢伙的。」莘寧走到莘雲身邊。

  「嗯，咱們先吃吧。」莘雲拉著莘寧又坐了下去。

  「真是，本姑娘難得下回廚，結果這一個兩個的不是有事就是出事的。」莘寧盛了碗湯遞給莘雲。

  沈渡風拿過自己的碗遞給莘寧。

  「自己沒長手嗎？」莘寧翻了個白眼給沈渡風。

  「哦」沈渡風只能鬱悶的自己給自己盛。

  ……………………

  「清泓，你說剛剛那位旭公子和師傅是什麼關係啊？」泉泓還是覺得好奇。

  「你想知道就去問師傅啊。」清泓繼續看著手上的劍譜研究。

  「我要是敢去問師傅也就不至於在這裡無聊到亂蹦了。」

  「總之一句話，師傅的事情你還是當做看不見聽不見為好。」清泓想起來那天聽連希叫旭陽爹爹時，整個人瞬間晃了晃頭，不敢再回想了。

  「你這是怎麼了，一副見鬼了的樣子。」泉泓被清泓這突然晃頭的操作給弄不知所錯了。

  「哎呀，我不和你說了，你也不要纏著我了。」清泓拿著自己的劍譜就要往別處走，泉泓見狀就要繼續跟著。

  這時海蜃和旭陽走了過來，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海蜃沒有停留。

  「師傅」兩個人恭敬的行了禮。

  「嗯」海蜃只是點了點頭。

  旭陽倒是停了下來和他們兩個熱情的打了招呼。

  「你們在這練劍呢？」

  「是的，旭公子。」清泓還展開了自己的劍譜讓旭陽看。

  本來海蜃要繼續走的，但一回頭就看到旭陽和自己的兩個徒弟嘮上了。

  「那個要和我一個姓的，怎麼不說話了啊？」旭陽故意逗弄著泉泓。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泉泓的話音明顯很低，底氣不足。

  「哎呀，男子漢大丈夫敢說不敢當啊。」

  「我才沒有，我就是……」泉泓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就是什麼啊，我看你就是想賴帳。」

  一旁的海蜃看見旭陽和泉泓你一句我一句的嘮的不亦樂乎，整個人都從內而外的散發寒氣，就差臉上寫著一個「我很不高興」了。

  旭陽和泉泓兩個心大的自然是沒有察覺到，但是清泓一下子就發現了自家師傅的低氣壓。

  他趕緊拽了拽泉泓的袖子，但是很顯然泉泓接收不到他的信號。

  沒有辦法，為了泉泓的安危著想，他只能出言打斷「那個，旭公子，你和師傅是要去做什麼嗎？」

  「哦對了，我們去看看希希，她應該睡醒了。」這時候的旭陽才一拍腦袋想了起來自己要去做什麼，也想起了被晾在一旁的海蜃。

  「走吧」海蜃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哎，好了。」旭陽立馬就蹦到海蜃身邊，撞了撞海蜃，嬉皮笑臉的。

  「這……這」後面的泉泓實在是沒有看見過有哪個人能這樣靠近自家師傅的。

  「兄弟，你自求多福吧。」清泓可是實實在在的看到師傅臨走前看泉泓的那個眼神。

  「啥？」泉泓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明白清泓的意思。

  「真是要被你蠢死了。」清泓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泉泓，這個榆木疙瘩怎麼就沒看出來師傅不希望你和旭公子走的太近啊。

