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殺人了

  「你既然知道在我腹中會被隔離三界而亡，那你為什麼沒有死呢？這個沒有道理呀？」

  「很簡單的問題，你怎麼就想不通呢？既然你能離開三界而不死，為什麼我就不能呢？」閻子行眼裡儘是嘲諷之意。

  「因為我——」曹正剛想說什麼，卻馬上醒悟過來，瞪大眼睛看著閻子行，「我明白了，你和我一樣！」

  四月一臉疑惑地看向閻子行，她和曹正的想法是一樣的，如果閻子行脫離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麼他為什麼能活下來呢？

  「子行，這，這是真的？」

  

  「是，也不是，我可以這麼跟你說，我不死並不是因為我脫離三界，而是有其他的原因，和他有所不同，我的三魂七魄健全，而他——」閻子行指向曹正說，「他的三魂七魄都沒了，只不過是吊著一口生氣而已。」

  四月一頭霧水，閻子行的話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人活著就是靠著三魂七魄，一旦三魂七魄散了，人也就死了，可是眼前的曹正明明白白地能說話，能活動，一點都不像失去三魂七魄的樣子，而且吊著一口氣，這算個什麼名堂啊，沒有了魂魄，哪來的生氣。

  四月把自己的一連串的疑惑化作了一個納悶的眼神看向閻子行。

  閻子行笑著解釋起來：「四月，在人間有著很多的法氣，有佛門的聖光之氣，有道法的無量罡氣，有邪術的陰煞鬼氣等等，你所知道的，你所學的無非就是其中的一種，還有很多種類和旁門左道是你沒有接觸過的，它們擁有這很多你意想不到的詭秘。」

  「你的意思就是曹正是屬於被其它的某種法術所製造出來的？」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之所以說是，那是因為他確實是被一種秘法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然而，這種秘法並非是人為，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不如讓他來告訴你吧。」

  「你好像知道了些什麼？」四月看著閻子行胸有成竹的表情，心中產生了疑惑。

  「是知道了一些，但是不全，我當時看到他使用了置換之法將我吸入他體內，就像借著這機會好好探明一下原因，沒想到無意中觸及了他那口生氣中的一些零星的記憶，我只是了解了一個大概，更多的，我想曹隊長會很願意告訴我們的。」

  聽了閻子行說了半天，曹正都有些上癮了，他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自己的這種特殊情況分析得那麼透徹，就連那個人都沒給自己講過。

  「你憑什麼說我會願意告訴你們？」曹正不服氣地說著，他身上再次聚集陰氣，準備向閻子行和四月發動攻勢。

  閻子行笑了笑說：「剛才我夫人不是說了嘛，你若是放了我，我便能回報給你更多好處，至少比那個指使你的人給你的更多，或者是你更想要的。」

  「哼，就憑你？能知道我想要什麼？」曹正依然是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他受了那個人的差遣，就是因為他曾經答應過自己，只要擒拿住閻子行，就幫助自己完成那件最想完成的事情。

  閻子行一臉深不可測的表情，嘴角上掛著一個神秘的笑容，慢吞吞地說著：「你想殺人！」

  四月和曹正兩人一起驚住了，四月吃驚是閻子行說出殺人二字時並未有任何的反感和仇視，曹正吃驚是因為閻子行竟然說中了自己的心思。

  閻子行看到這句話已經擊中了曹正的軟肋，繼續稱熱打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指使你的人曾經答應你，只要你對付我，讓我就範，或者能拷問出我的身世情況，便幫你手刃仇人，對不對？」

  曹正沉默了，他立在原地看著閻子行，眼中閃過一種複雜，一種被對方窺探到真相後的迷惘。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他能幫你的，我也能幫你，甚至我比他給你的條件更好。」閻子行篤定地說著，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在向獵物投放出它最喜歡的誘餌。

  曹正就好像那個獵物，已經被誘餌的香味所吸引了，急於解饞：「你還能有什麼更好的條件？」

  「我能讓你親自手刃仇人！」

  曹正深深地震撼住了，可是片刻之後他猛地揮了揮手手：「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得到，就連他都無法讓我手刃仇人，你憑什麼這麼說。」

  「不憑什麼，我剛才陷入你的體內，知道的並不多，所以我才希望你能把你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這樣我才能從根源下手，讓你得償所願——」

  「子行！」

  四月在一旁厲聲吼道，她的臉色早就大變，為什麼眼前的閻子行就好像一個殺手一樣，在跟僱主討價還價，殺人這樣的邪惡字眼怎麼能從閻子行的口中說出來呢？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閻子行嗎？

  「子行！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你說的是殺人啊？你是不是昏頭了？你怎麼能唆使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去殺人？你是不是失心瘋了？」

  閻子行立刻意識到，自己確實沒有考慮四月的感受，就在她這麼善良的一個姑娘面前暢談「殺人」，這確實是一件有違天道，天理難容的行為，四月生氣也不為過。

  「四月，你先別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希望你能沉住氣聽完曹隊長的故事，如果你聽完所有，你還覺得有人不該殺，那麼我也一定會尊重你的意見！」

  四月堅決的一瞪眼：「不，就算我聽完了曹隊長的故事，就算我知道了他有莫大的冤屈，就算我知道了陷害他的人天理難容，我也絕對不允許你們就這麼輕易地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所有的罪責，在人間自然有人間的法度，在陰間自然有陰間的條例，輪不到我們尋常之人濫用私刑決定別人的生死。」

  閻子行靠近四月，輕輕地撫著她的肩膀，一雙灼灼的目光看著四月：「我知道你的想法，四月，但是你也要清醒的認識到，我們現在雖然身處人間，但是所經歷的事情並非人間之事，你看看曹隊長，你何曾見過人間有這樣的人，身懷陰氣，單吊一股生氣，你就不覺得他的遭遇應該得到同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