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這病人你們不收，我收！

  這老人立即摔倒在地，看起來，他像是個老乞丐。

  他穿著粗布衣裳，上面打滿了補丁，幾乎看不出原本的底色，但卻洗的很乾淨。褲腿高高挽起，小腿幾乎沒有肉，全是兩根腿骨支撐著，老人的腳上還穿著一雙破舊不堪的草鞋。

  姜綰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一幕，心情卻很複雜。

  原來，古代底層百姓治病這麼困難。

  難道乞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姜綰蹙緊眉頭，立即上前，扶起那個老人。

  「老人家，不知道是您的什麼人生了病？他生病的時候是什麼狀態？你且跟我說說。」姜綰一邊扶起他，一邊親切熱情的向老人詢問著。

  「哎，哎！姑娘，你會醫術嗎？請你救救我兒子！」

  雖然他是乞丐，但老人並沒有因為姜綰是女子，且年紀輕輕就對她不信任，反而因為她熱絡的態度而感動不已。

  「我兒子和我一樣，也是個小乞丐，他一個月前幫人做工，只呆了十天不到，就在做工的時候暈倒了，東家也請了大夫，卻沒有看出來他生的什麼病。」

  姜綰聞言皺起了眉頭，仔細認真的接著詢問道：「他從二十多天前就昏迷，一直到現在嗎？還有沒有其他症狀？」

  「他醒倒是醒了，但是，他的肚子越來越大。」老人一邊說著還一邊比劃了一下，突然，他放低了音量，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大約就像女人懷孕六七個月那麼大。」

  說著說著，老人的聲音就帶著哭腔，兒子生病他就已經夠心疼了，偏偏生了這樣莫名其妙的病，身邊的乞丐們都在傳他是撞了邪，甚至有人說他是男女關係混亂，造報應了。

  「天地良心啊，我兒子從小到大就一直自己一個人，從來沒有跟女子不清不楚，怎麼他就得了這樣的病呢？」老人的情緒越來越失控，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崩潰了。

  不過，姜綰對老人兒子的病情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應該是腹腔炎症或者腹腔腫瘤引起的腹部積水。因為腹部有東西，所以才會越來越大，看起來可不是跟女子懷孕差不多嗎？

  「老人家，你兒子確實生病了，只是我現在沒有見到他人，無法確定病因，這樣，你帶我去看看他，我替他檢查一番，可以嗎？」

  姜綰認真的思索了一番後，便對老人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惹得老人一下子感激涕零，眉頭一松就要掉下淚來，還雙膝一軟，正要跪在地上。

  老人顫顫巍巍的對姜綰道謝：「謝謝你，謝謝。我給你磕頭，我……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青環立即扶著他說：「老人家，不用這樣。」

  姜綰最見不得這種場面，也連忙便伸出手來阻止了老人下跪的動作。

  「我姓姜，你就叫我姜大夫就好了。」

  現在已經是晌午，姜綰將讓青環買來水囊和燒餅，送給了老人，老人拿著燒餅和水囊，一雙渾濁的眼裡裝滿了淚水。

  「姜姑娘，姜大夫，你真是好人。」即便姜綰還沒有替病人治病，但她的行為，已經讓老人感動不已了。

  緊接著，跟這老人的腳步，姜綰走進一條小巷，拐了又拐，來到了一個乞丐窩。

  破爛不堪的房子的角落裡，一個年輕男人正一臉痛苦的躺在那裡，身上的打扮與老人很像。

  在老人拉起他後，姜綰立即上前檢查了一番，確定了這個男人確實得了腹部炎症。

  比起腹部腫瘤要好很多，至少不需要動手術刀。

  若是腹部腫瘤的話，她需要開刀不說，等腫瘤拿出來以後，不就做實了村里那些人的傳言嗎？

  姜綰自己知道那是一個腫瘤，信任她的人也知道那只是身體的病變，但對於愚昧無知的古人來說，肚子裡有東西，跟懷孕有什麼區別？

  拿出來的腫瘤，也會被認為沒有成型的嬰孩。

  好在，只是炎症，用點藥，然後將腹部的水放出來，就可以了。

  「老人家，您兒子的病我能治。我現在就可以先解決掉他大肚子的問題。」姜綰在仔細的檢查過一番後，跟老人認真堅定的說出了自己的診斷。

  「真的？」聽到這話，老人的聲音都有些微微的顫抖，老人不敢置信地重複問道：「他真的只是生病了？」

  「兒子，有姜姑娘救你，你一定能好過來的！」老人強忍著淚水，對已經昏迷過去的兒子說道。

  「當然。」姜綰點了點頭，拿出自己的金針。

  腹部積水，在現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病，往往需要開刀，但她用針灸完全可以治好這個病。

  姜綰將金針扎在特定的穴位，病人的肚子就肉眼可見的變小了，積液從下體流出後，最後他的肚子只是微微凸起。

  「小姐的醫術真神奇！」一旁，青環驚訝地說道。

  姜綰將金針取出來，病人的肚子還有些凸起，單靠針灸無法消除，需要再吃兩幅她配的藥。

  很快，男人終於不負眾望的醒來了。

  可他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姜綰用銀針調度了一下他體內的精氣，告訴他們，等男人恢復了一些後，才能開始慢慢地開始用藥調理。

  只不過，這一次的生病到底虧損了他的本源。

  一想到老人家的衣著，姜綰心下一動，毫不遲疑的從口袋裡拿了十幾兩銀子出來。

  姜綰在開藥以後，將銀子藏在藥材里，不動聲色的將藥材遞給老人。

  她認真地叮囑他說道：「這些藥，每日一副，兩碗水煎成一碗，一天三次。」

  「記得喝完以後來墨王府，我再替你複查一下。另外，多吃些雞蛋魚肉，好好調理一下，否則上了年紀會很麻煩。」

  聽著姜綰仔細認真的叮囑，老人的心裡頓時升起了一絲感動。

  可是……

  「墨王府？」老人接過藥材，卻有些疑惑地問道：「姜姑娘，你是墨王府的人？」

  姜綰撓了撓頭髮，心虛地說：「我，最近在墨王府做客。」

  拍了拍身邊的青環，姜綰又笑著說：「你到了王府，就說找青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