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月妃

  「程將軍！」程雅諧和左相剛出御書房不久，就遇到了匆匆而來的賢妃。

  「參見賢妃娘娘。」

  「左相和將軍不必客氣。」程月兒雖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那紅了眼眶依舊出賣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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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程雅諧見到程月兒時，也是特別欣喜的。之前還特別擔心她娘親的安危，如今看著娘親這紅光滿面的樣子，一顆懸著的心就落下了。只是頭上那幾縷白髮，似乎不屬於她那個年齡應有的。

  「雅雅。」程月兒欣喜的緊緊握住程雅諧的手。她多想抱抱她，親親她。可是這裡人多眼雜。

  「娘親。」程雅諧的聲音裡帶有顫抖，所有的思念在眼中傾泄而出。兩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左相在一旁雖未聽見她們說什麼，但看見那兩雙笑起來幾乎一模一樣的眸子，眼裡充滿震驚，隨即閃過一絲瞭然。

  「娘娘。」遠處一十五六歲丫鬟打扮的，身著青衣的女子向著程雅諧們跑來。「師」在看到賢妃身邊的程雅諧後，激動的大叫出聲。剛叫一個字，就被程雅諧捂住了嘴巴。頓時漲紅了小臉。

  「雲兒怎麼還是怎麼莽撞。」程雅諧看著自己眼前男扮女裝的小師弟雲落，眼裡帶著寵愛。

  「還不是被那什麼狗屁公主攔住了，算了不說了。」雲落喘了喘氣，可以想像到他剛剛逃得有多急。

  當初舅舅，娘親和她三人相依為命，住在一個小村莊。身邊並未有丫鬟小廝什麼的。但南皇下了旨要接她的娘親回去，實在沒辦法，她只好找他的小師弟雲落幫忙。她的小師弟因為從小體弱多病，十五六歲了還同小姑娘一樣身材矮小，所以扮成丫鬟沒問題。除此之外，他也會點武功，照顧她娘親的最合適不過了。

  不過就是要委屈他的小師弟。程雅諧看著自己身前紅著眼的小師弟，不由一陣心痛。笑著拍了拍的頭，表示安慰。

  「對了，賢妃娘娘，月妃似乎聽到什麼風聲。現在正在往長春殿的方向去。」雲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現在還不是敘舊欣喜的時候。

  「我知道了，回去吧。」賢妃聽後，眼底閃過一抹著急。急忙給程雅諧告別後就離去了。

  程雅諧望著賢妃的背影，眼裡帶著複雜。娘親，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什麼都不說。雲落在師門的時候就最粘她。如今這麼久就不見，按理說他會有很多話想給他說的。而且以他好打抱不平的性格，他更會對著皇宮裡的人或事進行長篇大論。可是他居然一句都未和她說就匆匆走了。

  「程將軍，這人都走遠了。」左相竄到程雅諧身旁，側著頭望著她。「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府了？」

  「一切聽左相的。」程雅諧斂下心神。「雅諧冒昧的請問一下左相，如今的月妃是誰？」據她所知，十六年前，她的娘親便是眾人艷羨的月妃娘娘。當時南皇還專門為她修建了思月宮。可是如今又出現一個月妃是怎麼回事？

  左相一陣為難，這可真不好給她說。畢竟他和右相對峙了這麼多年，實在不能隨便開口。便隨便指了一個旁邊打掃的太監。「你，過來。給程將軍講講月妃。」

  「是。」一旁打掃的小豆子都儘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結果還是每次都中招。想他之前在長春宮工作，好不容易遇到了賢妃個好主子。結果就在一個星期前，那個月妃不知怎麼陷害賢妃，讓賢妃娘娘被南皇禁了足不說。最後他們還把原本伺候娘娘的人全都分到了其他的地方，說這是南皇的旨意。

  呸～雖然奴才不能隨便議論主子，可是月妃連那麼善良的賢妃都算計！真是太過分了，他一個奴才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

