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權貴的王發窮人的刀(上)
2024-06-09 23:58:58
作者: 冷雨月
第二天天色尚早,就有一隊穿著極為喜慶的僕從帶著不少金銀財務從宋家的高門大院之中走出,然後一路往鎮東而去。
看他們的方向,應該是往鎮東的聚財酒樓而去無疑。
很快,清晨的青牛鎮上便飄起了最新一輪的風言風語。英俊瀟灑,才高八斗的宋解元英雄難過美人關,最終沒能抵制住聚財酒樓掌柜江寧那貌美無雙的女兒江城的誘惑,提親去了!
宋家來的提親隊伍格外早,等到他們從富貴人家雲集的鎮西來到鎮東聚財酒樓的時候,天空才剛剛泛起魚肚白。
這個時辰離聚財酒樓開門的時辰還有很遠,但是這些提親的人卻是沒有露出絲毫不滿,安安靜靜的等著聚財酒樓開門。
讓很多人都忍不住感嘆,不愧是大門大戶中出來的僕從,就是調教的有規有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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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年輕女子看到那一群提親的人都沒能忍住心生嚮往,連帶著對江城都隱隱有些嫉妒。
不明白同樣都是爹媽生的,為什麼江城就生的如花似玉,她們就生的歪瓜裂棗。
這些人中也有一些人同樣擁有幾分姿色,她們自認不比江城差,對江城就更不滿了,心中揣摩肯定是江城那狐媚子對儀表堂堂,玉樹臨風的宋傑遠使用了什麼狐媚手段。
當然,腦袋長在自己頭上,他們不管怎麼想,都不是旁人能夠左右得了的。
今天江寧一改往常的習慣,沒有等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丁牧剛剛在院子中打完拳,照例陪老黃說了一會話,正準備去酒樓做好準備工作,江寧就走了出來。
看到江寧一臉凝重的走到酒樓中,丁牧的心裡實在是有些不是滋味。
來到聚財酒樓中做了差不多兩年的店小二,不管是在酒樓還是在後院,丁牧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江寧這個模樣。
勢力又吝嗇的江寧在丁牧心中很有只是,老周的如意算盤似乎打錯了,他低估了眼前這名高大山賊頭領的身手。
幾乎是老周動手的同時,他面前的錢如意也動了。只是一個橫移,老周的進攻就落到了空出,反倒是被錢如意伸出雙手,扣住了喉嚨。
錢如意當初雖是市井無賴,但是為了生存下去,他可沒有少磨練自己的身手。後來上了雞鳴山,僥倖救了一名江湖高手,他更是頻頻向那人請教。
因為失憶加上報恩,那人倒是也沒有藏私,可以說是傾囊相授,只不過錢如意早就過了習武的年齡,而且根骨奇差,雖然練了差不多十年,卻也未能練成一名高手。
不過,他的身手的確提高了不少,也能算得上是登堂入室,有了九品的武道修為。
單論江湖人的話,九品武道修為那是墊底的傢伙,江湖上稱這種人為下三流,算不上什麼光彩。
只是,錢如意此時面對的人可不是江湖中的武夫,而是一名只懂得搏命的普通老卒,兩相比較,老周自然是不堪一擊。
擒敵不成反被制,老周近乎絕望。
他古井不波的雙眼終於露出了其他神色。他拼命扭頭看向自己身後站著的六十多名村民,雙眼中是揮之不去的慚愧。
他這一生,雖然可以說是碌碌無為,但也有讓他自己自豪的地方,他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然而,現在他說過的話卻做不到了,他不能帶著自己身後的這群人去中原了,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慘然,慌張,惶恐,絕望。
老周被擒,他身後的一眾村民更是看不到一丁點的生機,倒是林恆眼中露出了不甘的神色,他引以為傲的冷靜在這種情況下似乎沒有什麼用了。
「放開他!」
壓抑的氛圍中突然傳出了一聲輕而堅定的話語,所有人都循聲望去,想要看看這個時候誰還有膽子出聲救人。
在如此多人的注視中,丁牧童再次開口,「放了他!」
他邁步向著錢如意走去,稚嫩的面孔上看不出一點表情,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種只有餓狼才有的的狂暴之色。
錢如意一時間竟然被丁牧童給嚇了一跳,當他意識到眼前說話的人只是一個半大孩子的時候,他突然有些自嘲,這膽子真是越活越小了。
