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委屈
2024-06-10 01:49:24
作者: 跳舞鮑
床上那二人折騰了一炷香的時間,這才漸漸沒了聲息,過了一會兒,男人被家丁叫起,打點好衣物打道回府。而那承歡的姑娘因了身份不高,沒有在房間裡沐浴的待遇,便捧著洗漱之物,去浴房淋水沖涼去了。
丫鬟換了屋子裡的床單抱了出去,也跟著帶上門離開了。
一等腳步聲遠了,壇蜜立時從屏風後頭竄了出來,大口大口喘氣。
禮淵將腿軟的她從地上拉起來,摸黑繞過房間裡的桌椅,打開房門瞧了眼外頭,不見有人走動,立時攬著壇蜜出了這淫、亂的房間。
這妓院他是來過的,可每回繁熔都是單獨招呼他,繁熔身份尊貴,住處自然比這些接客的女子好得多,甚至是清雅極了。
禮淵沒進過這些接客的小樓,誤打誤撞跟著壇蜜進來,見識了這麼髒亂的一幕,此時腦子裡空白一片,腳上走得飛快,手緊緊拽著壇蜜,衝到後頭的小花園裡,以假山擋住身形,這才鬆開氣喘吁吁的壇蜜。
許久,他輕顫著聲線輕喚了一聲:蜜蜜……
壇蜜接著微弱的光看他,被迫見識了那番,既緊張又害怕,又被他如是一聲輕喚,勾起了心裡無限委屈,便「哇」一聲撲進他懷裡悶聲哭了起來。
「別怕別怕,都過去了。」禮淵哄小孩兒一般哄著她。
她卻嗚咽著埋在他胸口,「都怪里,要不是里,我怎麼可能看見那些不乾淨的東西……」
禮淵忙不迭認罪,「怪我,怪我,你莫哭了。」
「連哭都不讓我哭,還有沒有天理啦?」
禮淵無奈,怕她引來別人,只好摟著她輕拍她的背,雖是第一次這樣安慰人,可他好像做的很自然,一點也不生疏。等回過神來自己的手正撫著她的背給她順氣,他自個兒才好笑一聲,心中暗道:到底是將她當成小孩來看了。
壇蜜又嚶嚶哭了一會兒,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終於被夜裡的涼風吹散了一些。
「還怕不怕了?」禮淵輕聲問道。
她大概是覺得害臊了,埋著頭沒吱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說:「我再也不來這鬼地方了。」
禮淵覺得好笑,嚷嚷著要來的是她,發誓再也不來的還是她,都說女子善變,他到底是見識到了。
只他才將她從懷裡鬆開,那邊便傳來一聲:「呀,我說是誰呢,原來是禮淵公子,我找了公子老半天了呢,我家姑娘正等著你呢。」說話的是個年邁的嬤嬤,目光銳利,臉上覆粉,是在煙花之地生活的女子,皺紋里就往外簌簌抖落那為人處世的刻意。
禮淵朝她作了一揖,「小生在院子裡走錯了路,還是有勞嬤嬤了。」
嬤嬤也不在意,「那公子隨我來吧。」
禮淵站的直挺挺的,低頭問身旁的壇蜜,「你要跟我來,還是我叫人送你回去?」
壇蜜不大敢抬頭,怕那嬤嬤看了她的臉,知道她是生人,問東問西,又聽禮淵問得認真,沒有捉狹之意,想了想,卻是紅了臉拉住他的衣袖,咕噥了一句:我跟著你。
禮淵也不趕她,牽起她肉肉的手腕,跟著前頭提照路的嬤嬤,往繁熔的住處去。
壇蜜是見過美人的,她長了十八歲,看了花比傲十八年,對妖孽的免疫力已經十分高,可她見識了繁熔,這才覺得自己有些無地自容。
她先前還信誓旦旦的讓禮淵跟她回家,自詡絕色,可她只看了繁熔一眼,便再也不敢看了。
禮淵脫了外衫,與繁熔問候起來,壇蜜捧著他的外衫低頭站在一邊,聽他倆那熟絡的對話,心裡有些不舒服,面上卻擺出一副不關心的模樣,別彆扭扭的努著嘴。
繁熔忙著和禮淵討論他昨日試場裡的作文,以為壇蜜是個丫鬟,壓根沒放在心上。
筵席設在水池邊,四處垂下紗帳遮擋蚊蟲,菜是一早就布置好的,等禮淵落座,忽然傳來歌聲琴聲。
「禮淵你來聽,玉善近來新填了詞,配上這曲子,怪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