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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如荀平的第一次見面

2024-06-10 00:07:53 作者: 冷雨月

  你剛入門嗎?」

  一個爽朗的聲音輕輕地在丁牧的耳邊響起,如清風拂過,溫溫揚揚,丁牧感覺心裡很舒適,一種不屬於他應該有的舒適。

  一個長相俊俏,皮膚白皙的青年正緩緩向丁牧走來。這個人的鼻子高挺,但是不尖銳;耳垂稍微有點大,但是不影響整體的美感;嘴巴稍微有點小,像女人的小嘴一般;眼睛最為傳神,從裡面能夠看到風起雲湧一般;而眉峰高挑,凝聚了一身的傲骨,頭髮卻如一般的白面書生一般簡單輕靈;個子不高,只能算作是中等身材,手中拿著一本書《呂氏春秋》,這本書的出現,更加把這個人體現得儒雅至極,丁牧不禁心生好感。

  「嗯。是的,你是?」

  丁牧禮貌的對著此人一笑,然後簡單的回答道。

  「叫我荀平好了,我入門三年了,剛剛成為內門弟子不久,你呢?」

  拿著《呂氏春秋》的荀平,就這樣第一次和丁牧相遇了。

  「我叫丁牧,剛剛成為外門弟子不久。」

  

  丁牧沒有說多少話,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書並沒有合上,證明自己還想繼續看下去,而不是和荀平交談。

  「這裡不好談話,有興趣一起去喝一杯嗎?這裡馬上也要關門了,關門我們就都得走了。你記一下你看到了哪裡,明天繼續來看吧!」

  荀平微微一笑,整個眼睛眯縫著,給人一種抗拒不了,也生不起氣來的感覺,說話很輕柔,但是裡面蘊含著絲絲暖意,並沒有一點點的鋒銳之氣,配上荀平儒生打扮,丁牧想到了自己那個穿著儒袍的師傅,葵於。不禁點了點頭。

  放下書籍,丁牧仔細看了一下書放在哪裡,到了多少頁,然後喝荀平一起肩並肩走了出去。

  走出門,丁牧看到原本平躺在椅子上面的兩位老者,發福老者斜眼看了一下丁牧,裡面不滿意的情緒一覽無遺,丁牧滿頭的疑惑,這老前輩是怎麼了,進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怎麼出來就好像有個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消瘦老者笑著對勁=丁牧說道:「小子,今天幹得不錯,以後繼續啊。希望明天還能看到你來這兒看書。別管這老頭兒的,他就是這麼一副死了老婆的臉,你別介意。」

  消瘦老者說著,還不忘記數落一頓發福老者,看著發福老者一點話都不說,氣悶悶的樣子,感覺比喝了好久還要高興。

  「肖老,富老,那我們就先走了。」

  荀平對著兩位老者簡單的行了一個禮,微笑著說道,說完沒有立刻退走,而是看著兩位老者。

  「走走走,趕快走,趕快走。」

  發福的老者不滿意的揮著手,對著荀平和丁牧說道,丁牧還是有點疑惑,不知道這兩個老者這是怎麼了。而了解兩位老者的荀平,嘴角有點笑意,但是卻沒有當場笑出來,禮數很重要。

  「你認識他們?」

  丁牧走在路上,對著荀平問道。

  「嗯,認識他們。我來這裡三年了,除了一些特別的日子,都來這裡讀書,所以也在這裡見了他們三年了。你想不想知道他們為什麼一個對你厭煩,一個卻挺喜歡你的。想知道嗎?」

  原來荀平已經在這裡看了三年的書了,應該是剛剛成為外門弟子的時候,荀平就開始來這裡看書,可是是什麼樣的毅力,能夠讓一個人可以孜孜不倦的來這裡看個三年的書,而且只是除了一些特殊的原因不來之外,都來看書。

  丁牧現在已經不是那麼想知道這兩個老者的異樣,而是對這個如謙謙君子一般的儒生荀平很感興趣起來,這麼一個人,為什麼突然要來這裡接近自己呢?

