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串聯線索

  老園長一臉了無生氣地說：「大後天，四月初三。」

  「這個日子有什麼特別之處嗎？」薛四月就像發現了一扇上了鎖的門，就等拿到最合適的那把鑰匙打開這把鎖，只要弄清楚這個日子的特殊性，就一定能弄清楚很多東西。

  可惜的是老園長也不知道，雖然四月百般地引導她回憶，也沒能能想出關於這個日子的特別之處。

  四月沒有辦法，只能辭別了老園長，琢磨著再到其他地方打聽一番，剛要邁出幼兒園的大門，四月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轉而問老園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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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園長，還有個事情要請問一下，咱們這個小鎮上有什麼地方曾經失過火嗎？」

  這個問題是四月在一剎那的靈光乍現才反應到的，之前一直把目標鎖定在麥田和女鬼身上，忽略了林安之還提到過的火焰。

  老園長深思片刻後搖了搖頭說：「這倒是沒有聽過，你覺得那個女鬼揚言焚毀小鎮和失火有關嗎？」

  四月不想說太多，生怕造成更大的恐慌，只是點點頭表示認同。

  「失火倒是沒有。」老園長說，「不過聽以前的老人說過，很早以前小鎮上以種麥子營生，秋收之後，麥稈一般都會集中燒掉，會產生很大的火焰，只不過後來不種麥子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集中焚燒的事情了。」

  老園長開始信任四月，才會把自己知道的很多細節盤托出來。

  不過這樣的事情對於四月來說並沒有太多用處，在自己的家鄉，每到秋收結束之後都會有這樣的燒麥稈的情況，焚燒的麥稈是上佳的農肥，華夏大地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習慣，倒也不足為奇。

  她謝過了老園長轉身就要走，就在這時候，她忽然聽到老園長嘴裡傷感地嘟囔著說：「我大概四五歲的時候還見過最後一次燒麥稈，就在山旮旯的一方麥田了，唉，沒想到如今的小鎮也會成為即將火化的麥稈……」

  聲音雖小，但是停在薛四月的耳朵里就如同洪鐘大呂一樣振聾發聵，她激動地返身回到老園長身邊，急切地問：「老園長，你今年多大了？還有，你說的那個山旮旯在哪？」

  四月的腦海里暫時還沒有清晰的脈絡，但是光憑山旮旯、麥田、焚燒這些關鍵的詞語，她恍惚之間似乎已經窺見了緊鎖的門後閃現出來的那麼一絲絲的光亮。

  「呀，小姑娘，你別激動，慢慢說慢慢說！」老園長也被四月突如其來的激動給嚇了一跳，不住地安撫四月。

  「我今年都已經五十五了，很多事情也都是半百年前的事情了，你讓我一下去回憶也不一定能記得那麼清楚。」

  「您一定要盡力去回憶，這很關鍵。」四月激動得就差兩眼放光了。對於她來講，此刻老園長的回憶是那麼地重要，幾乎可以說是點亮希望的一盞明燈，只要老園長能回憶起細節，或許很多隱藏在詭異事情背後的真相都會迎刃而解。

  四月在心裡不住地盤算著，老園長年過半百，她四五歲時候發生的事情也不過就是五十來年，照這樣推算，那麼楊老伯在老園長四五歲時，年紀也不過就是十八九歲，頂多不會超過二十，和他照片上的容貌吻合起來了。

  也就是說，和他一起合影的那個女孩也應該是差不多的年紀，或許能從老園長給出的線索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四月在思索這些關鍵性問題的時候，老園長也在努力地回憶著：「讓我想想，那個地方是個山坳子，地方不大，好像是在西邊，對，應該是西邊，我記得那天很多大人都往那個方向走，身後留下了老長老長的影子。」

  四月認真地聽著，不放過每一個細節，直到老園長實在想不出其他事情的時候，她終於按耐不住，開門見山地問道：「老園長，你知道村口開客棧的那個楊老伯嗎？」

  「這怎麼不認識，都在這個鎮子裡生活了這麼幾十年了，或多或少都認識一些，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老園長只覺得四月的思維實在跳躍得厲害，之前還在談論幾十年前的細節，現在忽然又問起別人。

  四月知道自己有些唐突，她本來也不打算直接把矛頭指向楊老伯的，但是現在完全是跟時間賽跑。三天！只有三天了，如果無法找到那個女鬼的怨氣所在，要想硬碰硬地制服她恐怕得耗費很大的精力。

  四月撓了撓頭說：「我只是想著，您當時看到燃燒麥稈的時候還小，恐怕有些事情難以回憶，我們剛巧就落腳在楊老伯家的木樓客棧，說不定可以讓他幫著我們回憶一些事情。」

  老園長搖了搖頭說：「你就別抱希望了，楊大哥那時候雖然也有十八九歲了，但是從我記事開始，他就不怎麼愛說話，天天悶在那個客棧里都太理會人，鎮上的人很少跟他有來往，你們遠道而來，他更不會跟你們說什麼。」

  「也是啊，我們都待在客棧一天了，也難得見到他幾次，就算遇到了也只是他孤身一個人，他就沒有個老伴兒什麼的嗎？」四月旁敲側擊地開始打聽楊老伯的事情。

  「老伴兒？真是說笑了，楊大哥就沒結過婚，連鰥夫都算不上。」

  四月微微有些吃驚，但是細細一想，其中肯定隱藏了什麼重大的秘密，絕對和照片上的那個女人——不，應該說是和那個女鬼有關。

  五十多年前的老照片、麥田、火焰，這些關鍵的因素似乎缺少了一條主線把它們聯繫起來，四月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這條猶如極為纖細的蠶絲一樣的線索。

  薛四月和老園長又聊了一會兒，關於五十年前，關於楊老伯，但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尤其是關於照片上的那個女人，老園長居然完全不知道有那樣一個人存在，這樣更加深了四月的疑雲。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四月絕對不會鬆懈，她一定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找出這個女鬼背後隱藏的秘密，只有找到根源所在，才能想辦法消散她的怨氣，解救這個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