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姜綰，不過如此

  姜綰笑眯眯地看向撲過來的女子，還未開口，便聽到那女子不屑地冷斥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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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姜綰？我看也不過如此，配不上玄墨哥哥。」

  姜綰皺眉，剛想開口說句什麼，就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夷悅，不得無禮。」

  林夷悅立刻乖順了不少，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行禮道：「夷悅知道了。」

  戰玄墨伸手拉著姜綰的手，帶姜綰走進內殿，便看到正殿上首的軟塌上倚著一位老人。

  戰玄墨捏了捏姜綰的手，兩人一起跪下來，「兒臣攜新婦見過太后。」

  「起來。」太后命人將自己扶起來，傾身向前，「上前來，讓哀家看看。」

  戰玄墨不輕不重地推了姜綰一下，姜綰便走近了些，卻也不敢抬頭看上首的人。

  「抬起頭來。」

  姜綰應聲抬起頭來，看著上手雍容華貴的老太太，心裡還有些莫名其妙地緊張。

  「瞧著是個妥帖人。玄墨從小習武，難免粗糙了些，平時體貼不到你的，你多擔待他一些。」太后說得極慢，卻很耐心，「他若敢欺負你，你只管進宮來跟哀家說，哀家替你收拾他。」

  姜綰怔怔地看著太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是頭一次聽人說要給她撐腰。

  可惜，她註定要辜負太后的囑託。

  「王爺很好，定不會讓妾身受委屈的，太后請放心。」姜綰淺笑道。

  「如此便好。」太后疲憊地揮揮手，「你們年輕人玩去吧，哀家乏了。」

  戰玄墨向太后道了別之後，帶姜綰去了御花園，叮囑：「你就在這裡逛逛，等我先去稟奏父皇，再帶你進去。」

  姜綰想著自己反正也不想跟著戰玄墨，倒不如在這裡看看風景。

  戰玄墨前腳剛走，林夷悅後腳便跟了上來，打量著姜綰道：「你根本配不上玄墨哥哥。」

  「是呢。」姜綰點點頭，笑眯眯地看向林夷悅，「林小姐喜歡墨王嗎？喜歡的話，要不我讓給你？」

  「你是在向我炫耀，譏諷我？」林夷悅惡狠狠地看著姜綰，「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區區侯府，還是一個不受寵的嫡女，居然敢頂撞我？」

  「林小姐誤會了，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這墨王妃的位置你想要，我是真的樂意拱手奉上。」姜綰真誠地看著林夷悅，心想，誰愛給戰玄墨生孩子誰去，反正她不要。

  左右他們是要和離的，有這林夷悅幫她脫離戰玄墨這片苦海，她巴不得。

  可姜綰這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落在林夷悅眼中就是譏諷，說是願意拱手相讓，不正是嘲諷她想要也要不到嗎？

  林夷悅看著姜綰那張臉，越看越生氣，抬手就要往姜綰的臉上招呼。

  姜綰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截住林夷悅的手：「林小姐，我敬你是丞相嫡女，禮讓你三分，可你也別太沒有分寸！」

  「我要教訓你，誰敢攔我？」林夷悅看不慣姜綰這副樣子，鐵了心要好好地教訓她。

  姜綰冷笑一聲，推開林夷悅，「衝撞墨王妃，在宮中大呼小叫，這般失態，真是讓人想不到這是丞相府的教養呢。」

  「你！」林夷悅何曾被人指摘過教養問題，氣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姜綰，得罪了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是嗎？」姜綰有些煩，不想再跟林夷悅糾纏，便道：「我如今是墨王妃，得罪了我，便是得罪了墨王，林小姐你覺得墨王府會讓你好過嗎？」

  「玄墨哥哥是向著我的！」林夷悅立刻怒道，「你這般無禮的女人怎麼配做墨王妃，我立刻就去安壽宮請旨，讓太后下旨休了你！」

  姜綰巴不得，但又不好直白地攛掇林夷悅，於是笑著開口道：「休妻與否，是我和王爺夫妻之間的私事，林小姐是否管的太多了？」

  林夷悅聽她幾次三番用王妃的身份來刺激自己，一張臉氣得通紅，卻又拿姜綰沒有辦法。

  姜綰見她不說話了，滿意地笑了笑，氣成這個樣子，趕緊去安壽宮請旨吧，這樣早日就離開墨王府這個見鬼的地方。

  有之前皇上賞賜的銀子在手，她自信一定能脫離王府獨立安身。

  「你怎麼在這裡？」正在林夷悅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戰玄墨的聲音傳來。

  林夷悅目光一亮，當即就要撲進戰玄墨的懷裡痛哭告狀。

  可還未等她做出動作，姜綰已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垂頭道：「王爺，妾身有錯。」

  戰玄墨一頭霧水地看著姜綰：「你怎麼了？」

  「方才林小姐衝撞了妾身，妾身耐不住氣性，同林小姐爭辯了幾句，妾身雖身為墨王妃，實在是不該同一個未出閣的小孩子計較，還請王爺責罰。」姜綰跪在地上，一臉受了委屈，還要強裝懂事的樣子。

  戰玄墨冷眼看著姜綰，不知道她搞什麼鬼。

  林夷悅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杵在原地看著姜綰生悶氣。

  「行了，沒多大事，想必林小姐不會同你計較。」戰玄墨上前，將姜綰扶起來，瞬時將人攬進懷裡，轉頭對林夷悅說，「林小姐，本王府中有事，便告辭了。」

  林夷悅甚至連挽留的話都沒能說出口，眼睜睜地看著戰玄墨摟著姜綰離開。

  「賤人！」林夷悅看著他們二人相攜離開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隔著大老遠，姜綰都能聽到林夷悅罵他的聲音，想起林夷悅會去太后面前嚼舌根，攪黃了她這墨王妃的位子，就覺得開心，不自覺都笑出了聲。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戰玄墨瞧了姜綰一眼，不免好奇。

  姜綰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掙開戰玄墨的懷抱，「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不成體統。」

  戰玄墨悶笑一聲：「剛利用完就過河拆橋，王妃這麼做，不妥吧？」

  「王爺在說什麼？」姜綰勢將裝傻充愣進行到底。

  戰玄墨負手走在姜綰身側，未再開口多言。

  緊隨著戰玄墨的腳步，姜綰走到皇宮正殿金鑾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