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酒會
2024-06-09 23:54:22
作者: 罪惡的仙姑
這次酒會在H市最高檔的酒店舉行,原本齊悅以為只是公司內部的工作人員參加,到了場才知道,其實酒會還有不少業內知名人士、新聞記者和各大媒體。
齊悅很慶幸,今天穿的是昨兒楊君澤帶她去買的衣服。她雖然不是什麼知名人士,可站在知名人士楊君澤身邊,她多多少少成為了別人的焦點。如果昨兒選擇自己帶來的那些衣服,估計今兒就丟人了。
不由得,心生感激,低頭對輪椅上的楊君澤道,「謝謝你。」
「跟我還客氣。」楊君澤臉一拉,一副十分不爽的樣子。
齊悅不管他,麻溜轉移話題,「你是不是知道今天的酒會不是原先定的那樣?」
「嗯,一周前你我都沒出事兒的話,這次的酒會也就是公司內部的福利酒會,沒有特別之處。」楊君澤把輪椅設為自動,空出手來拉著她,「咱們住院這一周,上層才做的決定,主要是對外界宣告我加入聖岳這一事,為聖岳遊戲做點影響力。」
「唔,主要還是為了安撫你吧,這聖岳上層BOSS還是比較明智的嘛。」
楊君澤加入聖岳,其實很低調,對外界也沒有發布希麼新聞,而這次楊君澤因團建出事兒,多少還是會影響到人心的。故而上層決定開一個半開放式的酒會,藉此機會把楊君澤加入聖岳的事情公布,把他和聖岳綁牢。
「那是,我可是聖岳頂樑柱級別的任務,如果這次受傷沒有得到相應安撫,走了可是聖岳的損失。」楊君澤勾唇說道。
齊悅思索了一下又說,「可是,我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
「怎麼說?」
「你如果想走,別人再怎麼安撫、挽留都沒有用,所以你不是安撫就能留得住的人。」
楊君澤說:「你比我想像的更懂我。」
「……」齊悅忽然臉一燙,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實只是憑藉感覺猜測而已,沒想到猜中了。
「不過,現在任何因素都不會是我離開聖岳的理由,除了你。」楊君澤補了一句。
齊悅還在琢磨他這話的意思,等琢磨過來時,身邊的人說:「我過去一下,你在這裡等我。」隨後放開了她的手,離開了她的範圍內,目光隨著他的輪椅看去,他到了主席台的位置,旁邊的服務人員幫著抬他上了主席台。
他接過話筒,開始說話。
不少記者媒體蹲在台階下方,舉著攝像機或者拍著照片……
他說話順暢、條理清晰,好像似乎做過功課,背過演講稿似地。
但誰能想到……在公司宿舍的時候,他們幾乎形影不離,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準備什麼演講稿啊。齊悅要是沒跟他住在一個屋檐下,她肯定也以為他準備十足才會如此侃侃而談。
如果告訴大家,他完全是即興演講的話,大家一定會膜拜他的吧。
齊悅有一些自豪,自豪於台上的那位是她的男朋友。
「聖岳真是人才濟濟,還都是高顏值,真是羨慕死我了。」旁邊一位紅裙女士看著台上,一手扶在胸口,表情儼然是崇拜的樣子,「就台上說話的,遊戲界的新星,超級厲害的!哎,我要是能嫁給他就好了,下半輩子性福死了!」
「哎哎,注意點形象,別丟迅東的臉啊,咱們迅東好歹也是業內比較知名的公司了,要讓人知道咱們公司的人都在膜拜別的公司的人,臉往哪兒擱?」一寶藍色裙子的女士白了紅裙女士一眼,說話十分不客氣,「而且你看這位楊姓人士,穿著一絲不苟,連指甲修的都這麼完美,不是人妖就是GAY,你還是打消性福下半輩子的念頭吧。」
紅裙女士一臉震驚,「真的假的啊!天吶,現在的帥哥都有男朋友了,我們這些單身人士怎麼辦啊?」
寶藍裙女士哼一聲,「找女朋友唄。」說完轉身,扭著美臀離開。
紅裙女士則一臉憂傷的望著台上的人,隨後唉聲嘆氣了一會兒,轉身要走,沒走兩步又轉過頭來,痴痴地看了一眼,又轉身走。如此這般來回三四次,最後終於走遠了。
齊悅圍觀完那兩位女士後,低頭扶額,顯然這兩位來得晚,沒看到她一直跟楊君澤在一起,不然也不會說出「不是人妖就是GAY」這種話了。還有這位紅裙女士更誇張,有機會拿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這真實表現,比演員演技還要爆表。