「你說什麼?」錢如意哂然一笑,盯著丁牧童的雙眼中精芒四射。
「放了他!」
依舊是三個字,輕而有力,讓人聽了會生出一種照做的衝動。
只是,錢如意出道可不是一天兩天,怎麼會被眼前的孩子給嚇到?他頗覺有趣的望著眼前的孩子,語氣玩味,「我要是說不呢?」
丁牧童沒有說話,他左手中的木劍緩緩舉起,右手同時握住了木劍的劍柄,神色執拗而認真。
小小的身影讓人看上去很有些可笑,只是,此時沒有人會笑。
眼前的這個孩子做出這樣的動作,說著這樣的話,在一群成年人未能做出自己該做事情的時候,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這份擔當簡直讓人驚嘆。
看著丁牧童,林恆突然就有些慚愧,他扭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那群村民,所有人都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原本該有的恐懼在這個時候散去了不少。
錢如意還真就出人意料的放下了老周。
「啪啪啪!」
他雙手一陣輕拍,對老周不管不顧,只是走向了丁牧童,像是看到了什麼奇珍異寶,「好小子,你是這十年來唯一一個敢在雞鳴山中這樣和我說話的人,真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丁牧童對自己面前的錢如意視而不見,他只是快步跑向瘸子老周,「周爺爺,您沒事吧!」
老周看著這因為自己的堅持才得救了的小傢伙,心中真是有著說不出的感動。在整個村子所有人都被嚇得說不出話的時候,只有他為了自己能夠向兇悍的山賊舉起自己那沒有一點攻擊力的武器,只有他敢毫不考慮後果的的就讓山賊放了他。
瘸子老周,老淚縱橫。
錢如意被晾在了一邊,卻並沒有為此動怒。他毫不生氣的走向老周和丁牧童,由衷的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老伯,你不錯,你孫子也不錯,真是虎爺無犬孫!」
老周臉上遍布的皺紋像是春風化雪一般化了開來,眼中渾濁的淚水始終沒有落下,他很欣慰。
倒是丁牧童對錢如意頗有敵意,錢如意一靠近老周,丁牧童就像是一隻被激怒了的刺蝟,剎那間變得攻擊力十足。
錢如意見狀爽快一笑,他還是將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老伯,你動手的速度也太快了一點吧,我剛想說讓你們隨我上山,到在下的寨子裡休整一下再行出發前往中原,你就動起了手。這還真是個誤會,您看看您這孫子,劍拔弩張的,算怎麼一回事?」
老周聞言疑惑的望向錢如意,有些不明所以。
錢如意哈哈一下,恍然大悟。
「忘記了你們是從邊州逃難來到中原的了,老伯,我錢如意雖然是這雞鳴山中的山賊,但卻從不欺壓平民百姓,反倒是不時用自己劫下的錢財救濟貧苦,因此在東西來往之人中尚有薄名。只是你們從邊州而來,自是沒有聽說過在下,這才出現了這個誤會,讓你們受到了驚嚇,我真是深感歉然。」
錢如意占盡了優勢還將姿態放低到了這種地步,自然是不可能欺騙他們的,再說了,他們這一群人,還真找不出什麼東西讓人家如此惦記。
所以,林恆一群人很快就完全放鬆了下來,更是在錢如意的邀請下,一起向雞鳴寨走去,想到雞鳴寨略作調整,然後一鼓作氣進入西涼州。
雞鳴寨說是山寨,其實不然,十年的發展,雞鳴寨早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現在的雞鳴寨很像是江湖中的門派,只不過尚未脫掉山賊的外衣。
所以,雞鳴寨的總部並不是一個寨子,而是一棟古色古香的莊園,倚靠著天塹雞鳴山第九峰建造的一棟巨大莊園。
隨著錢如意一路上山,林恆他們完全就像是一群土包子,看到什麼都會驚嘆連連。
就連對錢如意不太友善的丁牧童都數次驚嘆出聲,稚嫩的面孔上不知不覺的掛上了微笑。
他是西涼山某口井中走出來的青蛙,如今終於真正的看到了井外的世界,第一次接觸到了他心中嚮往已久的江湖。這個江湖,在他看來,真好!
也許是雞鳴山上的一切對林恆一群人來說都太新奇,不知不覺中他們就走到了雞鳴寨外,看到了錢如意所說的雞鳴寨。那是一棟建在雞鳴山第九峰半山腰上的建築。雖然談不上金碧輝煌,卻也能讓人看出一番雄偉氣象。
在邊州,林恆他們未曾看到過這樣的建築。在桃源村,丁牧童自然也是未曾見過的。
丁牧童愣愣出神,他想他終於看到了大鬍子許諸所說的江湖了,只是這個江湖沒有刀光劍影,沒有血雨腥風,沒有陰謀算計,沒有恩怨情仇,這個江湖有俠氣,有義氣!