  「海蜃，你走的怎麼這麼快啊，你等等我啊。」旭陽幾乎是一路小跑才能跟上海蜃的速度。

  海蜃聽到了旭陽的「抱怨」聲才放慢了腳步。

  「怎麼了呀？海蜃」旭陽扯著海蜃的袖子問。

  「無事」

  「什麼無事啊，我看分明是有事，剛剛在房間裡還好好的，怎麼一出來你就生氣了。」

  「沒有生氣」

  「你一生氣就話特別少，雖然你平時話也挺少的。哦哦，你是不是看我和他們說話你吃醋了啊？」

  「胡說」

  「不會吧，海蜃，你真的吃醋了啊？他們可是你徒弟啊，你連他們的醋都吃，真是個醋罈子。」旭陽作勢還弄出了個被酸到了的表情。

  「我說了我沒有。」旭陽的調侃讓海蜃不禁有些無地自容。

  「好好好，沒有沒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旭陽笑著對海蜃說，笑的十分開心。

  而海蜃也是因為他這麼一句話頓時就消了氣，旭陽總是有這樣的魔力，哪怕他什麼都沒有意識到，但是他總能戳到海蜃心裡。

  倆人到連希房間裡的時候，希希剛醒，整個人還睡眼模糊的。

  「阿爹，爹爹」希希一看見他們就坐在床上朝他們張開手。

  旭陽趕緊跑到床邊抱起希希「我的小公主，醒了啊？」由於對希希身世的同情和對她的喜愛，所以旭陽在面對希希的時候總是很寵她。

  「爹爹，我餓了。」希希揉著眼睛說道。

  「餓了呀，餓了跟爹爹說沒用啊，你得跟你阿爹說。」旭陽抱著希希走到海蜃身邊。

  「阿爹～」希希很乖，讓找阿爹就找阿爹。

  畢竟是自己親手帶了四年多的孩子，海蜃對她也是沒什麼抵抗力。「想吃什麼？」

  「想吃肉」旭陽故意軟著嗓音說道。

  「沒問你」

  「想吃肉」希希可不明白這兩個爹在鬧什麼，只不過是下意識的就隨自家爹爹說了。

  「好閨女」旭陽一聽就忍不住夸捧自己場的希希。

  「剛睡醒先別吃飯，阿爹帶你出去透透風。」海蜃瞟了旭陽一眼就接過了希希，抱著她往房間外走。

  「海蜃，你這扶風谷是一年四季都一個樣嗎？」旭陽看著四季如春的院子問道。

  「嗯，沒什麼變化。」

  「你不會看膩嗎？都一個樣子。」

  「你覺得膩？」海蜃狀似隨意的問道，但此刻他已經很緊張了，他怕旭陽會覺得他很無趣。

  「不會啊，有你嘛。」旭陽笑著說。

  ……………………

  青宇走到藺瀾院子前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猶豫要不要馬上就進去的時候，藺瀾已經從裡面推開了院門。

  「進來吧」藺瀾掃了一眼拘謹的站在院門前的青宇，說了一句後就又進去了。

  青宇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跟著進去了。

  「關門」藺瀾看著青宇身後敞開的院門。

  「啊，哦哦」青宇又折回去把院門關好了。

  青宇跟著藺瀾進了一個類似於書房的地方，藺瀾走到桌旁，從一疊紙中抽出了一張遞給青宇。

  青宇低頭一看就看到這張紙正是寫著「睚眥必報」的作業紙。

  「說說吧」藺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可能說些什麼啊，青宇自己心想，卻也不敢說出來。「右使，我……」

  「怎麼還磕巴了啊，昨天不是說的挺利索的嘛。」

  「右使。你就趕緊手起刀落吧，別一刀一刀刮我了。」

  「你這成語用的可真是……巧妙。」

  「我錯了，右使，您別跟我計較了行嗎？」青宇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我沒想和你計較啊，但我身為老師，自然要一視同仁，你犯了錯，我不能包庇你，對不對？」

  「對對對，那您說，要我怎麼做？」青宇此刻是真的認命了。

  「我不是每天都有你們的課，這樣吧，以後但凡哪天是有我的課，下課後你就過來這裡協助我批改作業，也算是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意下如何啊？」藺瀾問道。