  程雅諧見左相一提起月妃，就一臉嫌棄的樣子。不由一陣好笑，這左相表情他豐富了！

  「奴才小豆子，參見程將軍。」小豆子急忙行了個禮。

  開始了他的表演。

  兩個月前，南國皇宮。據說小豆子說，他當時就在場。

  此時剛入秋，溫和的陽光照得人軟綿綿的。忙碌的人都受不了這溫暖的攻勢，渾身上下都透著慵懶的氣息。想就在這樣的氛圍下睡下去。可現實總不能讓人如願。

  「來點人把這裡打掃一下。」月妃坐在樹下，無聊的打著哈欠。

  「狗奴才，你沒聽見主子的話嗎？」說話的是月妃的心腹翠兒，正狐假虎威的指使著身邊的下人，似乎忘了她也是下人一樣。

  「長春宮在幹嘛，怎麼那麼熱鬧？」小豆子剛從長春宮出來，就遇到路過的太后娘娘。急忙跪下行禮。

  「回太后娘娘，是在給賢妃布置宮殿。」小豆子恭敬地回答。

  「哦，那位賢妃？」太后故作驚訝狀。

  「回太后，是十六年前離開的程月兒，前月妃。」小豆子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太后的語氣不對，但是又不敢不回答。

  「原來是月姑娘啊！哀家想起來了。」「是誰在布置她的宮殿，我記得她以前住在思月宮，怎麼回來了，到是住到長春宮去了。」太后做不解狀。

  這小豆子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太后的話。還好最後太后身邊的心腹蓮兒開了口。

  「娘娘怕是糊塗了，如今這思月宮已有主人了。」

  「對哦，一個思月宮可不能容兩個月妃。」太后恍然大悟似的，說著便大笑了起來。這就好玩了，不是嗎？

  小豆子因為蓮兒的插話便安靜了起來，不過他怎麼感覺這太后，笑的那麼賤啊。

  「布置的人是誰？」蓮兒開口了，「太后娘娘問你話呢」

  「回...回娘娘，是月妃娘娘。」小豆子早在進宮時，就意外聽見過別的老太監議論後宮妃嬪間的事，個個都是厲害的老手。那時候小豆子就祈禱千萬別被分到後宮。沒想到祈禱不要發生什麼，就偏偏發生了。

  他現在被分到了長春宮。

  「娘娘不知道這長春宮還是月妃向皇上求得。」蓮兒開口道。

  「你先下去吧。」太后向小豆子擺了擺手。

  「前兩天月妃到御書房求皇上賜的。原本皇上準備給賢妃一個偏遠的宮殿的。聽說月妃在御書房外跪了一天一夜，皇上不忍，就同意了。賜了長春宮，由月妃全權負責。」

  蓮兒一邊扶著太后一邊說道。

  「月妃真是有心了。」太后說著嘲諷一笑。「這怕又是要上演姐妹情深的戲碼啊！」

  除了當年離開的程月兒一行人，眾所周知的，當今月妃十六年前上演的姐妹情深的戲碼。只是沒有人敢道破而已。

  程雅諧聽著小豆子講的一臉黑線，左相也在一旁用著摺扇掩嘴偷笑。見小豆子依舊孜孜不倦的講著，整個人都無語了。

  「小豆子，所以月妃和賢妃到底是什麼關係，居然在南皇面前幫賢妃求情？」程雅諧聽了半天沒有聽到重點，帶著點怒氣，直接打斷了小豆子。

  「右相的女兒伍思月，從前和賢妃娘娘情同姐妹。在賢妃娘娘出事那年被封為月妃的。」小豆子打了個激靈兒，立馬簡單的說了出來。速度快的令一旁的左相咂舌。

  「恩，你下去吧。」

  「程將軍，我們能否回去了。在下都快餓扁了。」左相望著不辨喜怒的程雅諧，開了口。

  「那就麻煩左相帶路了。」

  不知道娘親回來後究竟遇到了些什麼。程雅諧走時，回過頭深深的望了那迷一樣的南皇宮一眼。