「哥哥,你能幫我撿一下我的球嗎?」丁牧童還在發呆,他沒有看到那個向自己走過來的小女孩,就連小女孩脆生生的話語都未曾聽見。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被無視了,小女孩顯得有些委屈,她一聲嬌哼,別過頭去,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然後,就有另外一道不太瘦小的身影出現在了小女孩的面前,那是一個看上去體格和面孔完全不符的身影,他雙手叉腰,有些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丁牧童。
「小子,胭脂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丁牧童聞聲終於回過神來,他抬頭望向自己面前站著的這個壯碩孩子有些疑惑,「什麼?」
「胭脂讓你幫她撿球!」那壯碩孩子伸手指了指丁牧童腳下。
「喔!」丁牧童輕輕應了一聲,卻完全沒有要撿球的意思,他抬頭望著自己面前雄偉的雞鳴寨,心中生出了無限嚮往。
壯碩孩子似乎意識到自己也被無視了,本就暴脾氣的他頓時氣急,道理說不通,就用拳頭,這就是他的處事方式。
面生勁風,丁牧童自小在山上練就的靈巧身手起到了作用,他微微偏頭躲過了這很重的一拳,心下也生出了一股怒氣。
一聲冷哼,丁牧童就撲了上去,雖然他身體略顯瘦削,但是長時間堅持扎馬打拳還是極有作用的,一撲之力,就是那壯碩孩子也未能承受下來,被撲倒在了地上。
站在壯碩孩童身邊的小女孩看到兩人撲倒在地,糾纏在一起,頓時歡快的拍起了小手,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這邊鬧出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原本正在交談的錢如意和老周也將視線望了過去,見到這樣的場景,兩人頗感有趣的相視一笑。
一種江湖大宗師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大胸襟,這也是丁牧對江城敬畏的原因之一。
可自從昨天宋傑遠留下一番話離開以後,江寧那種臨危不亂,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的從容氣度就破功了。
丁牧雖然不太理解,但也知道酒樓應該是遇到大麻煩了。
跟著江寧走到酒樓中,丁牧就去打開了酒樓的大門,剛開門,就被門外整整齊齊站著的提親隊伍給嚇了一跳。
門外那些人,全都穿著大紅衣衫,給人一種濃濃的喜慶感。
看到聚財酒樓的大門打開,這群人中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就走了出來,準備帶隊進入聚財酒樓。
「攔住他!」江寧見狀大叫出聲。
丁牧對於江寧的命令執行的自然是極為徹底,雖然他只是一個半大孩子,可畢竟身具先天體魄,加上毫不懈怠的練些強身健體的把式,也練了有一段時間萬象訣,本就能夠比得上下三流中八九品武者的丁牧現在更是能夠勝過七品武者,如何能是這一群普通人能夠跨越的了的?
感受到那群人想要衝進酒樓,丁牧也不客氣,一手一個,直接把那些想要闖入聚財酒樓的提親之人全都丟了出去。
金銀物什散落了一地,那些提親的人哀嚎不斷,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景象看上去真是悽慘了一些。
對於丁牧的做法,江寧應該很滿意,他竟然露出了冷戰開始以後對丁牧露出的第一個微笑。
江寧伸出了一根大拇指,讚嘆出聲:「幹得漂亮!」
丁牧站在門口,見狀露出一臉憨傻的笑容,他伸手抓了抓腦袋,覺得很滿足。
那群穿大紅衣裳的提親之人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其中那個管家模樣的人應該是接到了宋傑遠的授意。
他忍著身體上的疼痛,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丁牧,這才把目光放到江寧的身上,「江掌柜,我們少爺讓我給您帶句話:接不接受我們公子送來的聘禮您可得考慮清楚。」
都說狗仗人勢,一個宋家的管事,區區一個狗奴才竟然都敢對江寧露出自己的獠牙。
江寧邁步走到丁牧身邊,居高臨下俯視著這群宋家的奴才,連思索都沒有就直接開口道:「麻煩你回去告訴宋公子,我的意思和我女兒的意思一樣,你們的聘禮我江寧是不會接受的,諸位還是請回吧!」
「你……」那名管事伸出一根手指氣惱的指著江城,似乎是沒有想到應該說些什麼,過了良久,他才尷尬的出聲:「你會後悔的!」
「我們走!」那個管事冷哼一聲,當先退走。
他在聚財酒樓吃了癟,心中頗有些忿忿不平,此時正在籌劃著名回去該怎麼把聚財酒樓對他們的惡劣態度添油加醋的稟報上去,到時候讓宋公子為他們找回場子。