再度抬頭看向主席台,只見楊君澤被服務人員幫助著下來,隨後奔著她的方向來了,並且目光一直鎖定著她,旁人也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似乎是在尋找他鎖定的目標,這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轉身去取了兩杯紅酒來,索性走向他,到了跟前,她把酒遞給他:「說了那麼多話,我都覺著嗓子要冒煙兒了,喝一口潤一潤。」
楊君澤笑著接過酒杯,和齊悅輕輕碰了一下,「果然有了你就是不一樣,往常我說到嗓子冒火都沒個人遞水倒酒的。」隨後一飲而盡。
「麻煩悅悅再給我來一杯。」
齊悅卻搖頭,「一杯夠了,畢竟你還是傷患人士,你腿上還有傷酒這種東西不利於傷口癒合,會留疤痕的。」
「只要不是臉,腿部沒關係。」楊君澤酒杯遞給齊悅。
齊悅拿過酒杯,就是不給他倒酒,堅持說:「腿怎麼沒關係,我可不喜歡有瑕疵的你。」
楊君澤略一思考,點頭贊同,「是,我這具身體,終究是要給你欣賞的。」
這話一出,齊悅登時臉紅了個透,怒瞪著他,又看看周圍,發現站的近的幾個人都偷笑的看著他們……
還好這幾個人都是自己公司的人。
「說什麼胡話,才喝一杯酒就胡言亂語,以後不准喝酒了!」齊悅恨恨地轉身把杯子放了回去,已經感覺到臉火燙火燙的,她沒想到楊君澤這人這麼痞,說話都不分場合的!
楊君澤則朝旁邊偷笑的人看去,做無辜的模樣說,「哎,家裡這位管的太嚴,以後日子不好過。」
一同事抱怨說:「楊總監,您這哪裡是不好過的樣子?明明是在放狗糧,也不怕我們吃不消。」
楊君澤挑挑眉,回答:「反正不是我吃,能不能消化就看你們了。」
「楊總監……您太不厚道,太毒舌了!」一同事哀嚎。
齊悅回來就聽到這句話,覺得這同事說的太對了,楊君澤就是一超級大毒舌。
楊君澤對那同事道:「今天的酒會是個機會,據我觀察,迅東集團的人女士居多,你們把握好機會。」
那同事往人群里一瞅,果然看到幾位姿色不錯的女士,欣賞的目光看著,隨後說:「那位寶藍色長裙的女士感覺不錯,哎一會兒咱去敬個酒認識認識,誰陪我一起啊?」
楊君澤也看過去,點點頭:「嗯,眼光不錯,你們幾個一起去,總有一個會中標。」
果然,幾位男同事一起端著酒走了過去。
齊悅這時才看到那寶藍長裙的人,可不就是剛才說楊君澤「不是人妖就是GAY」的女士麼,她不厚道的笑了出來,「你知道這位被你說還不錯的人怎麼評價你的嗎?」
「你在意她如何評價我的?」對於別人如何評價,楊君澤不在乎,只在乎身邊人怎麼看。
「我不在意啊。」齊悅搖搖頭,頓了一下,抿唇笑著問:「你要不要聽?我說出來,你肯定會介意。」
楊君澤難得對外人的評價來了興趣,「你說吧,我倒聽聽如何評價的。」
齊悅彎下腰,抓起他的手,仔細觀察了一下,「她說,你穿著一絲不苟,指甲修的這麼完美,不是人妖就是GAY。」
楊君澤臉瞬間黑了下來,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淡淡地說:「我記得沒錯的話,這指甲應該是你的功勞。」
穿著一絲不苟,指甲修的好看一點,就不正常?難道學計算機的男人都應該是邋裡邋遢的?這女人的邏輯思維肯定有問題……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會介意。」齊悅嘿嘿的笑著,「沒想到我們的楊大總監,居然還是會在意別人怎麼看的呢。」
「並不。」楊君澤拉著她往外走,「是不是GAY,總有一日你是要驗貨的,只要你清楚並不會誤會,旁人都與我無關。」
「……」齊悅頓時無語,臉再一次紅了起來,為什麼每次說著說著都會說到這些方面去啊!她思想三觀那么正,每句話都是字面意思,怎麼到他那邊意思就變了啊!!
「我覺得我再跟你聊下去,我要抓狂的,從現在開始,你別跟我說話,至少五分鐘!不,十分鐘!」齊悅幾乎要抓狂,感覺自己一個文字工作者,居然說不過一個代碼工作者,真是白瞎了自己的專業啊!
