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過往

  「唉，剛才說到那裡了？」程雅諧見著左相在哪裡醞釀了很久，心裡有些隱隱的期待，結果他脫口而出的卻是問自己剛才他說到哪裡了。

  程雅諧對他翻了個白眼，「你說當年伍思月也深愛著南皇。」

  「哦哦，對對，伍思月也深愛著南皇。」左相恍然大悟似的，「當時的太后東嬌剛來南國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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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完全牛頭不對馬嘴啊。」程雅諧看著左相滿嘴跑火車，實在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說的話。

  「你這孩子真是一點都沒有繼承你娘的耐心，仔細聽著就是了，別那麼多話。」左相沒好氣的瞄了程雅諧一眼，順便教訓了幾句。

  「多謝左大人教訓，雅諧是沒有娘親的脾氣好，雅諧以後會注意的，左相大人快繼續講吧。」程雅諧附和著左相，生怕他又出現什麼么蛾子。

  「哼，當年老南皇還在時，東升國和北國都送來了公主聯姻，北國公主...」

  左相慢條斯理的說著，結果卻被程雅諧打斷，一雙眼睛氣的通紅。

  「你直接說東嬌就可以了，雪妃我知道了。」

  「你...」左相氣的快說不出話來，「你再打斷本相說話，你就住在這裡吧，本相不奉陪了。」

  「好好好，我錯了，您老繼續說，記著從東嬌開始。」程雅諧知道只要自己一示弱，左相便會好起來。事實也果真如此，這左相就是吃軟不吃硬。

  「下不為例。當年東嬌來到南國最先看上的是南皇，也就是你的父皇。」左相說時看了看程雅諧。

  「當時南皇還是皇子，並不受到老南皇的寵愛，而且當時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你的娘親。當時無論周圍的人如何勸阻，他就是不同意娶東嬌。而東嬌也是個脾氣犟的，其他還有幾個皇子正值壯年，也是風流倜儻的，但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嫁，寧可嫁給老南皇，最後還揚言要南皇今後都不會好過。」

  「嘖嘖嘖，最毒婦人心啊！」左相感慨道。

  「所以當年的事情也有太后的插手？」程雅諧沒有在意左相的感慨，認真的思考著。「不對，既然東嬌如此說了，南皇登基那年為什麼沒有廢除東嬌太后的位置？」

  「唉，你以為南皇是真的不想廢除她的位置嗎？」左相嗤笑了一下，「那個東嬌可不是個弱角色。」

  「當年她無奈嫁給了老南皇，當時的老南皇基本已算半入土的人了，老南皇為了補償她，就把後印交給了她。」

  「有時候我都覺得當時的老南皇似乎是故意的，故意不讓你的父皇的皇位坐穩，因為當時你父皇的羽翼已經豐滿到老南皇動不了的地步了，所以老南皇拼命給東嬌權利，為的就是讓她以後能夠壓制住你的父皇。」左相一臉憤憤的說著，「要不是那個東嬌，本相用的住年紀輕輕就被南皇催的滿頭白髮嗎？」

  ......

  「你的頭髮沒白。」程雅諧特別無語，這左相么蛾子真多。

  「放屁，瓊兒給我梳頭時明明說過有。」左相滿臉不高興的聽著程雅諧的反駁。

  「是嗎，齊小姐說有那就是有了，左相，你老繼續說，別斷。」

  「當年老南皇給了東嬌鳳印，任由她在朝中勾結眾臣，除之之外，駕崩之前還給東嬌留了一封聖旨，大意就是讓東嬌成為太后，不用陪葬。」

  「所以這也是你的父皇動不了她的原因之一。」

  「這老南皇是不是腦袋進水了，任由別國的奸細在自己的國家興風作浪？」程雅諧也忍不住吐槽這老南皇了。

  左相一臉複雜的站在一旁，「這些都是孽緣，孽緣啊。」

  「還有什麼？」

  「當年老南皇最愛的是柔貴妃，曾為了柔貴妃一個星期不上早朝，後來你的父皇的母親，也就是你已過世的皇祖母聯合大臣上書要求南皇賜死柔貴妃那個禍國殃民的女子。當時你的皇祖母知道老南皇不會答應，就先斬後奏，賜死了柔貴妃，老南皇知道後陰陰鬱郁了好幾個月，但卻沒有辦法，柔貴妃的死是眾望所歸。」

  「後來呢，我皇祖母是怎麼去世的？」程雅諧突然覺得老南皇挺痴情的，可惜卻生在了帝王家。

  「後來，老南皇找了個藉口廢除了你皇祖母的皇后之位，折斷了她所有的羽翼，任由宮中的其他嬪妃欺負她。在哪個眾所周知的，吃人不眨眼宮中，一個失勢了皇后，你想下場會怎樣？所以啊，皇后在被廢位的兩年內就被折磨的瘋掉，最後不幸跌入井中，溺死了。」左相說著一片嘆息，當年的皇后出了名的溫婉，知書達禮，若不是為了南國，也不會落到當時的地步，不僅如此還連累了弱小的南皇。

  「說是她自己跌入井中溺死的，可是誰又真的相信呢？皇后死時，你父皇才八歲。」

  「所以，這就是老南皇不待見南禹的原因。」程雅諧拖著腮慢慢分析著。左相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那是你的父皇，放尊重點，別亂叫，小心隔牆有耳。」

  「在左相大人您的府里，難道還有外人？」程雅諧好笑的說著，左相藏了那麼多寶貝，按照他嗜財如命的樣子，肯定會對府里的管轄查的清清楚楚的。

  「哈哈哈，說的是。」左相雖然在笑，但眼底卻是無奈，他只是一個臣子，其他的什麼都不算。

  世上是有一句話，叫做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南皇又怎會完全相信他，南皇暗中做的一切，他只不過是當做不知道而已。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回去吧。要做什麼自己做去，千萬不要把本相這把老骨頭牽扯進去，本相還想多活幾年呢。」左相喝了口茶，剛才真是說的他口乾舌燥，不知不覺夜色都降臨了，還有點餓了，「來人，傳晚膳，送客！」

  這左相做的可真是絕了，「那雅諧就不再叨擾左相了，告辭。」

  「快滾，快滾。」

  程雅諧看著左相欠揍的表情立馬靈光一閃，這件事若把左相牽扯進去，那麼一切就好辦了多了。

  程雅諧出門時又看了看左相華麗的府邸，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