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線索

  一路上雖然楊千黛並未說過什麼，但程雅諧總是隱隱的感到不安。

  之前假巫師要復活她是為了讓張界幕後的人控制她，而如今她的甦醒是不是也意味著她被人控制了？

  許文昊見程雅諧緊鎖眉頭，面部有些不自然，他想是不是自己最近的動作有些快了，但是他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在黛城時那匹沖向他的馬匹他根本躲避不了，若不是楊千黛的幫助，他估計早就命喪馬蹄之下了。

  「黛娘娘如今回去有何打算？」雖然楊千黛和程威是好友，但是當年關於楊千黛的事故，程威們一次都未提起過。

  若是裡面真有些程威們不願提起的因緣，那如今便不確定她究竟是敵是友了。

  

  「你是程威的義子？」楊千黛並未回答程雅諧的問題，而是充滿好奇心的問著她。

  「小輩正是。」程雅諧有點摸不著頭腦，這黛娘娘感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程威是怎麼死的，你別告訴我他是中毒死的。」楊千黛那雙眼睛像是看透了一切，直勾勾的盯著程雅諧。

  「蠱毒，為了救我，中蠱毒死的。」程雅諧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根本沒法說謊，話語不自覺的就吐了出來。

  這黛娘娘好厲害！

  程雅諧把頭別開，不再看她的眼睛。

  「我聽說當時的月妃，就是程月兒當年生的大公主。」程雅諧感覺到楊千黛說話時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不自然。「聽說剛出生就夭折了，不過我到有些好奇，眾所周知的程威將軍的義子為什麼會是女子。」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程雅諧感覺自己被吃的死死的，一切都在楊千黛的掌握之中一樣。

  「我在想你會不會是當年夭折的公主。」楊千黛成功看著程雅諧變了臉色，突然就大笑了起來。

  「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好樣的，有舅母我當年的風範。」說著就拍了拍程雅諧的肩膀。

  「舅母？」這楊千黛語氣變化的快的讓她咋舌，而且怎么舅母都出來了。

  「黛娘娘可是與在下的舅舅有姻緣？」程雅諧小心翼翼的問著，熟不知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已暴露了身份。

  「嗯，以前和你舅舅私定了終身，可是後來......唉，都是陳年往事了，說了也沒用，還徒增傷感。以後別叫黛娘娘了，叫舅母吧，你們一叫我黛娘娘，我就想起那個色咪咪的老皇帝。」楊千黛提起程威時眼裡暗淡一片，不過僅是一瞬，片刻之後又自己笑了起來，一路上都伴隨著她爽朗的笑聲。

  程雅諧明白，那是相愛之人生死兩隔的痛苦，她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程威在看她練武時莫名的哀嘆聲來自那裡了。

  「對了，你說當年你娘中的是蠱毒？」程雅諧們到達南皇城時已是傍晚，為了方便就又住進了左相家，左相因為進宮議事的緣故，晚上就沒回左相府，府里的人又都是新人，所以無人認識楊千黛。此刻楊千黛正翹著二郎腿詢問程雅諧關於當年發生的事，說是要給程威報仇！

  「嗯。」有人幫忙程雅諧自然還是樂意的。

  「蠱毒只有東升國才有，當年我也是中了東升國大國師的奸計才長眠的，估計當年的事和東嬌脫不了干係。」楊千黛喝著茶，有條有理的分析道。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卻只有想法，我不清楚當年的事，娘親也不給我說，所以我根本無從下手。」程雅諧滿臉無奈，但還是眼帶期望，若是能從楊千黛那裡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關於當年的事，我到不是很清楚，但關於你娘親和你父皇的事，我還是知道點的。」楊千黛放下了茶杯，變得嚴肅起來。

  「當年你娘親和你父皇是南皇城所有人都艷羨的一對金童玉女。你父皇對你的娘親好的無微不至，有什麼好的東西都會送給她，平時也會和她同騎一匹馬，帶著她到處去遊玩。但是……」楊千黛說著突然停了下來。

  程雅諧以前聽自己的娘親說自己的父皇是多麼好的人，如今聽了楊千黛說的，真的是那樣？顯然不是，楊千黛的停頓，以及她說話時眼裡的憐憫，程雅諧就明白了。

  真正的愛情是帶有保護的，而不是把自己心愛的人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受到眾人的排擠和指責。

  程雅諧突然有點憐憫她的娘親。她是如此堅強的愛著南皇，不惜對程雅諧以死相逼，就為了能回南皇宮，就把她的女兒毫不猶豫的扔向男人堆，扔向那殺人不眨眼的戰場。

  楊千黛看著程雅諧難過的神色，原本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想著主要還是查當年的事，就換了個方向繼續談。

  「還有我最近無意間聽說了當年的些許事，不過是程威們被流放之後發生的了，我想對你來說應該會有所幫助。」

  「舅母請說。」程雅諧不知道叫什麼合適，想著是上一輩人的恩怨，就隨它了。

  「我聽說當年你娘親剛被流放，伍思月就被封為了月妃。我想你可以從伍思月那裡著手查起，因為伍思月是你娘親當年的好姐妹，原本該待嫁閨房的她居然在一個月就順利坐上了月妃的位子，可見手段了得。」楊千黛的話語突然停住，垂下眼臉，「有人來了。」

  程雅諧朝著門口望去，來人是許文昊，走路匆匆忙忙的，氣息紊亂，完全不似一個武者該有的狀態。

  「夜深了，黛娘娘和將軍快歇息吧，明早還要進宮面聖。」

  楊千黛別有深意的看了許文昊一眼，隨即起身離去。程雅諧也準備離去時，卻被許文昊叫住。

  「雅諧兄，在下是來道謝的。」

  「小事而已，你也早點歇息吧，明天還要進宮面聖。」程雅諧對著許文昊笑笑，然後轉身離去。

  許文昊的面具是到達南皇城外後才取的，而在這期間，有一隊人馬一直跟著他們，但卻並未有什麼動作。但就在許文昊掀下面具的瞬間，那隊人馬瘋了一樣向許文昊襲去，因為已經到達了南皇城的範圍了，所以那隊人馬並未得逞，最後倉皇逃去。

  「那隊人馬明顯是大國師的，可是他沒理由殺許文昊啊？」程雅諧一時想不通，索幸就拋之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