  「弟子哪敢有什麼意見啊，自然是好的啊。」這話說的哪裡給青宇拒絕的機會啊。

  「右使，那我是不是能先回……」

  「既然你今天來都來了，那就開始吧，沒問題吧。」不等青宇說完，藺瀾就打斷了他接著說道。

  「沒問題」這自問自答的方式是一點都不給青宇說話反對的機會啊。

  「過來，磨墨」藺瀾坐到了書桌後就開始吩咐。

  「是」青宇只好認命般的開始磨墨，因為心裡賭氣，所以他磨的墨幾乎都要飛出磨盤了，噠噠響的讓人忽視不了。

  「怎麼，不會磨啊？」藺瀾並沒有想像中的發飆，反倒一改常態，語氣溫和。

  「回右使，確實不怎麼會。」青宇就是故意氣他，既然敢指揮他磨墨，那就別怪他了。

  可是沒等青宇反應過來，藺瀾就站了起來，青宇以為他要翻臉了。

  可是藺瀾竟然直接繞到了青宇的身後，從身後握住青宇的手，開始緩緩的帶動青宇磨墨，這一番操作讓青宇愣住了神。

  「你幹什麼？」反應過來的青宇下意識想要掙脫，但是他的力氣比不過藺瀾，掙扎了半天，也沒掙脫出藺瀾的懷抱。

  「感覺不出來嗎，我在教你磨墨啊。」藺瀾不要臉的回答。

  「哪有你這樣教的啊？」青宇氣急，整個人羞的面紅耳赤。

  「不然怎麼教啊？」藺瀾還故意朝著青宇的耳朵吹了口氣。

  「我會了，我會磨墨了，不用您教了。」沒有辦法，青宇只能趕緊認慫。

  「真的會了嗎？」

  「真的會了。」

  「真的不需要我再教了嗎？」

  「真的不需要了。」青宇說的那叫一個快，快的嘴都要說禿嚕了。

  「真可惜啊。」藺瀾做出可惜的表情，慢悠悠的放開了青宇又坐了回去。這下子青宇是不敢在搞事情了，認認真真的磨墨。

  ……………………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

  「阿爹，爹爹去哪裡了啊？」希希問海蜃。

  海蜃看著寂靜的周圍「不知道，希希在等等吧。」

  「海蜃，希希。」這時旭陽從遠處跑了過來，人未到聲先到。

  「去哪裡了啊？」海蜃看著氣喘吁吁的旭陽。

  「我給你們帶了好東西，猜猜？」旭陽神秘兮兮的，雙手還藏在身後。

  「什麼呀？爹爹。」希希好奇的就要往旭陽身後看，旭陽躲著她就不讓她看。

  「希希這樣吧，你來猜猜我手裡的是什麼，猜不中的話就要給我你最重要的東西。」旭陽繼續哄騙著希希。

  「好呀好呀」希希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逗弄了。

  海蜃看著這一大一小幼稚的不行，也在旁邊笑著看他們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

  「希希來猜吧」

  「是好吃的」

  「不對」旭陽故作遺憾的搖搖頭。

  「小風車」希希繼續猜。

  「好可惜呀，也不對。」

  「那是什麼呀，我猜不到了，爹爹我認輸了。」希希是真的猜不出來了，開始認輸。

  「那就要賠爹爹你最重要的了。」

  「可是，希希沒有貴重的東西啊。」希希懊惱的想了想自己，發現自己沒有什麼能給爹爹的。

  「怎麼沒有？」旭陽反問。

  這時天上突然放起了煙花，整個扶風谷都被照亮了，絢爛的迷人眼。

  「哇」希希興奮的拍起了手。

  旭陽的手伸到了身前，他手裡攥的是煙花棒，他點燃了兩根遞給希希。

  「希希如果沒有可以賠給爹爹的，不如就把你阿爹賠給我好了。」說這話的時候，旭陽的眼神是看向海蜃的。

  海蜃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旭陽，猝不及防的就和旭陽對視上了。旭陽眼中反射出的是天空中煙花的光亮，明亮的讓海蜃不敢直視。

  「好呀好呀」希希絲毫不知道自己剛剛就那麼輕易的把自家阿爹給賣出去了。

  「給你，海蜃」旭陽又點燃了兩根煙花棒遞給海蜃。

  海蜃下意識就接了過來。

  海蜃本以為剛剛的話題算是過去了，但是沒想到旭陽沒過去。

  「海蜃，剛剛你閨女把你賠給我了。」

  「也是你閨女」

  「我不管，反正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了。」旭陽笑的更加開心了。

  「好」海蜃輕輕的回了一句，不過這句話在這嘈雜的環境中除了海蜃自己誰都沒有聽見，包括旭陽。

  「啊？海蜃你說什麼？」旭陽看見海蜃的嘴動了，但是他沒有聽到。

  海蜃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

  三個人就在院子裡看著漫天的煙花，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而正在辛辛苦苦放煙花的清泓、泉泓可是真沒有想到，自家師傅被賣了竟然還有他們出的一份力。

  ……………………

  「阿寧，這麼晚了，你還在看什麼呢？」莘雲走到莘寧身旁，莘寧都沒有反應過來。

  莘雲就有些好奇，妹妹一向是看到書就頭疼的主兒，怎麼今天看書看的這麼認真呢。

  「啊？阿姐，怎麼了嗎？」此刻的莘寧才注意到莘雲走了過來，很顯然沒有聽清莘雲的問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我問你這丫頭在看什麼？……聾啞人語錄。」莘雲看到了書的封皮，更是驚訝。

  「嗯嗯，我在學他們的手勢啊，這樣子下次見到聶裘的時候我就能和他說話了。」

  「這麼認真的學啊？以前讀書都沒有現在半分認真。」莘雲打趣道。

  「沒有那麼的，好了阿姐，你先休息吧。」莘寧趕緊催促莘雲早些休息。

  「你也是，別看的太晚。」莘雲叮囑。

  「好好好，我看完這幾個手勢就睡。」莘寧向莘雲保證。

  莘雲看著這個越來越大的妹妹，無奈的搖了搖頭離開了。

  莘寧繼續低頭沉浸在她的手語世界裡，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