「好,我現在想去衛生間,送我過去,保證十分鐘內不跟你說話。」楊君澤揚著唇角,笑地得意。
齊悅撇撇嘴,至少能安靜十分鐘呢!
送他進了衛生間後,齊悅站在走廊的窗邊,看著窗外來往的行人和車……
盯的久了,思緒就飄遠了,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雖然她經常說不過楊君澤,可她其實還滿喜歡這種相處方式的。或許,她有受虐傾向吧。被他占取優勢,她樂意之至。
「Oh,mygod,I'mverysorryMrYang!」
一句道歉突兀的闖入了齊悅的耳朵,她側過頭看向走廊盡頭,楊君澤身邊寶藍裙女士極為不和諧的入了她的眼。
寶藍裙女士正跌倒在楊君澤身上,而她一隻手正壓在楊君澤的腿上,那條腿還打著石膏,雖然長褲遮著看不出來……
齊悅心下一沉,轉身提起裙子一個箭步就跑了過去,上前第一時間將寶藍裙女士拉了起來,推倒在一邊,仔細的問著楊君澤,「腿傷著了嗎?疼嗎?」
楊君澤緊皺的眉峰稍微舒緩了一些,但還是點點頭,「估計是傷到了,不過還好,能忍受。」
聽到「能忍受」,齊悅就知肯定疼的不輕,從手包中拿出手機就要撥打120……
「沒事,不用叫救護車,一會兒開車去醫院檢查一下,重新包紮打個石膏就行了。」楊君澤適時阻止了齊悅,伸手拉過她,「沒事,真的。」
齊悅將信將疑,「那我叫謝總監過來開車送你去醫院。」再度撥號,這次打給謝君遠,掛掉了電話收起手機,麻溜的挽起他的褲腿,果然見劃傷處包著的繃帶染上了一絲紅色,顯然是繃帶下面的上口崩裂出血了。
「再忍一下,我推你去外面。」
看著齊悅緊張的模樣,楊君澤腿上的疼痛都減少了十分,他抬手撫上齊悅的臉頰,「應該是小傷口裂了,沒什麼大事。」
齊悅當然不能相信沒事,他剛才的臉色還好一些的,這時候有些發白,必然是有點嚴重,被人重壓,就算正常人都會疼,別提他還是個傷患。
想到這裡,齊悅拿下了楊君澤的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輪椅把手上,轉臉看向被她推倒在地的女人。
寶藍群女士揉著腰站起來連忙道歉:「對不起,剛腳下一滑,就摔倒了,不知道這位先生……」
「腳下一滑?」齊悅冷笑一聲,「我倒不知道這高檔酒店所鋪的地毯這麼劣質,居然劣質到能讓客人無緣無故的腳下一滑。」
顯然,這女人完全是來投懷送抱的,這種搭訕的方式小說里見多了!
如果是正常人遇到,說不定也就有場艷遇,可對方是誰?楊君澤!一個傷患還有家屬的人,這點小伎倆他肯定看透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女人低著頭,楚楚可憐的道著歉,神情確然很是惹人憐。
然而,齊悅儼然是真的生氣了,說話還十分的嚴肅:「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麼?做人知點廉恥,沒節操不會有好下場的。」
說完,起身推著楊君澤離開。
寶藍裙女士在其後恨恨地望著,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了……
更讓她無地自容的是,那對人的對話——
「剛才就是這人吐槽你可能是GAY,這會兒又來投懷送抱,真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或許……跟別的人說我是GAY,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啊。」
「……你不提醒,我還真沒想到這一層,還真是小看了人家,不知廉恥。」
……
酒會還沒結束,謝君遠和大總管就已經帶著楊君澤和齊悅奔了醫院。
幸好楊君澤的腿只崩裂了幾個被樹枝劃傷的小傷口,滲了血。也因為石膏打的牢,重傷部位並沒有殃及,並經醫生檢查,確保沒什麼問題,齊悅這才安心。
「還疼嗎?」看著重新打的石膏和重新包紮後的腿,齊悅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終究還是因為自己,他才承受這種持續性的疼痛。
楊君澤拍拍齊悅的手,「剛才傷口崩裂的時候確實有些疼,不過現在好了,已經不疼了。」
「要不要再休息幾天,過幾天再回去?」實在擔心他這傷患人士各種奔波,導致他的腿不能儘快痊癒。
楊君澤堅決搖頭,「早點回D市,想吃姑姑家的飯菜了,那邊的藥膳一般都是吃啥補啥,我早點回去多吃點豬蹄。」
「噗……」齊悅不厚道的笑了,「那行,明天的日程不變,早點回去吃豬蹄補豬蹄。」
楊君澤微笑著看著她,他想早點回去,和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