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在路上

  程雅諧此刻正喝著小二剛泡好的熱茶，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許文昊最近有點不對。尤其是譚伍每次看到她時，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更讓她覺得有的有什麼事被瞞著。

  

  自從進入東升國後，陽光便變得大好，萬里無雲，程雅諧們脫下了厚重的棉襖，看著這完全不符合它原本應該存在的天氣情況，眼裡帶著複雜。而且特別令人驚奇的就是程雅諧們路過的東升國每個城府，那裡的街道兩邊都種滿了曼陀羅！而且全部都是粉色的。程雅諧記得許文昊說過，黑色的才是曼陀羅之最，紫色的也不容小覷，但卻從未聽他提過粉紅色的。

  不由心裡一緊，這巫師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

  小廝就是寒谷的最疼愛的女兒，這身份大家知曉後就對小廝也就是寒夏客氣了起來，也讓她坐進了巫邪的馬車。美其名曰，寒夏小姐身子較弱不能經受馬背上的顛簸以及迎面而來的刺骨的寒風，當然這些都是巫邪那個王八蛋說的，照程雅諧看來，那個寒夏既然跟來了就應該遵循規矩，這樣成何體統。

  因為許文昊說自己水土不服的緣故，也一同要求坐進了巫邪的馬車。

  當然這樣兩男一女坐在一起，寒谷就不幹了。最後連最愛的馬也不騎了，無論如何都要和他們坐在一起。

  程雅諧看著一個小馬車硬生生的擠了四個人，無奈的搖搖頭。

  不過時常從馬車裡傳出的寒谷的呵斥聲和巫邪的炸毛聲，令外面騎馬的人聽了忍不住捧腹大笑。

  「譚伍有什麼你就直說吧！」程雅諧感受到譚伍n次有意無意投過來的目光，終於忍不住問了起來。

  「沒…沒…」譚伍被程雅諧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一愣的。

  「說吧。」程雅諧明顯有些不耐煩，因為此刻她能清晰的聽到馬車裡傳出來的女子的矯笑聲。

  「在說什麼呢，竟然笑的那麼開心。」程雅諧忍不住嘀咕。

  「注意軍師。」譚伍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能從程雅諧有意無意向許軍師投去的目光中，感受到些許情誼。可是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又不可能直接說，「喂，我覺得許文昊不是什麼好人，不要靠近他，不要喜歡他。」這樣對程雅諧說的話，估計他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為什麼？」程雅諧明顯對譚伍的回答充滿著不解。

  「不要對他有過多的期望。」譚伍語重心長的嘆了一口氣。

  昨天他並非故意出驛站的。

  昨天下午的時候，他見著許文昊小心翼翼的向著門外走去。

  其實許文昊走路是正常的，為什麼覺得他是小心翼翼的呢，那是因為來自譚伍這個大男人的直覺。

  那時候他剛出房門就看到許文昊出了驛站，想著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他會去那裡，腳就不自覺的跟了出去。

  沒想到出去竟看到許文昊抱著那個小廝也就是寒夏的場景，兩人含情脈脈的樣子，令路過的人讚嘆。

  雖然他之前一直對許文昊有意見，但見他確實是真的對程雅諧好，處處為她著想，就莫名的在心裡承認了他，這些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不過現在譚伍心裡就感覺許文昊是一個背叛者，配不上程雅諧。

  程雅諧見著譚伍說了話後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直緊皺眉頭，她也不好繼續再問什麼，想了一會兒，就揚鞭加速向著許文昊們坐的馬車追去。

  直到她離開，譚伍才抬起頭來看著她的背影。至一開始他就知道她是女子，他知道，程雅諧身邊的人都清楚，只是沒人點破而已。每個人都在試圖保護著她，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外界的傷害，因為這是他們當年對程威的誓言。

  因為當初黛娘娘的緣故，南國並沒有明確的規定不許女子征戰沙場，所以有些知情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程雅諧去了。當然這樣自然就惹得了那些暗處的人的不高興，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程雅諧到達馬車旁，叫了許文昊一聲，「軍師請出來一下，本將還有些事需要請教。」

  程雅諧感覺像是根本沒有在意譚伍的話一樣，直接把許文昊從馬車叫了出去。

  許文昊還是保持著一貫的笑容來到程雅諧的身旁，「不知雅諧兄找在下有何事？」

  他的笑容一直如此，如三月的陽光溫暖人心，給人新的希望。

  之前不知為什麼對她冷淡了一個多月，此刻的他又恢復了！程雅諧一臉複雜的望著他，自她第一次見他開始，他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笑容，字里行距間皆是關心的話語，對她好到無微不至。她現在甚至有些懷疑譚伍說的話了，因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對許文昊無條件的相信。

  這許文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時而溫暖如春，時而冰冷如雪。或許還是說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

  她不是沒有感覺到許文昊和那個寒夏之間微妙的情感，只是她沒有理由去指責，沒有身份去質疑。

  「也沒什麼重要的，只是聽聞軍師在這東升國也待過幾年，所以想要請軍師介紹一下沿途的景象。」今早他們快馬加鞭的踏上了去東升國都城東皇城的道路，雖然是快馬加鞭，但因著馬車的緣故，到現在也沒行多少距離。

  「不知軍師是否同意？」程雅諧一臉期待的樣子，仿佛對著東升國充滿了無致的興趣。

  「好。」

  程雅諧見許文昊不假思索的直接就答應了，有點意外，但是還是帶著笑容道了句謝，「那就麻煩軍師了。」

  「你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許文昊望著程雅諧的眼睛，「雅諧，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

  「什麼？」程雅諧此刻完全在走神狀態，自然是沒有注意到許文昊對她稱呼的變化。

  「你笑起來的時候，眼裡像帶有星辰，閃閃發亮。」許文昊又說了一遍，字里行距間全是抑制不住的讚美。

  「哦，謝謝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