  「為什麼,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丁牧雖然不是那麼想知道這兩位老者的緣故,但是荀平已經問道,也不好推辭,而且剛好由此加深一下彼此的了解。

  「你進去的時候,酒壺是不是放在桌子中間的?」

  荀平笑著問道,笑容還是那麼溫文儒雅。

  「是啊,怎麼了?」

  丁牧輕輕答道,荀平走在前,帶著路,帶丁牧去把酒言歡。

  「可是出來的時候,酒壺已經是靠著肖老,也就是瘦一點的那位旁邊的。」

  荀平繼續分析道,說這話的時候,還笑著看了看身後,看了看那依然燈火通明的經樓。

  「嗯,好像是啊。難道是因為酒?可是就算因為酒,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丁牧不解的說道,確實沒有發現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這個時候,原本也在雜學區看書的另一名男子,放下書,看了一下荀平所占據的位置,冷笑一聲,一個人走到門口,沒有對著兩位老者說話,揚長而去。兩位老者都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假寐。

  「因為他們打賭了,而打賭的對象就是你。你是最後一個進去的,也是和我一起最先出來的。這裡的人,都是關門的時候才會走,我們稍微走得遲了點。出來的時候,富老看你的表情很不爽,說明就是因為你打賭輸的。」

  荀平緩緩道來,分析的很是透徹,而且好像很了解這裡的所有東西,不管是什麼還是什麼別的,荀平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的樣子。

  丁牧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這些細節他大概都清楚,可是卻沒有注意到,現在想來,確實是這樣的,如果這個荀平也是沒有注意到,只是疑惑的時候才去分析的話,那麼這個人的智力,可能非同一般了。

  走到常琴武院公用的餐館,在這裡吃飯的人還不少,荀平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丁牧也跟著坐在荀平的對面,兩個人,一張桌子,相對而坐。

  菜還沒有上,但是酒已經擺在桌子上,不是好酒,只是一般的燒刀子,但是這酒很烈,入喉就像刀子一樣割喉,所以取名燒刀子。酒不是很香醇,也不會讓人有多少舒服的感覺,但是燒刀子賣的就是這股燒味兒。

  荀平起身給丁牧倒滿一碗酒,然後給自己也倒滿一碗,也不舉碗喝酒,也不催促酒家上菜,就這麼簡單的看著丁牧。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邀請我一起喝酒,而且為什麼知道我會同意和你一起出來?」

  丁牧忽然問道,在荀平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荀平知道丁牧會直接問這些,也知道丁牧心中對他的疑問,這是意料之中。但是卻不知道丁牧會在這裡,無所顧忌,直接問了出口,原本他覺得丁牧會在酒到中旬,借興而問,這是意料之外。

  恍惚一笑,眼神還是那麼溫文儒雅。

  「你叫丁牧,剛剛成為張家家主張城的義子,卻在成為義子的那一天回到了常琴武院,這是我第一個感興趣的地方。」

  「第二,你和被蠻師祖收走的杜非蠻是好友,你們兩人在老學員給新學員下馬威的時候,你們兩個聯手打敗了烈山堂的徐松,徐松是御氣中階,而你只是破虛初階,雖然有杜非蠻作為主力,但是你和徐松相差了整個四個小境界,一個大境界。這麼大的差距,這種戰鬥,你本該插不上手,但是你營造了杜非蠻壓制徐松的機會,最後也是你和徐松對轟一拳,徐松現在還在床上躺著。」

  「第三,你來經樓,一般新人是不會來經樓,新人最開始都是先摸清這裡所有的情況,然後去的是丹房,而不是經樓,你卻來了經樓!」

  「第四,你來了經樓,卻不看武學區的書,看的卻是少有人問津的雜學區的書,而且還不只是做做樣子,而是真真正正的在看書,這就是最有趣的一點了,你到底是為什麼不看武學區的書,而是看雜學區的書呢?你要知道,這裡武學區的書可都是常琴武院的精華,而你這個新弟子,卻不看。」

  「不知道這四點,是否值得我關注你呢?」

  荀平笑著說道,眼神還是很溫暖,只是眉峰在說話的時候挑了好幾次,好幾次都是在說道激動的時候,不自覺的挑動。

  「嗯,值得。那你是哪個勢力的人?我想知道一下,你能告訴我麼?我也懶得自己去調查,糟心!」

  丁牧看荀平如此坦誠的說道,他也不再打馬虎眼,直接問道自己心中的疑惑。對於荀平,他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今天去經樓,是丁牧臨時起意,除了他,不可能有人知道他要去經樓,所以荀平不可能專程在那裡等他的,而且在那裡看了三年的書,今天也在,這很正常。丁牧簡單粗暴的發問,把荀平一切準備好要繼續說下去的話都打亂了。丁牧這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問題,讓荀平有點哭笑不得。

  「你這個,你不說點兒什麼別的?然後再問我這個?或者是誇我兩句,然後再去私底下了解我的事情?這個,讓我很搞不懂啊。」

  荀平罕見的摳摳腦袋,有點難為情的說道。

  「這有什麼,你都直接的說了你感興趣的地方,我直接說我心中的問題,有什麼不對的嗎?很正常啊!」

  荀平說的話,讓丁牧感到,這個人也不是無懈可擊,甚至還有點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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