這也許就是一些人狗仗人勢的原因,在他們的心裡想著的就是自己吃虧了,自己的主子怎麼著都會為自己找回場子的,所以他們遇到任何人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他們把自己身份的卑微拋到九霄雲外,甚至是有些弄不清主僕的順序,這樣的人實在是很可惡。
但往往擁有這樣一群狗奴才的人他自身就不會是什麼好鳥,比如說聽到了這群人添油加醋把江寧和丁牧的惡劣行徑說了一遍以後,宋傑遠心中的怒火就更加旺盛了。
儀表堂堂,笑起來溫文爾雅的宋傑遠此時面孔有些猙獰,他眯起的眼眸中充滿了憤怒,就連開口說話的聲音都讓人覺得心中發寒,「既然你想看看我宋傑遠在青牛鎮上的能量,想要挑釁我宋家在青牛鎮上的權勢,那麼我就陪你玩玩,我宋傑遠還真就不信玩不死你!」
青牛鎮雖然份屬於鎮,可其繁華還要勝過一些邊遠縣城,因此在青牛鎮上同樣設有縣府衙門。
此時怒火滔天的宋傑遠趕去的方向正是位於青牛鎮鎮中的縣府衙門。
他手下那幾個狗奴才的匯報,讓宋傑遠心中對丁牧有些忌憚,所以他準備先用些手段將丁牧給捉拿起來。
沒有了丁牧的聚財酒樓,一個老頭,一個女人,對付起來在宋傑遠看來就要輕鬆多了。
憑著宋解元舉人的功名,加上宋家在青牛鎮上的滔天權勢,沒費太大口舌,宋傑遠就說動了青牛鎮縣丞,在宋傑遠的授意下,青牛鎮縣丞立馬下達了捉拿丁牧的命令。
畢竟丁牧當街毆打宋家家奴,是很多人都目睹了的事情,這樣既站住了道理又能賣宋傑遠一個情面的事情,青牛鎮縣丞方守義很樂意效犬馬之勞。
有宋傑遠在其中周旋,方守義派出去的人自然動作很快。
在聚財酒樓中的丁牧還因為和江寧關係的緩和沾沾自喜,卻不料禍從天降。
青牛鎮縣府衙門的官差一點情面都不講,就直接衝進了聚財酒樓,將丁牧給抓走了。
看到丁牧被懸浮衙門的人給抓走,江寧心中有些驚慌,以他的精明如何能不知道是宋傑遠動手了?
只是,丁牧歐陽宋家家奴的事情實在是沒有站在道理上,他也只能任憑丁牧被帶走。
沒有了丁牧在身邊,江寧的底氣就弱了幾分,丁牧能打他是知道的,沒有了丁牧這個依仗,如果宋傑遠再來提親,或者乾脆對聚財酒樓下黑手的話,他江寧根本就毫無反抗之力!
不過江寧對自己的女兒那是真好,他心中凜然,已經決定哪怕豁出他經營了約莫二十年的聚財酒樓都要和宋傑遠對抗到底。
畢竟之前他還覺得宋傑遠家世人品不錯,是個做女婿的不二人選,到了此時,他要是還認為宋傑遠人品不錯的話,那麼就真的是瞎了眼了。這樣一個空有家世人品惡劣的人,江城要是嫁過去,怎麼可能會擁有幸福。
既然決定了豁出去一切,也要和宋傑遠斗到底,江寧倒有了那麼一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他一個人獨自坐在空蕩蕩的聚財酒樓中,竟然多了一些興致,炒了兩個小菜,倒上了一壺烈酒,吃一口菜,喝一口酒,還當真有那麼一些不將一切放在眼裡的樣子。
宋傑遠的動作極快,丁牧剛剛被抓走,他就直接帶著家僕趕了過來。
看著正在小酌的江寧,宋傑遠眯著眸子冷笑出聲:「江掌柜,現在我在問你一遍,我的提親你答不答應?對了,這一次我提親可不是要娶江城為妻,她已經不配了,我是要納她為妾。」
「砰!」
一副老神在在模樣喝著小酒的江寧手中酒杯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江寧冷著臉望向站在酒樓門口的宋傑遠,呵呵一笑:「宋公子,我江家小門小戶是比不上你宋家,可我們也是有脊樑的,你的提親我是不會同意的,有什麼手段你不如都使出來!我江寧一併接著就是了!」
江寧臉上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再次倒上一杯酒,一飲而盡。
吝嗇而又勢力的江寧這個時候豁出去一切的模樣真有幾分壯烈之意。
宋傑遠臉上冷色更重,他覺得眼前的江寧骨頭還真是有些硬,不過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打落別人的驕傲,打斷他人的脊樑。
猙獰一笑,宋傑遠揮了揮手,「江掌柜,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說過聚財酒樓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那它就一定見不到,我還真就敢一把火把它燒了。」
宋傑遠眼神睥睨的望向雙拳緊握的江寧,毫不在意,「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不過我勸你別白費功夫了,你要是想報官,儘管去就是。我倒要看看你心中的王法是窮人的王法,還是我們權貴的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